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虐待致死就这样被一句轻飘飘的话语盖过，肥胖的男子恍然大悟，立刻扭头扯着嗓子喊道：“还不快来几个人把这块地挖出个坑？”

一声脆响，清水从碎裂的瓷片中流出，冲刷地面的血污。男子犯下的罪恶被掩埋在一铲又一铲的土灰中，不见天日。

几根木栅被人新插在上方，与旁侧的围栏如出一撤，掩人耳目。

处理完这一切，那人顿时眉开眼笑，从怀里掏出一袋鼓囊囊的钱袋，推入官员怀中：“辛苦官爷，这是这个月的。还请官爷多多照顾，至于上面……”

“知道。”官员背手掂量出钱袋的重量后，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从容地将钱袋揣进袖口，不紧不慢接过话，“就说郝村长善心大发，将这群‘无家可归’的女子好心‘收留’在身边，悉心教诲。”

官员刻意咬重几个字音，两人会心一笑，齐齐走向洞外。

那笑容让千雪看得恶心。

她催动妖术嗅出弥漫在空中的气味，苦味被冲天的恶臭包裹，这种混杂的味道令千雪眉头紧皱，她强忍不适读取这些气味背后的记忆……

许久后她缓缓睁开双眼，嘴唇不自觉地颤抖，若不是门外那处禁制限制了她的能力，她恨不得现在就将这群人千刀万剐。

这处村落里居住的全是手脚健全的男人，成天做着买卖人口的勾当，在京城内专挑形单影只或者家境富裕的人，将她们迷晕带到这片地狱。

姓郝的胖男人正是村落中的领头人，他与城中重要官员勾结，每每京城内传出失踪案时，他便漏出消息要求家中父母凑齐一定银钱，自家孩子便可平安归来。

若抓的是男子，那便得到钱财后杀了丢到偏僻之处；若是女子，便留在村里。

钱明明已经交了，人却迟迟不肯放出。衙门外日日有跪地诉苦的百姓，却没能激起半点水花，所有冤屈全部被权利二字压在最底。

这群人遥逍法外，没有人性丝毫不惧怕别人口中的报应。

上头有官员包庇，再不济还有仙人向着他们，有何惧？

正是因着这层关系，郝氏才得以在村中站稳地位，其他人心甘情愿为他办事，只为之后能讨得些许“食物”。

所有迷晕的女子都先交给郝氏关押，待他挑出容貌出众的女子玩弄一番，再将不听话的人留在身边进行惩罚。第二日天明会召集全村的人，将其她人如同玩具般丢出，随意旁人糟蹋。

这里是女子们的地狱，这群精虫上脑的猥琐男人不知从哪来的自信与高傲，个个将自己当做高高在上的王，对着满是伤痕的女子大呼小叫，稍有不满便会对她们拳打脚踢。

千雪魂魄重归身体，察觉到掌心的手指在轻微抖动，她赶忙看向身边人探查粟依依气息。粟依依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过惊慌，还未开口便被千雪捂住嘴巴。

“嘘。”

黑布这一刻被掀开，千雪立刻隐藏身形守在粟依依身旁，在几声烦躁的呵斥声中跟着她们步入院中，蹲坐在铺着干草的角落。

没有像样的食物，只有干硬的馒头与几根咸菜。

夜晚草棚潮湿，有几个少女害怕低声哭泣，声音很小却依旧被郝氏听见。从屋中走出一个黑影骂骂咧咧地拽走几人，随后点燃烛火的窗边倒映出几个身影，深夜鞭打声，怒骂声响彻四周……

这一夜女子们不敢闭眼紧紧缩成一团，千雪不忍让她们再遭受非人的待遇。千雪曾经生活在山中，身边同族姐姐们都是漂亮自由的，谈笑打闹无忧无虑，她天真地以为人间也会是这种极乐世界，却不曾想……会有这么污浊的一面。

这里有屏障封印，她的妖术被压制无法开杀阵，即便救人成功也不能破开山洞的屏障，唯有村民腰间的腰牌才能自由出入。

千雪不顾会暴露身份的情况，在女孩子们惊愕的目光中撤下隐身术，她先一步下了禁音妖法，示意她们不要出声。轻声安抚着众人心情，在每人眉间都落下一道护体妖气。在面对粟依依时，她却不敢直视对方，避开目光为她施术。

可她垂在身侧的手突然被人握住，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道：“小狐狸，我不怕。”

明明粟依依才是被困的人，这句话却莫名让千雪感到心安，她眨眨眼睛，小声嘴硬道：“我不是小狐狸，我是狐妖，很厉害的妖。”

粟依依起初还满心恐惧，在看到千雪的一瞬间，不知为何，原本悬着的心缓缓落回原地。她语气带着几分宠溺，任由对方在自己手上画着术法，视线一直停在千雪身上：“是，很厉害的妖。”

有人能顺着自己心意说话，千雪不禁心生得意，低头勾画最后一笔符咒：“你什么时候看出我身份的？”

粟依依闻言笑了。

笑容在这种氛围下有些突兀，伴着柔和的声音却犹如暗夜里温暖的光亮，冲散了千雪心中一切疑惑：“村子这么偏僻，怎么会这么巧地碰到迷路的人？而且还是从森林方向走来的。十几年容貌没有任何变幻，普通人根本无法做到。”

千雪怔怔望着对方，原来她都知道。

当年还觉得粟依依是最好骗的人，没想到自己才是。

她拢起对方手指，目光灼灼：“姐姐，你信我吗？”

粟依依：“信。”

只需一个字，那便好了。

千雪走出草棚隐匿气息靠近守在围栏外的村民，抬手击晕对方，弓腿重重顶向对方无意识前倾的身体，再借着惯性将人踹倒在草丛中不发出任何响动。

腰牌顺利到手，她别在自己腰间重新回到草棚，摊开手掌用自己七成功法凝出一颗形同内丹模样的封闭空间，她示意其她少女触碰圆珠进入空间躲藏，转向粟依依时却被对方推开。

“他们这么多人，你一个人不安全。”粟依依不住摇头不肯进入安全空间内，“我跟我爹学过棍法，能抵挡一二。若不是当时猝不及防被下药……”

千雪：“这里还有修为高深的修士，你没法抵挡的。”

粟依依背着手不让她捉，坚定道：“那你一个人也无法抵挡。”

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千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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