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说一次,把枪丢到楼下。”
凛冬一根手指转着枪柄,往楼梯扶手的缝隙里一丢,两三秒钟便听到了手枪的落地声。
“转过身来。”额头上的枪怼得更近也更重了。
“你确定?”凛冬寒声问。
“少废话。”
凛冬缓缓转过身,右脚皮鞋还未落地,唰,一个敏捷如闪电的蹲身横扫,将对面的人绊倒在地。
砰——
那人猝不及防,手指一抖,扣动了扳机,子弹歪斜着射进了墙面。
但下一秒,枪便易了主。
凛冬从小腿处的刀套里拔出一把匕首,直插对方喉咙,随后捏住他的手腕把枪口移向另外三个同伙。
咻、咻、咻。
三枪,正中额心。
全程行云流水,不过两秒之间。
这四个人潜伏在九楼,是因为普通人爬上九楼时,体力已经消耗了大半部分。
但凛冬不是普通人,他上到八楼气都没喘就听出了楼上有几个人。
黑暗里听声辨位,是老师给少年的他,做的最基础的训练。
“咳——”被插中喉咙的那个人喘不过气了,捂着脖子惊惶地瞪眼。
凛冬瞟了他一眼,不死也废了,不如给他个痛快。
刚爬到五楼的亚瑟听到楼上的枪声,屏住了呼吸。
接连的倒地声,亚瑟判断凛冬胜出。
他快步爬上去,就看见凛冬蹲着身,将一把匕首在一个恐怖分子颈间呲溜一划,随后拔出匕首,快步往上走去。
“……”
鲜血跟喷泉似地喷溅出来,亚瑟咒骂了几句跳开,没多看一眼,便跟着跑上去。
往上几乎每一层都有埋伏,而且越往上恐怖分子越多,几乎呈几何倍数增加。
他们的目的不是杀凛冬,而是活捉。
先消耗再活捉。
凛冬受了伤,虽然没伤到要害,但还是被拖住了,浪费了不少时间。
……
又是一群恐怖分子。
黑洞洞的枪口对向了阶梯上不断耸动的银色头颅,奇怪,好眼熟,他身上有喷射状的血迹,爬个楼还扶着墙,嘴里大喘着气。
“不许动!”为首的恐怖分子喝道。
爬楼的人咣一下抬起头,露出的脸让恐怖分子握枪的指尖一凉。
“亚瑟少爷?”
亚瑟走上去,胸口顶在他的枪口上,“怎么?谁不许动?”
“不、不是。”
“滚!”亚瑟嫌恶地将他们扒开,继续往上走。
还差十六层。
亚瑟双腿打着颤,犹如参加比赛的运动员,艰难地自我鼓励。
就在亚瑟拐头,恐怖分子们目送他爬楼时,一阵黑色旋风从下一层刮来——
“咔嗤噗叽。”
他们的胸口多了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洞内瞬间被一把掏空。
“Gotohell。”低沉如魔的嗓音,是他们在人间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凛冬一只手撑在墙上,偏着添了几道血痕的脸,对身边的人说,“好久没见过你出手了。”
凛天地耸了耸肩,手心里泛着冷光的金属爪一松,四颗人类心脏一个个掉在了地上,“我也很久没用这玩意儿了,今天正好复习一下。”
他从小习武,曾是凛坚身边最厉害的近战高手,尤其讲究快狠准,所以在凛冬成年时,凛坚将他派给了凛冬当安保队长。
“呵~有点残忍。”陆参移步上来,拍了拍心头好,一把黑色的P90全自动冲锋枪,“不如它实在。”
陆参喜欢枪械,而凛氏可以满足他对枪械和实战的一切幻想。
听到楼下传来的密集枪声,凛冬露出担忧的目光:“让他们加快排查爆破装置。”
这栋楼的电力系统被破坏了,陆参以牙还牙,屏蔽了这栋楼的所有无线信号,自然包括恐怖分子的手机和对讲机。
上下层的恐怖分子之间无法交流,有利也有弊,因为一旦他们长时间联系不上,底层负责爆破的人可能会在搞不清楚的情况下,提前实施计划,将这栋楼炸掉。
所以他们既要清除爆破装置,还要加快时间上楼顶救人。
“唔,安排了。”凛天地点头道。
这一边,亚瑟凭着这张脸超越凛冬,率先爬上了五十六层。
他蹲在阶梯上喘了一大会气,拍了拍满是灰尘的大衣,顺便听一听天台的动静。
听说话声,恐怖分子至少有六个。管它六个还是六十个,亚瑟深呼吸了几口,冲了出去。
刚冲了几步,他立在原地。
密密麻麻的全副武装的恐怖分子,一眼望去,起码三十个人。
马修这回是下了血本,包括楼下那些,估计倾巢而出了吧。
“Joe!”亚瑟仰起头喊道。
夏昼闻声远眺。
楼梯口,意料之中会出现的那个头顶银色卷发的男人,是那么耀眼。
只不过,此时在一对多的场面下,显得有些狼狈、孤独和好笑。
所有恐怖分子看了过去,交头接耳起来。
其中一个身材高壮,拿着平板电脑的外国人反应最激烈,他走上前,“亚瑟少爷,你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亚瑟看着他,这个曾经带自己去过多个恐袭现场观摩的马修的头马——来自迟虚国的富有最强战斗精神,太古国头号通缉犯基利!
这个男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己发脾气,去马修那里告状。
亚瑟自觉拿捏他完全没问题。
他指着基利的鼻子,臭骂道:“为难?你们这些臭虫,到我的家里,抢走我的女人!现在跟我说为难?你们是真的那么想死吗?”
“抢走我的女人”六个字,震天动地。
恐怖分子们从亚瑟嘴里证实了这一点,不禁奇怪马修竟然要杀害自己的弟媳。
“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基利昂着头,目不斜视。
“那我也是奉命,来解决你们的。”亚瑟冷冷一笑,瞳孔泛着蓝光,冲着避雷塔抬了抬下巴,“限你十秒钟内,把Joe放下来。”
几十个恐怖分子面面相觑,折腾了这么半天,楼下不知道损失了多少个兄弟,现在居然要他们放了人质?
基利垂头看了一眼双手插兜的亚瑟,什么武器都没带,就说要解决他们。
亚瑟也看穿了他的想法,嘲讽道:“我的命就是我的武器,基利,你若是不在意,拿走便是,但你若是动了Joe一根头发,我以命相抵,说到做到。”
基利一脸不可思议,当初那个十岁便跟着自己,看着一个个平民倒在血泊里眼睛都不眨的少爷,那个因为看不惯一个人随意下令掳走然后投放到深渊大道由其自生自灭的少爷,竟然会为了一个相识不久的夏国女人,宁愿丢掉自己的性命。
基利注视着亚瑟的脸,想知道这个少爷是不是在恶作剧。
亚瑟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不是闹着玩。
他穿过人群,走到避雷塔底,徒手就往上攀。
基利恐惧地喊道:“不,别碰!”
亚瑟充耳未闻,义无反顾朝上爬,吓得夏昼拼命挣扎:“别上来,亚瑟!闪电会杀了你的!”
“我说过,我不允许你死。”亚瑟在狂风中艰难地攀登,相比于爬楼,这个难度又升级了。
头顶雷声轰隆,亚瑟往上爬着,手被粗粝的铜丝磨出了血,眉头也没皱一下。
“亚瑟,求求你快下去!”夏昼的发丝和泪水在风中飞扬。
“我不能……再放下你。”亚瑟的心脏滚烫而火热,乞求上帝让他完好无损地坚持到抱住夏昼的那一刻。
无线信号被切断,基利也联系不到马修,只能祈祷亚瑟爬的时候,千万不要有闪电。
终于,亚瑟的手搭在了夏昼脚腕那一刹那,一束闪电从天而下,劈在了避雷塔顶端。
“啊——”基利吓得闭上了眼:“Mygoodness!”
亚瑟睁开眼,发现自己还活着,更有劲了,一鼓作气爬到了夏昼的身边,双臂揽住她,脸贴着夏昼冰凉的耳朵,喃喃道:“对不起,我的宝贝,让你受苦了。”
夏昼受过无数种苦,被绑在避雷塔上迎接闪电是最苦的一种。
她都可以忍受,反而是亚瑟的这句话让她瞬间崩溃了,她靠在亚瑟的肩膀上,哭得像个孩子。
亚瑟任由夏昼在怀里发泄恐惧,他仰头,低矮的黑云仿佛触手可及底,再俯瞰,脚底下的恐怖分子如蚂蚁一般渺小和卑微。
这个角度看风景,果然别有一番滋味。
风越来越大,闪电频率也越高了,亚瑟不敢随意解掉夏昼身上密密麻麻的线,他知道有一根是安全线,而基利还在尝试联络马修。
还是发不出信号,他们一上一下只能这样僵持着。
发泄过后的夏昼,心情好多了。
“亚瑟,我问你。”
夏昼昂起头,浓密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脸上却增添了一抹生命即将到达尽头的坦然,“这一生,真正爱过一个人,是不是就不算遗憾?”
“什么?爱?”亚瑟仿佛遇到了世界上最晦涩的词语,思索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夏昼想表达什么,他委屈地撇了撇嘴:“人们都说爱讲究出场顺序和先来后到,要说爱,那应该是我先出场的,是我先遇到你的……”
夏昼噗嗤笑了出来,用头顶轻轻撞了撞亚瑟的下巴:“亚瑟,你真的懂爱吗?”
“那你懂吗?”亚瑟深情地看着她。
夏昼哑口无言。
这时脚底下的恐怖分子忽地躁动起来,亚瑟难过地注视着夏昼,心里在倒计时。
十、九、八——
果然,数到三时,那个人如一尊战神一般,威风凛凛地出现在了楼梯口。
亚瑟的心如水晶般碎了。
震耳欲聋的枪声随着那个人一同抵达现场。
不存在任何谈判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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