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军粮?
这三个字像三根冰锥,狠狠扎进范统的骨髓里。
他浑身的肥肉猛地一颤,豆大的冷汗从额角滚落,滴在脚下满是油污的地面,溅开一朵小小的油花。
眼前的徐达,明明没有半分杀气外露,可那份从尸山血海中走出的威压,却比北地的寒风更刺骨,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穿越、系统、红烧肉……无数念头在死亡的阴影下搅成一团乱麻。
**?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
当军粮?他这身膘是够厚,可他不想死啊!
“咣当!”
范统手一松,那柄巨型砍骨刀重重砸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吐字却异常清晰:“大帅!小人冤枉啊!”
“小人这身肉,这把子力气,都是祖传的!一饿急了眼,力气就自己从骨头缝里冒出来了!至于这刀,是小人……是小人用来砍牛骨头的厨具!”
旁边的李虎不屑地啐了一口,指着范统面前那个被刮得锃亮的陶碗,抢着告状:“大帅,您别听他胡咧咧!他偷的就是末将孝敬您的那块军中最好的五花肉!”
徐达的视线落在空碗上,又在空气中那股勾魂摄魄的余香里转了一圈,喉结不易察觉地动了动。
范统心里一横,辩解无用,唯有出奇制胜!
他猛地抬头,脸上惊恐未退,话语里却透出一股厨子的傲气:“李百户,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就你孝敬大帅那块又柴又骚的破肉,能做出这等神仙味道?小人这叫点石成金的手艺!”
“你!”李虎被噎得满脸通红。
“去,把锅里剩下的端来。”徐达并未理会李虎,只对身后的亲卫淡淡吩咐。
亲卫很快将锅端来,里面只剩一些凝固的肉冻和一层厚厚的酱色汤汁,连块肉星子都寻不见。
徐达皱了皱眉,竟伸出食指,直接在那粘稠的汤汁里蘸了一下,送入口中。
就是这一下。
时间仿佛静止。
徐达的眼睛,霍然瞪圆!
征战半生,山珍海味也算尝过,可这种醇厚霸道、直冲天灵盖的滋味,前所未有!尤其是在这缺盐少油的北伐途中,啃了数月干粮的舌头,瞬间就被这味道彻底征服!
他望着范统,越看越觉得眼熟。
姓范,体胖高大,厨艺惊人。
徐达看向范统的眼神,变了。那冰冷的审视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难明的光,有惊讶,有好奇,甚至还藏着一丝追忆。
“你叫范统?”徐达的声音缓和许多。
“是,小人范统。”
“你父亲,可是当年庐州的范建?”
范统脑中记忆翻涌,原主那模糊的父亲形象瞬间清晰,他用力点头:“正是家父!”
徐达脸上竟露出一丝罕见的笑意,带着几分怀念:“当年在庐州,你父亲是我见过最胖、力气也最大的人。一次被元军围困,是他硬生生撞开一堵土墙,背着我冲了出来……虎父无犬子,你这身膘,这把子力气,是祖传的。”
一句话,如天降甘霖,浇灭了范统头顶的屠刀。
原来原主哪死去的爹还给徐达当过**盾牌!
这关系,够硬!
旁边的李虎彻底傻眼了,他做梦也想不到,一个偷吃军粮的肥猪,竟跟大帅有这等渊源!
徐达的脸重新冷了下来,转向李虎:“他的手艺,比你那块破肉珍贵百倍。若我大明将士,人人都能在战前吃上一口这等热食,士气何止涨三分?李百户,你来说说,这块肉,你是如何‘孝敬’本帅的?是送到我帐里了,还是送进我嘴里了?”
李虎的冷汗比范统流得还凶,他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末将……末将是准备……准备等仗打完了,再……”
“仗打完了?”徐达打断他,声音不大,却让整个伙房的温度都降了下去,“仗打完了,将士们都埋土里了,你再把肉送到我坟头?本帅问你,身为百户,不想着如何杀敌,却满脑子想着怎么钻营?范统偷吃,是死罪。你,诬告同袍,动摇军心,又是什么罪?”
李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浑身发抖。
“口说无凭。”徐达的目光再次落在范统身上,“你说你力大无穷,那就证明给本帅看看。”
他指向伙房门口那个用来压咸菜缸的石锁,那石锁少说也有一百斤重。
“举起来。”
这正是范统等待的机会!他体内那股由红烧肉转化而来的暖流仿佛听到了召唤,瞬间奔涌。全身的肥肉似乎都在震颤、收紧,化作了纯粹的力量!
范统走到石锁前,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他伸出肥厚的右手,一把抓住石锁的把手。
“喝!”
他低吼一声,手臂上肥肉堆叠的线条瞬间绷紧,虬结成块!那百斤石锁竟被他硬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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