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万子星还是屈服,跟贺语宙去了动物园。
粼粼湖水将蔚蓝无际的天空装进,薄纱般的云泛起涟漪。
学生门票有半价优惠,15元,便宜得贺语宙直呼不过瘾,又买了饮料和零食,万子星拎着水果三明治,两人大包小包、花团锦簇地进园了。
进园先是广阔的湖泊,夹着一条窄窄的青草小路,天鹅爸妈带着一群小天鹅觅食,修长的脖子偶尔插进水里,吞了点什么上来。窄道的前方有一对情侣拍婚纱照,年轻美好的女孩穿着轻便不繁复的白裙,头纱罩在卷发上,每时每刻都洋溢欢乐的微笑。
处处是恋爱启示,贺语宙没走几步,跟万子星碰了手,两人心照不宣,唇角恣意扬起。
终于走到狮子的山头,公狮和母狮平行趴在阴凉处,突然鬃毛蓬松的大脑袋公狮回头伸了伸鼻子,母狮就自然地给他舔毛,公狮靠过去也给她清理,一会儿母狮停下了,公狮腿一蹬,以贺语宙躺懒人沙发的姿势横在母狮背上。
两人对这姿势甚为熟悉,不禁捂眼笑了,找了张长椅坐下,对着狮子吃午餐。
“我很久没来了,上次来好像没这么大。”万子星咬了口三明治,配饮料喝。
“我也是,不看相册不知道来过。”贺语宙抻了抻腿脚,回头看见一个人。
那人穿得像马戏团小丑,非常夸张,巨大的彩色墨镜盖住整张脸,还带了顶蓝色假发。炎夏溽暑,那人并不是互动演员却打扮成这样,着实有信念。贺语宙记得在售票处就看到了这个异装癖,且进园之后一直跟他们选择相同路线。
两人在许多新奇动物的注视下,一路走到文创店。万子星拿起一只趴趴公仔,弯着眼笑的大象,小鼻子拱出一个尖儿,把公仔套进花环会更好看,万子星选了个花草遍地的草绿色花环;贺语宙拿了个热情非洲红的花环套在一只狮子上。两人去柜台结了帐。
万子星掏钥匙往扣上挂时,贺语宙跟他错下手,小象和狮子交换了新主人,而贺语宙的手趁机牵住人就没松开,走到公交车站的站牌后,趁四面无人啄了他的唇。
“去我那儿。”贺语宙不容反驳地说,“你住我那得了,反正你姐姐回来家里也比较挤。”
“我今天跟家里说一声吧。”万子星鼻息间都是恋人的味道,任他说什么都会答应。
贺语宙听到他没反驳很高兴,得寸进尺地笑道:“省得你天天想我,怪难受的。”
万子星跟他紧挨着,鞋蹭在贺语宙价值不菲的跑鞋旁边。
车来了。一辆车体挂着商务广告的公交解救了两个热够呛的人,车上人不多,两人坐后方第一排,手又紧紧牵上。
这是贺语宙人生里寥寥可数的一次坐公交经历,东瞧西看,有点新鲜。交握的手从两人中间,不易察觉地移到万子星腿上揩油。万子星只当不知道,他不抵抗,贺语宙渐渐越界,看他什么时候叫停。
车还没启动,门关闭又重开,奇装异服的那人也上来了,坐他们斜后方的一排座上。
贺语宙问:“你看见那人了吗?”
万子星把声音压得极低,“你别扭头啊,总看人家不礼貌。”
“这人有病吧。”贺语宙的眼神泄露挑衅。
万子星拨拨他的手,“人又没碍着你。”
贺语宙急道:“他总看你!”
“他带那么大墨镜,你看得见他看谁?”
“他脸总朝着你!”贺语宙凶恶地刀过去一个眼神,不管对方有没有领会,他先维护示警,“艹,别特么想抢我对象!”
万子星握着的那只手使了劲,“别说奇怪的话。”
彩色墨镜头转过来,以最短的直线凝视他们两人。万子星把贺语宙的脸掰过去,低声劝道:“你别看他。”
贺语宙心情不好,说:“亲我。”
“回去再说。”
狮子不等他说话,国王抬起权杖般庄严地把万子星拧过来嘬了一口。四周有乘客看到,大为惊骇,万子星脸就红了,把贺语宙的手从腿上罚下。
两人保持不动如山,后半程没有轻举妄动,下车时贺语宙又很自然地牵起万子星,被对方扒拉开还执意要牵。
钥匙扣上是两人心选的动物花环,狮子和大象毫不相关,但他们俩知道,这是情侣款。穿过千篇一律的街道,走进迷蒙的利顺德,跟谁打过招呼也不记得了,走迷宫似地找到正确房间,刷卡。
贺语宙一进去就把他压门上,那种迫不及待的亲密两人心里明镜似的,压抑着维持理智,又在理智即将灭顶前找到一块安全的、供以冲决的乐土。呼吸尽然是从对方攫取的,拥抱的底线逐渐后退。万子星其实比他成熟不了几分,克制不了几分,羞耻地享受对方的勇猛换来的快感。
就在两人都要忘记何岁何年何时何地,一阵急促、没有耐心、危险警告式的敲门声响在万子星背后。两人同时僵硬一下,想等那阵声音消失,但等来的却是更长一段杂乱而愠怒的敲门声。
万子星整理衣服,贺语宙借猫眼看门外的人。
奇装异服的墨镜佬摘了假发,取下墨镜,露出一张清秀甚至有些稚嫩的脸,把贺语宙吓出一口凉气。
“谁?”万子星纳闷他怎么如此大反应。
贺语宙抓着头发,大难临头般的,只能用气音回答:“你姐姐。”
万子星向猫眼窥视了一刻,什么都明白了,一下老得如千年木乃伊。
“弟弟,小贺,开门,我知道你们在里面。”这与年龄不符的沉闷语气几乎要压死他们俩,常纾听不到里面有开门的意思,说了句,“弟弟,还是你希望我们回家说?”
一根蛛丝系上万子星的命运,脚下是万米高空,周围空无凭借,他在猎猎风声里头皮发麻。
万子星望着贺语宙,艰难地点头。他迟早得面对这一幕,只是没想到窗户纸这么快捅破,秘密马上要大白于天下。
常纾进门,先扇了弟弟一个耳光,把万子星脸打得歪过去,才砸上门。
“你凭什么打他!”贺语宙揽着恋人的肩膀,把他护在后面。
“凭他胡闹!凭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常纾严厉得再也不像那个张开怀抱喊“欧托托”的和蔼姐姐了。
“我们胡闹什么了?”贺语宙愤懑不平地问。
万子星却低头,没有可争辩的话。
常纾正襟危坐,假发和墨镜随手丢在地板上,双腿上下交叠,“弟弟,你过来。”
“不去。”贺语宙拦着他,“你还想打他?他欠你的吗?”
“我警告你别□□的话,我出于礼貌只教育自己的弟弟,别以为你没错!”
“我错哪了?老子没脚踩两条船,没出轨,谈恋爱怎么了?”贺语宙喊得旱天雷一样响,被万子星按住了,后者声音很低,“我来说,你先去喝点水。”
万子星好歹把他劝走,但贺语宙也仅仅是去冰箱拿了两瓶冰水就回来。是的,就两瓶。
万子星没有挑他的刺,接过来拧开盖子又旋上,递给了常纾。
常纾眼神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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