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雍挑了挑眉:“你可以试试,但是我不建议你这样做,这封无字信的分量,或许比你想的更重,原想给你一个保障,好叫你安心。”
沈昭嬑心中复杂,郑重地将信纸放进斗篷内侧的口袋里:“殿下请放心,我一定会妥善保存这封信,绝不会利用这封信,做任何损害您利益的事。”
少女抻长了脖颈,一脸认真地看着他,白玉般的小脸,陷在白色的狐毛领里,纤长的睫毛卷翘轻颤,轻覆着清淙澄澈的眼眸,顾盼潋滟。
“妱妱!”齐雍唤她。
沈昭嬑下意识嗯了一声,紧接着反应过来,齐雍唤了她的小名。
齐雍问她:“昨天晚上忘了问你,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此义理再生之身也,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对这句话有些莫名的在意,回到后罩厢房后,琢磨了一整晚没有合眼。
这句话里的每一个字他都认识,道理他也懂,就是琢磨不透沈昭嬑为什么会说这话,这话又代表了什么,是否有什么其他的含义?
沈昭嬑轻声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齐雍握紧了手中的香珠,幽深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定定看了她许久,小女娘好像藏了许多小秘密呢。
不急。
来日方长,对她!他有的是耐性。
沈昭嬑站起身,对齐雍屈了屈身,轻声道:“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齐雍点点头:“外面风大,把兜帽戴上。”
沈昭嬑依言,抬手将斗篷上镶毛边的兜帽扣到头上,柔声向齐雍道别,走到马车门口,却顿了一下,回头看着他:“殿下对镇北侯府的恩义,小女铭记于心,大恩不言谢,镇北侯府会倾尽全力帮您的。”
齐雍笑容一淡。
沈昭嬑又道:“送给殿下的安神香,是我重新改良过的,加了天山雪莲、奇楠沉还有南珠粉,殿下每晚安寝前和水吞服一到两粒,与熏烧的安神香内外互用,”她又对齐雍福了福身,真心实意道,“小女盼殿下身体安康。”
齐雍目光落在小几上的楠木盒子,虽不是特意给他的奖励,却也是精心为他做的。
沈昭嬑掀帘出了马车。
齐雍追出马车,只见红药扶着小女娘的手,小女娘踩着脚
蹬身姿轻盈地跃下马车裙摆在风中绽开。
直到沈昭嬑的身影消失在巷子里再也看不到了齐雍这才进了马车:“去定国公府。”
齐雍去找了唐进尧。
唐进尧手腕上圈了一条十四珠的青奇楠沉手珠光泽墨绿油光脂亮原也觉得十分好看的可与齐雍手上的一百零八珠一比……
他有点嫌弃默默摘下手串放进盒子里决定做一回孝孙回头送给他家老头子玩去让老头子也高兴高兴。
唐进尧见他腰间没有佩刀:“从镇北侯府过来的?”
齐雍唔了一声。
唐进尧忍不住问:“昨天庆贺宴才去过怎么今天又去了?你这么频繁地往镇北侯府跑真的不会引起镇北侯怀疑?”
齐雍言简意赅:“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唐进尧被噎得好一阵无语见他又在摸捻手腕上的香珠再要披个袈裟就成了立地成佛的和尚了。
齐雍淡声道:“镇北侯府和武宁侯府退亲的事这几日就要在京里传开你注意导一导风向对外便说宝相寺的了明大师言沈大小姐与苏世子八字不合这桩亲事对亲长有些妨碍镇北侯夫人这才病了许久一直不见起色两人是有缘无分
他杀心太重皇上曾请了明大师进宫为他讲过佛法。
镇北侯府托了静云寺高僧的名头但这种事不可能只问一人就草草论断两位高僧都说了这样的话会比较可信一些。
合着这才是他该操心的事呗!
唐进尧忍不住吐槽:“这么晚过来就为了这个?多大点事至于亲自跑一趟吗?派个人知会我一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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