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啊,你说大哥我难道就长了一张‘我很坏’的脸吗?”
回府的马车中,坐着张家三兄妹。
陈闲余不知道干嘛去了,上车的最晚,一上来之后还唉声叹气的,满脸郁闷的问张知越。
张知越也不知道他受哪门子刺激了,只是含蓄的说:“没有,大哥怎么这么说?”
自从听说那日,陈闲余在后院说的话后,他也愿真心实意叫陈闲余一句大哥。
张乐宜绷着小脸儿,看着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看着不像‘我很坏’,但像是‘我不可信’。”
陈闲余:“小孩子的话不能当真,我信知越的。”
“……”张乐宜无语的转过脑袋,不想看见陈闲余。
马车骨碌碌的走,行走在充满烟火气的大街上,听着周围的叫卖声,陈闲余掀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正好快到一家熟悉的店铺,他忙道:“在前面停一下,我下去有事,你们不用等我,先回府吧。”
“你有什么事儿?”张乐宜目光盯向陈闲余,带了一丝探究。
陈闲余知道自己引起了小姑娘的警惕和怀疑,但这次他可没有说谎,于是道:“上次给母亲定制的桂花盏,母亲很喜欢,我其实还给小白也订了一个,叫小白盏,不知道做好了没有,今天正好顺路过去看看。”
“喏,就街边那家店铺,手艺还不错。”
张乐宜故意问,“那我跟你一起去?”
陈闲余一笑,没有半点排斥的答应下来,“好啊。”
盯这陈闲余又看了几眼,见这人脸上没有一丝不悦回避之态,她又不感兴趣的坐了回去,“算了,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她还以为陈闲余要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去,既然完全不怕带上她一起,那证明不是做什么不能让她发现的事,又或者,对方自信她去了也发现不了什么有用的东西。顿时,她便打消了跟上去的念头。
“好,那大哥一个人在外,注意安全。”
“放心,我很快就回府。”
张知越叮嘱,到了前面那家店的时候,马车停下,陈闲余下车,看着马车走远后,他走进店。
只是和上次来的时候不同,这次他甫一进门,就见到熟悉的老板娘笑着迎上来,口中还热情的喊着,“欢迎光临,您上次在本店要求定做的茶具做好了,我这就让伙计给您取去。”
“对了,最近本店还烧出了许多精致又漂亮的瓷器摆件儿,公子您要不趁着这会儿空闲瞧瞧?”
陈闲余的话头一顿,然后面上露出一抹微笑,“好啊。只是今天钱没带够,还得劳烦老板娘派人随我回相府取钱了。”
“好说好说,您随便看,随便瞧……”
陈闲余一边跟着打扮利落的老板娘来到商品前,一边在心中默念:穿越者3号,还是这几天穿来的,毕竟几天前自己来的时候,对方可不会对他热情的说欢迎光临。
这天傍晚,陈闲余是带着一大堆杯杯盏盏还有各色瓷器摆件儿回去的。
府里每个人都有送,张乐宜看着面前堆着的各色呆萌又可爱的陶瓷小猫时,她一脸裂开的表情,二话不说风一样冲到陈闲余面前,问他,“你这东西哪儿买的?!”
这可不是这个时代能烧出的工艺和样式!
陈闲余笑着从小木箱里,将一个个巴掌大的可爱陶瓷小猫拿出来,在房中寻找合适的位置摆上,自然的说道:“就我今天去的那家店啊,叫珍珑阁。老板娘还怪大方的,看我买的多,给我打了八折优惠。”
他像是完全没看到自家小妹脸上的震惊,跟她科普,“你知道什么叫八折优惠吗?就是我买东西花费的银钱,只用付总数的八成就可以了,乐宜,这家店的老板娘真是个好人。”
张乐宜:……我用你一个土著告诉我什么叫打八折吗?还是你在故意演我?
她的表情开始由震惊后悔变得复杂难言,最后变得沉默,无语凝噎。
天呐,陈不留的身份还没确定呢,这是又来一个穿越者老乡?
一天之内,接收的信息太多,张乐宜头疼的扶住脑袋,表示自己需要时间好好消化一下,转头,她想起来问陈闲余:“你说那家店叫什么?”
“珍珑阁。就我今天下车的地方。”
“哦。”
“乐宜你也想去那家店瞧瞧吗?”陈闲余问,一边拿起一个黄色的陶瓷猫咪摆件放在书架上。
张乐宜脸上是完全藏不住的心累,也没有隐瞒:“嗯,我想去挑挑看还有没有更漂亮的。”
“你不能去。”
陈闲余的语气很平淡,并不激烈,也没多看一眼张乐宜,好像只是在说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张乐宜顺势在他房中的圆凳上坐下来,漫不经心的问,“为什么?”
反正陈闲余的意见不重要,她也不会听他的。
她要去找她的穿越者老乡会合。
“乐宜,你是不是忘了?这段时间你老告假不去学宫,母亲可是生气了,命你今后几天不许再跑出去玩,老老实实去学宫进学。”
学宫下学,天就快黑了,张乐宜这么一个小女娃谁放心她这么晚还去街上逛?
张乐宜:……差点忘了我还小 ,还要上学来着。
“那我可以找二哥、三哥陪我一起去。”
反正到了地方,她再想办法甩开他们,只要让她和那个穿越来的老板娘说上话,哪怕时间短点儿也没关系,她还有事想问对方。
“他们估计也没时间。”陈闲余说完,笑着坐过来,提议道,“不如三天后,大哥陪你去吧。怎么样?”
“你?你有这么好心?”
张乐宜现在是不敢再轻视这个神神秘秘又看不透的大哥了,面露警惕。
陈闲余对天发誓,“我怎么就不是好心了!你二哥在准备秋闱,你三哥每天功课做不完就得被母亲罚站,三天后,我刚好有空,我可以带你去。”
张乐宜张了张嘴巴,还是不信陈闲余的话。
就听这时他又补充道:“而且老板都认识我了,你跟我一起去,说不定买东西还有优惠。她平时也不见陌生客人,你去了都见不到她,这优惠可就没有了。”
当然,这是陈闲余胡诌的,他可不想张乐宜提前跑去惊动某条闻到诱饵的鱼儿。
张乐宜不心动优惠不优惠的,只在意能不能见到这个老板娘。
听陈闲余这么说,心中已经妥协了八分,最后犹豫了几秒,还是答应了。
“好,那咱们说定了,就三天后!”
陈闲余笑眯眯的点头答应,看着张乐宜走出金鳞阁的院门。
院子的石阶上,陈小白将陈闲余送她的小白盏(一个矮矮胖胖,通体是黑,上面唯画了一个白色小圆形图案的杯子)搁在旁边,嘴里吃着桂花糕,旁边放着一壶茶,嘴巴干了直接对着壶口干上一口,小白盏里干干净净,一点儿茶都没装。
陈闲余头疼儿,叹了口气,“小白,我送了你饮茶的杯子。”
陈小白却对这个小白盏很嫌弃,看也不看的回道:“嗯,最多只能装三口茶的杯子。多余。没用。”
还不如她直接对着茶壶喝,能一干干一大口呢。
“唉,行吧,那随你吧小白,只是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你不用也好好收起来啊。”
陈小白就这么大刺刺的搁石阶上,有人路过,衣服带一下就得碰倒摔成几瓣。
“哦……”陈小白发表完辣评,仍坐着不动,继续吃她的。
天大地大吃最大,一个不中用的破杯子能有她吃糕点重要?
陈闲余发现,自从回了京,陈小白是越来越懒了,整天在相府除了吃就是睡,闲来无事打扫打扫金鳞阁的院子全当打发时间,不想打扫了就四处逛逛,或者睡觉看话本。每个月还有月钱拿,陈闲余这个她名义上的主子都不敢给她脸色看,还要时不时被陈小白气上一两顿。
这大概是他娘说的咸鱼无忧无虑的生活吧,而且脑子不好的人总是需要包容的。
陈闲余重重的叹了口气,走下去,和陈小白并排坐在石阶上,好像从前在李子村田埂上两人经常并肩坐着的样子。
看着夕阳,陈闲余忽然开口问,“小白,如果有一天陈闲余不在了,你还会记得我吗?”
“去哪儿?”女人的声音很平板木讷,嗓音很低,听着还有些呆呆的。
“不知道。可能无声无息地死在哪个角落,像村口池塘的水干了,臭在泥里的鱼一样,很不好看。”
顿了顿,陈闲余说:“反正,我不希望你看到。”
“哦,那我不看。”
寂静的小院儿里,过了很久,又听陈闲余轻声开口,说:“小白,我送你去别的地方吧,不是李子村儿,也不是京都。”
“去哪儿?”
“哪儿都好,只要你开心地活着,就都好。别再跟着我了。”
“那你呢?”
陈闲余低下头笑了一声,莫名其妙的。陈小白奇怪的扭头看他一眼,夕阳的余辉照在陈闲余脸上,微黄的光将他的神情映照的很柔和,眼里也盛着霞光,亮亮地,像波光粼粼的湖面。
陈闲余在笑,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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