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自傅翎瑄十二岁离家,便一直率兵守在边塞,防外族入侵。
防得是一个小国,人少,但骁勇善战,一度把萧亓炀母族的国家收为藩属国。
这天佘楚还在削土豆,外面便吹响了战备的号角。
佘楚跑出去看,发现四周信号塔上狼烟四起,是敌军来犯的信号。
他还有点紧张,不会让他上战场吧?
当一匹匹战马从他身边飞速掠过,踏着雪尘,扬起寒气时,佘楚马上就后悔出来看热闹了。
他感觉自己现在被马踩死的可能性大于战死沙场。
现在进退两难,因为那些马窜得也太快了。
愣神间是手持银枪的傅翎瑄忽然勒马,停在他身前,高声道:“回营去!别出来!”
马上的少年将军意气风发,眉目凌厉,替他在一众飞掠而过的马群里生生截出一个安全路线。
佘楚仰面看他,见他神色是难得的严肃,连忙又躲回帐中。
默默探出头,看着傅翎瑄一骑绝尘的背影,心中暗道:好帅、好帅。
然后心里又有点儿担忧。
虽然他知道书里面没让他打仗输过,甚至没让他受伤到破相。
但他还是很担心。
。
此战敌国将领亲自率精骑上阵,镇南王眼见要落入下风时,傅翎瑄一箭射穿了敌方首领的左眼。
形式瞬间逆转,对面大败而退。
扯淡吧?
佘楚也觉得扯淡。
但这本小说就这么写的。
也不用纠结为啥镇南王守了六年的边塞,连敌国将领都未伤分毫。
大概因为他善。
总之傅翎瑄告捷归来,所有人都对他刮目相看。
然后没过多久又开始对傅翎瑄冷嘲热讽,简直像游戏里的NPC,来走霸凌任务的,专门等着萧亓炀从天而降过来解救他。
不过这次事件也让傅翎瑄有了一定话语权,至少身边能有个伺候的小厮了。
这条狗,佘楚当之无愧。
主仆俩再也不用苦哈哈半夜偷偷烤土豆吃。
佘楚也不用每天削土豆了。
他只要给傅翎瑄做些杂事就行。
很杂,啥事都做。
从前在王府里的时候,伺候傅翎瑄的人多,佘楚还没感觉,现在成为傅翎瑄唯一的小厮了……
佘楚觉得,他怎么这么难伺候呢?
傅翎瑄是左撇子,军中也没人管这事儿,丢过来的书册战报书信都是随手一放,佘楚得收拾,还得收拾到傅翎瑄顺手的位置。
不然傅翎瑄就会不高兴。
不高兴就爱挑刺。
一会儿说他泡的茶有股怪味。
一会儿又说他身上有味道让佘楚离自己远点儿。
佘楚左嗅嗅右嗅嗅,“没有啊?”
傅三这个身体他一周才用六天!而且晚上太冷了他都是回小黑屋睡的,根本不出汗的!哪里有味道了!
傅翎瑄板着脸,“我说有就有。”
佘楚:“……那有就有吧。”
过了会傅翎瑄又说:“茶冷了。”
佘楚应了声就给他倒新的。
傅翎瑄接过去喝了一口,又说:“茶淡了。”
佘楚:“……?”
找茬呢?
这军营里能喝上一口茶都算是很不错的待遇了。
佘楚重新烧水泡茶,傅翎瑄喝了一口,又道:“茶太浓了。”
佘楚:“哪儿浓了?”
说着他就凑过去想拿走茶杯,结果傅翎瑄皱着眉后仰,道:“你身上味道太大了,离我远一点。”
佘楚万分委屈:“哪儿大了?!”
“我这一天天的活动量还没你大呢!”
“要说起来,你成天打打杀杀又练枪练棒的,你身上味道肯定比我大!你……”
佘楚刚抱怨没两句,情商忽然上了线,边塞冷,好几个月才洗一回,傅翎瑄这样爱干净的能忍三个月已经是极限。
怕被人暗地里说是京中来的少爷娇生惯养,嫌弃军营里头脏,傅翎瑄足足忍了半年。
想到这里,他到嘴的话锋一转,问道:“少将军,你不会是想洗澡吧?”
“……”罕见地,傅翎瑄没反驳。
“嗐!要洗澡你不早说!等着,我给你烧水去!”佘楚一撸袖子,就准备干。
却被傅翎瑄喊住,“等等。”
佘楚不明所以看他。
傅翎瑄搁下手中的书卷,咬了咬唇,低声道:“晚上来……”
果然是想洗澡了!
不能直说吗!
还好老子聪明!
“这……”佘楚听了傅翎瑄的话有些迟疑,“晚上这么冷……生病了怎么办?”
“无妨。”
想也知道,怕被人看见。
军营里头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别说洗澡,晚上睡觉铠甲也不脱的,直接床上一倒,呼噜声震天响。真脏了弄得一身血也最多雪地里滚上几圈,哪有像傅翎瑄一样要热水洗澡的?
佘楚忙活了大半夜,前前后后提了好几桶热水去,生怕傅翎瑄冻感冒了。
累得满头大汗,桶里的热水泼在地上,唰地就有白汽冒出来,佘楚差点滑一跤。
头上的汗流了又冻起来,回了营帐一抖,身上的小冰粒子哗啦啦往下掉,佘楚觉得怪神奇的。
傅翎瑄的帐子里有个不大不小的浴桶,拿个屏风一挡勉强也算半个洗漱的地方,佘楚给傅翎瑄装满热水后就退出去,在屏风后面等着。
帐子里的光影影绰绰,把傅翎瑄在屏风后面脱衣服的身影映得一清二楚。
佘楚看了一眼,别过头去。
天杀的,太考验他这个基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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