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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猜测

姜妺实在看不透这位太子殿下,也猜不出他想做些什么。

“姜姑娘是二郎的救命恩人,也是姑姑府上贵客,我自当照看一二。”

嬴桓轻笑道,姜妺却不信。

“长公主素来不喜殿下。”

“我与姑姑血脉至亲,便是有什么不虞,也断不会放在心上。”

姜妺没有与他打太极的心思,直截了当地问道。

“陛下用我来威胁长公主做交换,殿下呢?你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姜姑娘快人快语,我也不隐瞒。”

嬴桓一笑,“我的确有所图,不过,这是我与姑姑之间的事。姑姑与二郎在意姑娘,我自当照拂,让她放心。”

姜妺盯着男子的眼瞳看了又看,也看不出有几分真几分假。

“更深露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多有不便。妺儿已无事,殿下请回吧。”

“如此,我便不打搅姑娘歇息了。”

嬴桓站起身正要离开,“对了,我与姑娘数次相见,还不曾送过什么礼物。这小礼物,还请姑娘收下。”

白玉的盒子长阔约莫一尺,一看便是上好的白玉。姜妺无所谓地接过,目送着男子离开,有些摸不着头脑地刚要打开玉盒,便听到窗口处轻微的响动。

“戚哥哥?!”

姜妺一喜,忙起身笑道。

“你到此,便说明阿宁已经解毒了。”

戚百草点头,脸上却不见多少笑意。

“他霍宁是解毒没事了,你怎么办?”

姜妺柔和一笑,刚要开口安慰便见他咦了一声走到床边。

“这玉盒哪里来的?”

“是太子殿下送我的,说是见面礼。”

姜妺不知他为何面露喜意,戚百草一打开,里面果然是血灵芝。

“血灵芝?!怎么会,殿下哪里来的第二株血灵芝?”

“管他是偷的抢的,妺儿,你有救了!”

戚百草大喜,抱起玉盒便冲向小厨房。姜妺披上外袍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见他忙中有序地熬药,不由笑道。

“今日见你这般,我才看你像个大夫。”

“什么话,哥哥我本来就是大夫,你又不是今日才知道。”

戚百草白了她一眼,又低头添了把柴。姜妺笑吟吟地坐在一旁,撑着下巴说道。

“先前知道,却总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今日看你这般娴熟,才发觉你竟真是个大夫。”

戚百草失笑,看来他这个哥哥在这小妹妹眼里就是个神棍。

看着男子眼底的青黑,姜妺不由弯了弯唇。

“阿兄,谢谢。”

他连夜炮制千毒万虫丹,又跑去换七月七花,再给霍宁解毒,又趁夜再潜入宫中,当真是辛苦他了。

戚百草弯腰弹了弹少女额头,“傻姑娘,与我说什么谢?”

戚百草坐在姜妺身边,看着跳动的火光说道。

“我与云姐,虽无血脉亲缘,却早已像家人一样。我自小无父无母,除了师父,身边再无其他人。”

“七岁那年,我本是偷偷溜进皇宫想瞧瞧这天玑最富庶之地是何模样。”

“却意外遇见了放火的云姐,我当时就想,敢放火烧皇宫的人,我戚百草一定要看看她是谁。”

姜妺轻笑,戚百草笑着说道。

“当时的云姐憔悴消瘦,可那双眼睛,却亮极了。就像,云隐谷里的灯草花。”

“云姐和海哥看到我,还担心我被连累,问也没问,就扛着我离开了皇宫。”

姜妺大笑,她从来没有听过爹娘与戚百草是如何相识的。

“当我知道云姐的往事之后,我就替她不平。只烧了锦绣宫怎么解气?我就潜回来,给那狗皇帝下了毒。”

戚百草哼哼一笑,“我师父喜欢研究奇毒,噬心之毒罕见,他见了云姐便说什么也要留下她研究解毒之法。”

“三年来,我们也从同伙,变成了挚友。之后,他们二人成亲,后来,又有了你。我呢,也多了一个家人。”

戚百草摸了摸少女脑袋,“云姐,海哥,都是我的家人,我待你,也是一样。”

“所以妺儿,你不需要与我说谢,永远也不需要。”

……

翌日,晌午过后,姜妺正沿着宫道往莲苑而去。

“姜姑娘。”

姜妺扭头一瞧,穿着绯色官袍的男子正是何方霖。

“何大人。”

“听闻姜姑娘前几日离京游玩,不知何时回宫的?”

男子脸上尽是笑意,姜妺总觉得,今日的何方霖看起来像是极高兴的模样。

“前日,何大人公务繁忙,妺儿便不打扰了。”

“无事!我此时正好无事,姜姑娘,看起来脸色不大好,可是染了风寒?”

姜妺奇怪地看了眼格外热情的男子,前两次见面,这位何大人总是若即若离的模样,今日当真是奇怪。

“我没事,听阿宁说,大人与二公主婚期将至,妺儿还不曾道喜。”

姜妺轻笑,本是好意祝贺,却不想男子脸上的笑淡了下来。注意到她疑惑的目光,何方霖微微抿唇笑道。

“多谢,姜姑娘既有事,霖便不打搅了,告辞。”

看着男子离开的背影,姜妺挠了挠头,暗道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姜妺摇了摇头,不再去想何方霖的奇怪,扭头继续往前走。

她从肖妃曾经的寝殿樘露殿走到莲苑,耗费了小半个时辰。途中经过御书房与御花园,还有大大小小许多宫殿,每一处都有许多禁军巡逻守卫。

贼人纵然轻功卓绝,也绝对无法做到在白日里无声无息地抱着四皇子到这莲苑。

昨夜她问过戚百草,倘若有人下药,也是无法做到同一时间让这么多人中药昏迷。

姜妺踱步在池边,这莲苑偏僻,周围除了云台阁,再无其他宫殿。周遭都是一些花草山石,她也看过,并没有可以藏人之处。

云台阁日夜有禁军把手,楼上同样有禁军,若是有人靠近莲苑,他们会在第一时间发现。

水面被风吹得晃动,连倒影都有些模糊不清。

“噗通——”

姜妺随手丢着石子,水面溅起的水花撒在荷叶之上,又打着旋堆积在荷叶中央。

“姜姑娘,此处不详,我们还是走吧。”

宫女低声说道,她一看到这莲池,就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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