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婶,小婶?你怎么了小婶?”
“呀婷婷,快看,你小婶身下有血。”
“血?”
骆婷婷忙往许满身下一看,忽然大惊失色,当即不顾形象扯开了嗓子,朝阔步小跑的骆亦迟的背影大喊:“小叔,骆亦迟!先别走!小婶大出血晕倒了!!”
嘹亮嗓音回荡,很多人都听到了,但已经走出门口的骆亦迟没听见。
他是被追出去的骆婷婷的朋友拽回来的。
骆亦迟听闻情况还很诧异,“什么大出血?”
骆婷婷恼火指责他,“你站那儿干嘛?那么大声喊你你听不见吗,流血了就是流血了,你不会看?”
骆亦迟挥开人群,迟疑的走上前。
只见许满双手捂着肚子,脸色煞白的倒在骆婷婷一个朋友身上,汗湿的额上沾着碎发,眉头紧皱,嘴巴紧抿,看起来十分痛苦的样子。
“许满?”
她叫了叫许满,见她不应,又伸手推了推她。
许满纹丝不动。
不应该啊?
肠胃炎而已,怎么晕倒了?
身子这么虚弱?
“婷婷小叔,婷婷小婶下面很多血。”
骆亦迟便去看许满身下,果然有一大片血渍。
这出血量……
不对,肠胃炎不会这么出血吧?
见骆亦迟手足无措,骆婷婷问他,“小叔,小婶上次例假什么时候你知道吗?会不会是例假来了?”
骆亦迟摇头,“不知道,她从不跟我说这些。”
骆婷婷:“那小婶来例假时有疼晕过吗?”
骆亦迟再次摇头,“不知道。”
骆婷婷:“小婶有跟你说今天来没来例假吗?”
骆亦迟依旧摇头,“她只说得了肠胃炎,肚子疼。”
骆婷婷匪夷所思:“小叔你怎么一问三不知?你没有常识吗?你看这像肠胃炎吗?你长着嘴,她不说,你不会问呐!”
这时,一个朋友缓缓道:“我感觉有点不正常,即使大姨妈出血,也不会出这么一大片吧,要不还是叫一下救护车?”
“对对,赶紧叫救护车。”
二十分钟后,救护车把许满接走了。
目送骆亦迟跟着一起上了车,骆婷婷的朋友不禁问了一个问题。
“婷婷,你小叔和小婶真是夫妻吗?我怎么看着不像呢。”
“是真实夫妻啊,去年他们婚礼我还参加了呢。”
“可我看你小叔并不关心她啊,倒是刚才听他接了一个电话,提到池柠,就是你那个大明星小姑,一下就慌了神,丢下你小婶就走了。”
“他和池柠从小一起长大,关心关心不很正常吗?”
“你小叔这表现,不只是关心吧?你没看今天上午的热搜,狗仔们都说,你小叔是池柠的神秘新男友呢?”
“狗仔捕风捉影瞎写的你们也信?池柠换男友如换衣裳,次次被拍到次次不同,其中一个身形跟我小叔撞款了也有可能吧?”
“关键你小叔这态度,让我不得不相信啊。”
“怎么不得不相信了,什么瓜?你给我看看,我判断判断。”
“喏,就这个,当红偶像剧女主住院,陌生男子日日探望,不仅有说有笑陪同,还夜宿女明星家直至天亮才出。婷婷,你不是说,池柠以前寄养在你小叔家吗?仔细一想,这种寄养关系,不更方便打掩护吗?”
狗仔照片虽然拍得模糊,但骆婷婷还是一眼认出,那个拥着池柠瘦小肩膀正笑得一脸荡漾的男人,正式骆亦迟。
“姐弟之间这样不是很正常吗?我不信你们在家跟自己的哥哥弟弟没这样搂抱过……”
骆婷婷忽然卡壳,她想起很久以前,亲戚之间流传的一些关于骆亦迟和池柠的闲话,神色忽然一变。
“你们先聊,我有点事去问下我爸妈……”
.
许满迷迷糊糊醒来,是在医院里。
骆亦迟站在病床边,医生絮絮叨叨在跟他嘱咐一些内容,他一个劲儿的点头:“是是是。”
许满听了几句,都是关于自己的,结合对话,隐隐约约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医生走了,骆亦迟回到病床边坐下,抓起许满的手,抵在额头上,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满没吭声,不动声色的把手抽走,翻了个身。
骆亦迟哑着嗓子:“许满,你醒了?”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像是怕吵醒她似的。
许满一动不动,保持匀速的呼吸,没有回答,仿佛还在睡着一样。
又过了很久,骆亦迟再次开口,不是质问,只是用平平常常的陈述口吻,叹息着,“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怀孕了。”
许满还是没说话。
骆亦迟又说:“你知不知道,我听到这个消息,有多惊喜,多难过,多生气。”
他的语气里满是惋惜和懊恼,让许满产生一种错觉,就好像,他失去了某件很宝贵的东西一样。
但许满没说话,她很平静,平静得甚至有点反常。
她的喉咙里像卡着一块烧红的炭,哽得难受,但她不想哭,也不想生气,哭和生气有什么用呢,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她更难过更伤心罢了。
很久,许满觉得没那么难受了,才慢慢的开口。
“告不告诉你有区别吗?结果不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会选择我,而不是池柠吗?”
病房里落针可闻,空调发出嗡嗡的运转声。
骆亦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知道是不想回答,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其实答案没有对错之分,许满并不期盼骆亦迟能给她一个答案,不管那个答案是她想的那个,还是不是她想的那个。
不重要,都不重要了。
许满深吸一口气,问他一个问题。
“骆亦迟,你知道你很变态吗?大家都知道你喜欢池柠吗?”
杜曼玲生日那天晚上,许满这样说过一次。
那次骆亦迟只当是许满生气时的胡言乱语,没放在心上。
现在,许满又提起来,骆亦迟忽然警觉,可能,许满是真的在意这件事。
“我和池柠,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的呢?”
骆亦迟不敢看许满的眼睛。
他承认,青春期懵懂之时,确实曾对池柠有过一段超乎寻常的想法。
那时池柠寄住在他家,正逢骆彦怀和杜曼玲事业蒸蒸日上,对于他和池柠的照顾有所疏忽。
池柠比骆亦迟大两岁,两人上的是同一所小初高一贯制国际学校,平时一起上下学,除了上课,几乎天天黏在一起。
就有同学问骆亦迟了:“你跟高中部的池柠是什么关系,怎么形影不离的?我爸妈说她寄住在你家,是你爸妈给你找的童养媳,她长得还怪好看的,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几垒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那时骆亦迟刚上初三,已经接触过生理课,知道了点男男女女那些事儿。
骆亦迟象征性的反驳了几句,就臊得浑身发烫,“滚几巴旦,她是我姐,我们怎么可能干那种事?”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没人知道的地方,想法早就出卖了他。
他上课时会不由自主想念池柠,眼神眺望池柠教学楼的方向。
睡觉时也会频繁梦见池柠,醒来湿了裤子。
骆亦迟意识到自己肮脏龌龊的想法后,看池柠时的眼神,便不自觉带了点异样色彩。
连池柠洗好挂在阳台上的内衣,都思想旖旎,不敢直视一眼。
一个周末,在同学的教唆下,他写了一封情书,趁池柠洗澡时,偷偷塞在了池柠枕头下。
情书塞过去后,池柠一直没有反应。
那几天,骆亦迟魂不守舍,度日如年,上课学习全不在状态。
池柠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能让他浮想联翩,过度解读。
直到第二个周末,池柠从家里搬了出去。
那天杜曼玲没去公司,在池柠走后,拿着粉红色的情书,生气的拍在了骆亦迟脸上。
“我让你们做姐弟,你却存了这种心思?要不是保姆收拾房间看到,你们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骆亦迟吓哭了。
“妈,池柠呢?”
“你对她有那想法?她哪儿还有脸面住我们家?”
“你把她赶走了?”
“她自己走的。”
后来,池柠一直躲着骆亦迟,在学校里碰到,都会自觉绕开十米远。
一次课间,骆亦迟拦住她,把她拉到隐蔽角落,逼问他:“为什么躲我?为什么要把情书交给我妈?”
池柠很苦恼的说:“如果不是阿姨拿着你写的信来找我,我根本就不知道,原来你喜欢我。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该怎么跟你说。”
她斟酌着语句,尽量不伤害骆亦迟的自尊心,又小心的维护着这珍贵的姐弟关系。
“我很感谢叔叔阿姨给了我第二个家,不仅衣食住行上从没亏待我,还让我上这么好的学校,我是心存感激的。正因为心存感激,所以我不能伤他们的心。他们对我来说,不是父母,远胜父母,我很珍惜这个家,也很珍惜你这个弟弟,但姐弟怎么能谈恋爱呢?小迟,你对我来说,只是弟弟,仅此而已。下学期我就高三了,我已经跟叔叔阿姨表明,明年毕业后,会去法国跟我妈妈团聚,在那里完成大学课程。”
骆亦迟表情凝固,“可是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呐,能在一起的。”
“没有血缘,胜似拥有血缘。小迟,我和你的关系,只能有两种,要么姐弟,要么陌生人。”
后来,池柠真的去了法国。
那段时间,骆亦迟的人生整个陷入了黑暗。
他通过各种方式联系池柠,但池柠从不给他回应。
哪怕他做出辍学绝食这样极端的事,池柠就像消失了一样,也对他不管不问。
似乎真的把他当成了一个陌生人。
骆亦迟上了高中,把大学目标设成了池柠法国在读的大学。
杜曼玲知道他偷学法语,偷偷联系法国学校,却什么都没做。
直到高考完之后,骆亦迟拿到了法国签证,杜曼玲告诉他,他已经被连城市内的一所大学录取,他不能出国,他得在连城读完大学。
骆亦迟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拿出法国大学的offer,说:“我没填国内大学。”
杜曼玲翻着他的签证:“是的,你没填,我帮你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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