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鬼方不答,可能是睡熟了,也可能是不愿意理他。
怕施怀经脉阻塞太久,影响武功,他给施怀解开穴道,但是没解绳子。
脱掉沾酒的外衣,东风爬到床上,伸头过去一看。张鬼方闭着双眼,呼吸悠长,应该是睡着才不说话的。东风说不出是庆幸还是失落,换了一头,远远躺着。半个身体挂在床外,险险要掉下去。
四更天,最最黑的时候,施怀终于睡醒了。
他留了个心眼,暂且躺着不动,也不睁眼,将内力运了一个周天。之前被点的穴位已经解开,真气畅通无阻。
施怀内心大喜,暗打算盘,想着怎么逃走。结果他一睁眼,就见到一个人影坐在床沿,穿一件赛雪白中衣。长发披散,定定看着他。
施怀心里先想:“师哥?”紧接着反应过来,他被东风捉住了,并不在终南。正吓得要叫,那人朝他摇摇手,轻声说:“醒了?”
施怀愤愤道:“你大半夜坐在这里吓人,是干什么。”
东风笑笑说:“小声点,不然又把你穴道点起来。”
刚醒的时候,他还以为是点穴的人内功不济,时间长了,被他自个内劲冲开。没想到是东风解的。施怀原地动了动,感到身上还有一张毛毡,登时更不自在了。压低声音说:“你怕我逃走,所以盯着我么?”
东风哂道:“我不想睡而已。”又说:“捉你有什么好处?干嘛怕你跑了?”
施怀道:“你想拿我要挟师哥。”
东风更好笑了,说道:“要挟他做什么。我捉着你问他,选你还是选我。你猜他选你还是选我?”施怀气得要命。
东风又说:“凭什么我要给他选了。我问你别的,这是重要的事情。你今夜说,他知道我在哪里,却不许你来找我。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施怀哼道:“我凭什么告诉你?”东风笑道:“你告诉我,我就不争你的好师哥了。”施怀又哼一声,还是不答。
东风说:“你不信么?”
施怀道:“不信。”东风说:“你看好了。”
黑夜中,那个白衣人影站起来,低着头,单手扶着床架,往里走了两步。施怀看不清他的动作,讥道:“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你的。我怎知道你心里怎么想,是不是骗我?”
东风笑道:“我骗不骗你无所谓,你当去问问你师哥,他骗不骗你。”
施怀内心一震,眼睁睁看着东风跪坐下来。东风说:“你若看不清,我把床帐拨开些。”一只素手牵起纱幔,挂到旁边钩子上。
原来床上还躺了一个人,一直不动,想是睡着了。
东风就坐在他身侧,说:“你可看清了,别再说我骗你。”像牵纱帐一样,特地把长发撩到耳后。
第69章 为我吹行云使西来(十六)
闭上双眼,五感变得尤其敏锐。空中飘着一丝淡淡酒气,不是那种醉过头的浊气,而是刚刚开坛时,辛辣新鲜的馨香。
另一边,施怀滚烫的目光宛若有形,牢牢熨在他的脸上。
有个外人坐在旁边,诚然不像两人独处时那么舒服。但这一丁点不自在反而像是一撮盐,加进菜里,身下一动不动的张老爷也活色生香起来。
东风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像一个茶壶,克制、缓慢,往前倾倒下去。一两丝头发从耳畔落下,轻飘飘抚上张鬼方面颊。它们同样有触觉。
起初还有些迟疑。他心里还在想,张鬼方生你的气呢。你情愿亲他,他磨磨蹭蹭,不情愿亲你。趁他睡着做这种事,是不是不要脸?俯到茶水要倒出来的位置,施怀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了。东风偏过头,朝他比个噤声的手势。
万籁俱寂。东风也再不想别的,将自己双唇贴上张鬼方的嘴唇。虽然他没有出千,没有睁眼睛,但冥冥之中有定数,指引他不偏不倚地亲上去了。
怕吵醒张鬼方,他亲得很轻很轻。终南的轻功叫做“点蕙法”。蘋风点蕙是多么轻,他就是多么轻。有句诗叫:鹦鹉杯中浮竹叶,凤凰琴里落梅花。浮竹叶是多么轻,落梅花是多么轻,他就是多么轻。
施怀张大嘴,无声无息地尖叫起来。东风心想:“这算什么?”施怀和子车谒在他面前拥吻,他偏偏要更加痴缠。用自己那一点唇珠,上下左右,把张鬼方的唇瓣描摹一遍。
张鬼方嘴唇有厚度,这很好,不是那种薄情寡义的人。唇角有个微微上扬的角度,这不好。他心里烦得要死了,张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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