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袭光的反常太明显。
祝含灵与水木相觑一眼,不免咯噔,暗道对方不会是瞧出什么门道了吧?
不对。
时间宝石落在傀儡无极体内,水木才是傀儡的主人,无极藏在他的储物戒中,燕袭光若是瞧出异状,注意到的该是水木。
所以排除这种可能......
“前辈,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祝含灵干脆问道,她问得坦荡,燕袭光反倒答得迟疑。
“你自来天赐宗就没离开过?”
周慈帮忙应是:“对啊,水木道友只在藏经阁、丹火堂和浮真峰三地往返,玲珑更是一心扑在落剑崖上,小师叔何来此问?”
燕袭光颇为苦恼,一下不知如何开口。
旁的其他人遇上星辰砂有异动,若是个知根知底的,只需稍稍打听就能洗清嫌疑,若是不曾见过的小宗修士,那就尾随其后暗中出手,细心搜查一遍总能辨清。
可轮到祝含灵这,两次测试结果截然不同,很难不让人怀疑,但是观其行踪,又是没有问题的。
到底是有些交情在,又因为前日的事抱有两分惭愧,燕袭光自认做不出强搜之事。
水木擅长察言观色。
他尝试着提起离开之事:“真人,晚辈已基本炼化异火,小龙的落剑崖修炼只差最后百丈,登顶指日可待,兴许过些时——”
“你们要离开了?”燕袭光更觉头痛。
不成,他得找个理由留一留他们。
这星辰砂真烦,早不异动晚不异动,偏偏选在这种时候,若是漏过,太上长老出关怕是要怪罪下来。
燕袭光尚在寻思借口,鉴真堂外突然传来一阵躁动的哗声。
周慈循声望去,好家伙,乌泱泱一群人正迎面赶来,约莫十几数,个个面带不忿,瞧着就很来者不善。
其中还有她目前最不想面对的人——
觉云真人气势汹汹落地,愤怒在她身上近乎显形,横眉竖目,狠狠盯向祝含灵时,面容甚至几度出现扭曲。
周慈连忙站出来:“娘......”
“让开!”觉云真人喝道。
她一出手就是数张符箓,直直往祝含灵所在砸去,速度之快,连燕袭光都不防。
燕袭光哪里想到觉云敢当他的面动手。
幸好祝含灵提防得早,觉云杀心太重,远远就能察觉到,她哪敢等闲视之。
妖刀瞬出一击破符。
不算宽敞的鉴真堂内,两人无视旁人,不管不顾动起手来。
“为何?”
“你还有脸问?”
祝含灵只觉荒谬:“你反悔了?你现在要为周灵取我的性命?”
“哼!明知故问,天赐宗弟子的性命,我要你血债血偿!”
说着出手更狠,甚至不自觉放出化神修士的威压,余光瞥见随她而来的十几弟子,有修为不济者明显出现不适,她眼眸一眯,控制符箓发力将祝含灵逼出门外。
“觉云长老!”有弟子连忙追出去。
“不是,这什么时候的事情?觉云长老她从前就是这般性情火爆吗?”有弟子被两人一言不合就打起来的场面吓住。
“我们不是来质问的吗......”
“觉云长老好像认定了就是她做的......”
“难道是我们眼拙瞧不出那是铁证?”
觉云真人怒极出手,一句求证都没有,便将祝含灵打出鉴真堂,追来的弟子没有了发挥的余地,火气还没撒出来就消去大半。
众弟子显然是知情什么却又不说清。
就在下一瞬,血色的刀刃,带着几乎化作实质的狠厉杀意,逼近其中一名弟子。
若不是燕袭光拦了拦,那弟子的眼睛恐怕要当场见血,妖刀所伤,就他那修为,多少灵力渡过去都补不上。
“快说!”斩星河耐心告罄。
水木伸手将他往外一推:“去帮小龙。”
“主人说——”
“这里有我。”
斩星河当然更想去帮主人。
水木的话一出,他没有多加犹豫,妖刀立时收起,一刻不停,闪身,器灵归位。
有斩星河在,祝含灵更能打,觉云真人虽有化神修为,但想赢她,一时半会不成。
这边周慈已经急得站都站不住:“你们几个快些说来!别绕圈子!”
“是冼二师兄。”
“冼二怎么了?”燕袭光意识到不妙。
“冼二师兄没了!”一名弟子哀道。
“什么?”周慈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水木比周慈想得更远,当即就沉下脸:“所以、你们那位长老,是认定、小龙、杀了、冼二,是吗?”
说得咬牙切齿,每一个词都藏着怒气。
“是、是她下毒手,在斗法的时候!”
周慈厉声喝道:“没有证据不要乱说!”
有弟子脾气冲一些直接囔道:“是我亲手带走的冼师兄,当时就伤得很重,这个炼丹师还说没有事,谁知回去以后,情况就恶化到底,灵丹像水一样喂下去都不管用!”
“我作证,我亲眼所见,因为害怕,我们不得不去寻丹峰的师兄师姐来帮,就一会会的功夫,人还没请到,师兄便没了。”
“是雷!那个女修的雷有问题!”
水木一口否掉:“绝无可能。”
一名弟子被激起脾性:“就是雷!冼师兄身上的雷伤特别严重。”
“没错,觉云长老就是这么说的,不止是雷伤,经脉的损伤也十分严重,师兄的灵力根本补不过来。”
周慈仍是不信:“不、不可能,玲珑是不会做这种事的,冼师兄是小剑峰的人,我、我娘为什么会出现在那?”
不是她想怀疑母亲,只是——
有弟子听出周慈话中之意,不免义愤填膺骂道:“周慈师姐,你这是什么话?你可是天赐宗的掌门首徒,你不信同门,还不信觉云长老吗?偏偏去信一个外人?你这是胳膊肘往外拐,亲疏远近都不分啊!”
陆续有弟子随他讨伐起周慈。
周慈不擅辩解,被说得哑口无声,又是面色涨红又是连连摇头,但仍旧坚信祝含灵不会做出下黑手的事。
而玄无忧不同,她一开始被吓住,迟了几步才反应过来这是一场诬陷。
小小龟妖,怂起来时很怂,勇起来时也很勇,天赐宗的弟子与她争辩,她一个就能辩对面四个。
“不是,我们没事取冼二的性命干嘛?”
“因、因为你们前日与觉云长老不睦,却是不敌,心有不甘故而恶向胆边生——”
水木冷嘲:“我们小龙不是你们长老,她才不屑于挥刀向更弱者。”
“就是啊,口口声声说我们是散修,就算冼二真是我们下的黑手,我们哪来的本事,自恃痛下杀手后还能全身而退?”
“哼,周慈师姐不就被你们迷惑了吗?”
“那我还说你们是故意设局呢?不惜赔上一个弟子的性命也要诬陷我们小龙大人,那个觉云打上门一句都没问,仿佛认定一般,你们自个都觉得奇怪不是吗?”
“但、但觉云长老是亲自验证过的!”
“那就拉出来让大家都看一看!不信我们的炼丹师,那就叫上炼行真人,我们小龙大人行得正立得直,她说没做就是没做。”
“.....”
水木冷笑不止,觉云一定有问题,她身份和地位摆在那里,天赐宗没了弟子,问都不问就认定是小龙所做,明显是要扣死。
几个弟子最初还抱有质问的心思,然而有觉云真人冲在最前,他们连玄无忧都辩不过,却因她的所作所为越发怪罪下来。
冷静,这件事的关键不在辩。
在实力——
以及是否存在明理之人。
不仅要明理,还得在天赐宗高位。
所以还得看燕袭光......
水木无意争辩而是望向燕袭光。
观其神情,三分急两分诧五分犹豫。
这种事的当头,态度竟是罕见的含糊。
“前辈。”啧,真是喊多一句都嫌晦气。
周慈也把希望寄托在燕袭光身上:“小师叔,这、这事岂能轻易就下定论,我见母亲似是气在头上,兴许是因为前日我与她争吵迁怒到玲珑,还请小师叔出手拦下。”
水木掩去眼底的不满,掷地有声道:“前辈,作为炼丹师,我敢发天道誓言,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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