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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亲密

回到寝殿内,季疏浅看了眼仍未醒来的宁樾轻轻叹了口气,唤了声:“墨语。”

“属下在,殿下何事?”

季疏浅想了想:“传唤过人来看了吗?”

墨语点了点头:“殿下,刚刚御医来过了,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她忽然有些犹疑:“殿下……您给他渡了灵力?”

听到没有大碍了季疏浅松了口气,没有多想点了点头:“对。”

墨语神色有几分惊异:“殿下?”她一把握住季疏浅手腕:“殿下,您知道那样做很伤内丹的,为什么……”

季疏浅看着她,一时也说不上话。她总不能告诉她,因为她觉得自己用珈若的内丹无所谓,反正都是大梦一场。

她顿了顿:“这点小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墨语见她这样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嘴唇张了张却没有发出声音,她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躺在季疏浅床上的宁樾。

“宁瑈小公主和滕曜我都命人安排好了,他们在另一个寝宫里歇息。”

“好,麻烦你了。”季疏浅微微一笑,墨语做事格外让人省心,不知不觉她就想到了前世靖和军中她的得力副将萧无虞。

和墨语成熟稳重不同,萧无虞看起来一副不靠谱的样子,但做起事来也和墨语一般让人放心。

想到靖和军,她神色暗了暗。

忽然,她听见床上传来一声响,将她的思绪拉回当下,她起身走到床榻边。

宁樾的眼睛还是看不见,他只能摸索着陌生的床榻想要找到一个地方扶一把稳住身形,可一下没控制好力道,窗边的木桌被压的嘎吱一声。

季疏浅赶忙轻轻扶住他的肩膀:“别乱动。”

听到声音后,宁樾愣了一瞬,布满疤痕的脸看不出表情,沉默了许久他才用沙哑的声音说了一句:“谢谢。”

“没事,你身上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我去叫个御医来看看你的眼睛有没有什么办法。”说完,她转身就要往外走。

“疏浅。”宁樾突然喊住了她。

季疏浅有些疑惑地回头,就见宁樾闭着眼睛似乎是在寻找她的方向,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你用内丹炼化了力量渡给了我?”

季疏浅一听咽了下口水,怎么都揪着这件事不放,她觉得无非是痛了一点啊,不过当时宁樾都那样了她也没想那么多。

“呃……一点点。”她仓促说完离开了房间,留下宁樾沉默地呆在床上。

昏迷时,他想明白了许多。

审判台上发生的事情就无疑在嘲讽他,不该对神帝抱有最后一丝侥幸,不该期待他念及父子之情网开一面……他不该期待一个沦陷在权力里的神会有什么亲情,在权力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他还想到了那个在审判台前不顾一切为他挡下天罚的姑娘……酆都大帝新丧,疏浅年纪轻轻就接上了这王位,本该他来替她分忧,结果最后是疏浅在百忙之中来救了他。

诸神面前,她想也没想就站在了他这一方,无疑于与神族那一帮人做对。异样的心情在心底生发,他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她。

不仅如此,他还想到了在槐江山时他在弑神河底见到那个人……云崖之下,荒无人烟,百鬼夜行,那个被枷锁紧紧捆住的血肉模糊的人。

一个有些可怕的念头在心底生发,或许那个人就是他自己。他当时所见的那人双眼是两个血窟窿,浑身是被火燎上的疤痕,甚至也和他一样经脉寸断。审判台之下便是云崖,按流程来说,在审判台受刑后的他就该被扔下云崖。

这一切重合之后他不禁颤了颤,难道当时所见就是他的结局吗?可现在看来,一切都是不一样的,他一时没想明白这其中缘故。

就在他愣神时,门口传来脚步声,他发现自从没了眼睛,听力变的格外敏锐。

“我叫了御医,他来帮你看看眼睛。”季疏浅走到他身旁,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宁樾。

她不知道这样一个天之骄子有朝一日成为这样会不会心理上受不了,幸好看着宁樾的表情没什么异样。

“好,多谢了。”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御医走了进来,他在一旁的雕花金丝木椅上坐下后,皱着眉头打量着宁樾脸上身上爬满的红色蜈蚣似的疤痕。

似乎是在琢磨着怎么说,他脸上纵横交错的皱纹拧作一团,看着宁樾颤巍巍地开口:“……这神火灼烧的伤一时半会不会好彻底,可能会有些疼……但殿下放心,老朽配几味药涂抹上小半年应当是能痊愈。”

闻言季疏浅皱了皱眉头,她曾经一度以为作为神拥有强大的愈合能力,应对这些灼伤还是能自愈的,现在看来她低估了神火的威力,也低估了人心的恶。

宁樾没什么反应,似乎是淡淡笑了一瞬:“麻烦先生了。”

“诶没有没有。”白衣老者摆了摆手。

“医官大人麻烦了,那他的眼睛呢,您有什么办法吗?”季疏浅看向宁樾,语气中不易察觉地沾上一份担心。

老御医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宁樾,心觉这样问虽然有些残忍但还是必须面对:“你的眼睛是怎么伤的?”言外之意,要是眼球还在那就好办。

季疏浅皱了皱眉看向宁樾,她最近一直在思考宁樾的心魔是什么时候生出来的,她可得察觉点。

“眼珠被人剜了。”宁樾语气平静地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但在场的人都愣了愣,看着他眼神中满是震惊。

“咳咳。”御医眉头紧紧皱成川字,一时半会他也说不出什么好办法。

“医官大人,实在没有办法就算了,多谢。”宁樾出乎意料地打破了沉默,面上仍然没有什么表情。

季疏浅见他这样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带着希冀地看向御医:“先生,您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御医长长地叹了口气:“唉,还是有一个办法,只是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了。”

“有一种淡粉色灵石极通人性,与神的情感相通。可以用这种灵石来代替眼珠,至少从外观上看着幻形出来和真的眼珠没有区别……养个一年半载灵性滋养,就能看见了。”

他端起桌上倒好的茶水抿了一小口,话锋一转:“但这种灵石早就绝迹了……”

话音落下,宁樾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后竟觉得有几分荒谬,自嘲地笑了笑。

季疏浅沉吟了一下:“那医官大人可知哪里寻这种灵石吗?”

御医摇了摇头,有些沉默:“这种灵石效用极大,是做辅助法器绝佳的材料,问题在于这种灵石用一次便少一块,现在已经销声匿迹了。”

季疏浅叹了口气,等等,她转念一想。

浅粉色?辅助法器?她深吸一口气看向自己手腕上那一个粉色的镯子。

可是她犹疑了一瞬,这个镯子是她从现实带到皎月调中的,若是在这里用掉了那现实中这个镯子还会存在吗?

而且她不知道这个镯子有什么用处,如果是一个很好的法器……那岂不是有些浪费。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宁樾,宁樾仍是容色淡淡的与平时无异,可季疏浅却觉得他变了许多。

一时间她说不清楚自己的内心,可最后理智还是被不理智战胜了,她在心底碎碎念:反正都有了虚华,要这个有什么用。

她不再迟疑,将自己的纤细的手腕露出来,一只桃夭色的手镯在她手腕上衬得本就白皙的手腕似白玉一般。

“医官大人,您看这只手镯的材料是要寻的那种灵石吗?”她将手伸到御医面前。

白发苍苍的老者只看了看就兴奋道:“正是!”浑浊的双眼都隐约透出一丝亮光。

季疏浅一笑,她果然没想错:“先生,那就用这只手镯吧。”

“啊?”她话音一出,御医下意识看向她。

“不可。”宁樾忽然出声打断:“殿下不必为了我的眼睛炼化自己的手镯,这双眼睛不要也罢。”

季疏浅看着他说不出话,沉默不语。

御医也劝道:“殿下您三思,这种晶石极其稀少……为了……”他看了眼宁樾,将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季疏浅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手镯是身外之物,但是先生知道没有眼睛对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她收回目光,看着手上的手镯,忽然想起来这手镯当时给宁樾戴上时,他们俩似乎都摘不下来了。

她心里一紧,却还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伸手摸上冰凉的镯子,顺势一摘,手镯非常轻松地从手腕上摘了下来。

她愣了愣,居然能摘下来?为什么皎月调中能摘下来但是现实中怎么都取不下来。

不过当务之急不是这个,她眼底含着一丝笑意将手镯递给御医:“先生,您请吧。”

“疏浅,不必了。这双眼睛于我而言可有可无。”循声望去,宁樾神色从容,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季疏浅看着他,凝视着他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有一丝愠怒。

“可有可无?那将来有人伤宁瑈时你护得住她吗?你觉得眼下神界会放过你们兄妹吗?”她语气藏不住生气,她不希望宁樾这般自暴自弃。

许是因为她的语气和平时那副冰冷大不相同,宁樾怔了怔没再说话,微微低下了头。

季疏浅看着他,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老御医见季疏浅语气非常笃定也不敢忤逆她,颤巍巍接过镯子,一狠心将它用灵力从镯子的样子揉回了最初的灵石状。

灵力慢慢将它捏做两团粉色光晕,老御医将他在宁樾眼前一抹,光晕像有了生命一般生出了经络,慢慢落进了宁樾空空的眼眶中。

宁樾眨了眨眼,眉头微微皱着。

“短时间内你还是无法视物,养养或许能重新看见,但是能恢复成如何还是得看造化,注意眼睛不能见强光。”

御医叮嘱了几句,朝季疏浅欠身:“那殿下我回去命人配药,药制好后给您送过来。”

季疏浅点了点头:“好。”

一群人出去后,季疏浅在宁樾身旁坐下:“感觉如何?”

“凉凉的,有点不习惯。”宁樾闭上眼,感受塞进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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