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眠来了点兴趣：“然后你们师父查到什么了？”

陆照摇摇头：“她只能察觉其中不寻常，并且柳前辈在有些事上有所隐瞒。此一事过后，他们就分道扬镳了。师父自立门户时，还想将你带走，柳前辈不肯。”

挺彪悍的一个表姨。

“这些年来，她用各种办法查找死因，都没能有所收获。”

柳眠想了想：“那或许这真的是个意外呢？”

“不可能。师父算过了，你母亲绝不是病死，而是神魂俱灭。这得是多大的本事才能做到？”

病死二字不知触动了柳眠哪里，她掩饰般地喝了口水。

“他定然有事瞒着我师父。”陆照笃定道。

柳眠不感兴趣了。

看来他们就是想从她身上，查出原主母亲去世的真相。

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撬柳应的嘴，谢谢。

不知道是不是陆照听见了她的心声，接着道：“柳前辈避世，我师父也法见面同他细谈。上一回他们见面还是在二十年前，他们两个不欢而散。你母亲的死几乎成了她的心病，于是我和妹妹二人便想帮她解决了此事，以表师徒之情。”

柳眠道：“那不然你们送我去灵渠，我直接帮你们问问？”

陆瑶：“不行。陆照已经说了，柳应有所隐瞒，他肯定不会说的。”

“他不肯说，就想办法逼他说。”柳眠总结，“你们怀疑他瞒了事情，又觉得他不是凶手。”

从她对柳应的接触来看，柳应也不是那种看着冷情冷性的人，毕竟每天没事干就去亭子上守着那碑。

倘若原主的母亲是因为什么被害死的，柳应难道不会为她报仇吗？

假设柳应是凶手，他没有任何动机。

想不通。

“首先我确确实实是废灵根，不用再想着从我身上入手了。而且我对你们说的事情也不感兴趣。”柳眠拒绝道，“如果我的母亲死于非命，我父亲也不是会坐以待毙的人。我母亲的死跟我灵根被废有关联，我认为这太牵强了。”

陆照脸上有些急了：“你甘心做个废灵根吗？”

柳眠非常之淡定：“做废灵根会死吗？”

废灵根一样可以赚钱。

“如果你们是想聊这个，聊完了，就把饭吃完，我们也可以散了。以后有缘再会。”

在三人谈话期间，菜都上齐了。

陆瑶是第一个动筷子的，此时正啃着个鸡腿，幽幽道：“你不是说想知道怎么鉴定法器吗？你没有法力，是不能鉴器的。”

柳眠夹菜的筷子也只是顿了一下，马上很果断地夹起了一大块肉：“没事，我有钱，可以请个鉴器师。”

陆瑶为了骗她跟自己去炼制法器的那片区域，也是煞费苦心了。

云京只有各大宗门内部和朝天场能使用法术，其次便是炼制法器的地方。若是将法术用在了别处，可以去监察亭举报抓人。

陆瑶：“虽然你对你母亲没什么印象，可是终归还是你的母亲啊。你真的不想弄清楚，她是怎么死的吗？”

柳眠手中的筷子掉到了地上，她反应慢了半拍才弯腰下去捡。

不知是不是姿势不方便，她捡了一会才坐起来，脸上少了些血色：“我想她应该是想我平安快乐地长大，而不是沉迷于旧事。”

话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三人沉默着把饭吃完了。

“我下午还有事，你们二位慢用。”

柳眠没什么胃口，再者她吃了辟谷丹，更是吃不下。于是吃的差不多了，就准备去再去店里看看，顺便让林沉给她鉴定一下她的法器。

陆瑶往嘴里塞了满了吃的，然后马上蹿了出去，口齿不清道：“你等......等我呀。”

“你又不是我侍女，跟着我干什么？”柳眠还是老实地等了她一会。

陆瑶：“跟着你玩呀，我一个人多无聊啊。我们瞒着师父查这件事，被她知道了我们肯定要挨罚的，只能再过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好玩意带回去，这样师父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生气啦。”

“跟着陆照又没什么好玩的，钱也舍不得给我花，小气鬼一个。”

柳眠权衡了一下，觉得也不算亏。

毕竟陆瑶的法术看着还挺高级的，万一真的遇到什么危险了还能帮自己。而且她还缺心眼，没什么心机，很好拿捏。

最重要的一点是，如果现在就把陆瑶赶走了，她怎么回飞光宗？

柳眠迎着陆瑶期待的目光，没有马上答应，做出一副正在深思的模样。

陆瑶拽着她的袖子晃：“行不行啊？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对你乱用法术了。而且我法术很厉害的！因为怕被举报，才没有用出全力，否则也不会被那吹牛皮的大叔一下子就破了。”

“你就让我跟着你嘛。”

柳眠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会，最后勉为其难道：“好吧，怎么说你也是王叔安排给我的人，私自把你送走，我回去也不好交代。”

陆照也追了出来：“柳姑娘，我妹妹她比较闹腾，你要不再考虑.......”

陆瑶打断他：“陆照！我哪里闹腾了，我可乖了好不好？”

陆瑶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柳眠边走，生怕柳眠听多了陆照的话后反悔。

“等下。”柳眠忽然想起件事。

在婚宴上她见到了陆照，陆照那时候就是抱着接近她的目的来的吗？

“婚宴上，你主动向我搭话，你那时候应该还不认识我吧？”

就算认识，那必定是在灵渠观察过她，而且还知道她的行程。

陆照也是一愣：“那时候并不知道你的身份，只是看你一个人坐在那里，还以为你是什么大修。”

柳眠：“......”

看来是她高估了陆氏兄妹的智商。

她刚刚突然想到，她这一路来云京，非常顺利。

要么是遇到正好出发的船，要么就是遇到好心人载她一程。

她之前从未想过这事。自从上次回去灵渠和柳应聊过一次天以后，她隐隐觉得这背后有什么力量在推动着。

陆照看她表情不对劲，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柳眠：“没事，我们走了，有缘再会。”

“要是我妹妹惹了祸，将她赶走便好了，不必心慈手软。”陆照叮嘱。

柳眠当然不是什么心地好的人，她就是图陆瑶是个免费劳动力，惹了麻烦包抛弃的。

陆瑶嫌陆照烦，拉着柳眠快步往前走：“啰啰嗦嗦的。”

“你走慢点。”柳眠有些跟不上了，“等等。”

柳眠拉住陆瑶，往旁边的货铺后躲。

陆瑶不明所以：“怎么了？遇到仇家了？哪个？需要我帮你打他一顿吗？”

柳眠不是很理解她的跃跃欲试：“不是。我看见万拘了，他进了前面那间楼，那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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