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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第27章 穿肠毒

“小姐是同姑爷聊了什么喜事?”

春和在曲水院外候着,瞧见走出门的小姐脸上带着笑,迎上前问。

景明叽叽喳喳附和,“是呀,今晨小姐起来时,脸色郁郁的,如今到姑爷这儿走一遭,面色可好多了。”

沈曦云无意解释她同谢成烨的恩怨纠葛,和离前这一个月她还要装装样子,便只说:“早晨那时尚未清醒,出来走动几步面色自然红润了。”

说罢,用行动止住春和疑惑的目光,拉着两个丫头要回院子。

既然这场错误婚事有了结束的章程,那她也该想想上辈子的其他错误行径。

比如温易之,比如混乱至极的花朝节庆典。

没走几步,迎面撞见垂花走廊下正激烈探讨着的方茂和章典,新任小药童方嘉元倚在柱子边,百无聊赖听着。

沈曦云停下脚步,这才想起来,昨儿方叔说过等谢成烨医治完后,要过来同章典探讨医术。

她不欲上前打扰,对着春和、景明做个噤声的手势,脚尖右转,就打算绕路回去。

不料被方嘉元发现,跟找到救星似的,挥手大喊:“阿姊!阿姊!”

一下子把方茂、章典的目光都引了过来。

沈曦云不好再避,于是拢了拢衣襟,往廊下走去。

“没想到方叔今儿来得这么早。”

她福身见礼,笑着说。

“这求学之道,在于勤奋,宜早不宜迟,”方茂对着章典做个拜师的手势,打趣道:“而且,章老一看便起得更早,听闻窈窈的那位林公子,已恢复记忆了?”

沈曦云望向章典,“我方才同郎君一叙,当是已恢复了。章神医果真妙手回春。”

方茂得知,愈发钦佩,笑容更是热切,“章老国手无双,晚辈佩服佩服。”

济善堂正缺这样的人才,逢此良机,他着实想将人请到济善堂,就算不坐诊,平日能给他们指点一二也好啊。

章典双手揣在宽大的衣袖中,缩缩脖子不好意思受此礼,心里暗骂这一趟来得过于麻烦,下回他定说什么也要寻个筏子避开,再不能干此等欺世盗名之事。

三人一番交谈,令方嘉元不乐意了,明明是他先看见的阿姊,怎得又被舅舅拉去说话。

他扯了扯沈曦云的衣袖,说道:“阿姊,昨日我去私塾念书,见到前几日庄子上那人,是蒙学的新夫子。”

“庄子上那人,你是说温公子?”沈曦云低头,迁就着他的动作。

方嘉元点点头。

“那你觉着你们新夫子书教得如何?”

方嘉元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不知道。”

沈曦云被意料之外的反应勾起了兴趣,“你点头又摇头,是觉着说不出他教得是好是坏么?”

“是因为我猜他应当教得不错,故点头,但昨日温夫子来,午后本要讲学却被人喊走,似乎是说家中有急事,我并未真正听到他教书,故摇头。”

白面团子的脸皱成一团,显然是颇为为难这事的答案。

闻言,沈曦云敛起几分笑意,家中有急事?

她记得,上一世温易之从彭城县来,跟着同姓温的,只有一位姑父,因他父母早亡,是被姑姑姑父抚养长大,后来姑姑病逝,只剩患有腿疾的姑父。

温易之还曾请她介绍过医者,想为姑父治疗腿疾。

他匆匆被叫走,莫非是家中姑父病了?

想到此,她隐隐有些担忧,不愿在孩童面前表露,便在心里记下此事,准备待会儿让小厮寻去住处问问,又轻拍下方嘉元的肩膀以示鼓励,“不妨事,既如此,的确应当这般回答。没听过自然不知道。”

方嘉元重重点头,对这份认可十分赞同。

章典第一次见这位粉雕玉琢的药童,也不伤心自己骗人了,开怀一笑,“你这小郎君不错,老头我喜欢。”

方茂见状,把方嘉元往章典跟前推,“好侄儿,快见过章神医。”

最好还能顺带拜个师,把章老拐到我济善堂中。

前些年这种事都是曹柔做,她每回去临近州县出诊,若瞧见了医术精湛或者在某一道上研究得深入的医者,免不了软磨硬泡,把人请到济善堂待一段时日。

包吃包住还发薪金,美名其曰交流研讨,实际是盼着济善堂的大夫们能多学些东西。

也亏得曹柔的夫君是江州城有名的富户沈二爷,有足够的钱财支撑曹柔做这些。

那几年,整个济善堂全心向医,靠一位位医治好的病人口口相传打下了美名。

可惜,斯人已去。

他方茂也该顶住济善堂的屋脊,为后辈撑起一片天地。

眼前的章神医,就是他为济善堂瞄好的顶级大夫,曹柔能出钱,他虽家资不丰,“贡献”个侄儿倒是可以。

只是,方嘉元没法明白自家舅舅的良苦用心。

他抵抗着方茂手心的力道,想起上回在庄子外头,就是这人把他嘴捂住拖进山里,又没备驱虫药,害得他胳膊被虫蚁咬了好几个大包。

更气了,趁方茂不注意,用巧劲一挣,跑到沈曦云身后躲着。

“舅舅怎一副要把我抛弃的模样,我要跟娘告状。”

方茂强行争辩,“阿元怎能这么想舅舅,我只是让你给章老见个礼罢。”

“不相信,舅舅方才脸色分明不对劲,莫不是你想让老先生拿我试药?”

方嘉元从沈曦云身后探出个脑袋,皱眉发问。

“试药?”沈曦云不解地问,“试什么药?”

“阿姊有所不知,方才你没来时,舅舅便在跟老先生讨论此事。”

方茂被侄儿的话提醒,面露难色,拜托沈曦云差人把方嘉元带去一边。

人走后,他示意沈曦云走近些,叹口气道:“窈窈可记得你前几日问我的一昧毒?”

沈曦云睁大双眼,惊讶道:“自然记得,方叔这么问,是同章老聊出线索了?”

元宵节后,她陷入前世梦魇,梦境最后,她总会回到燕京西郊的那座院落,躺在青砖上,感受毒药在四肢百骸扩散,侵蚀她的身体,痛彻心扉。

夜里每每惊梦,又得不到章典的消息,她只得开始思衬其他法子,其中一个,便是寻找那昧毒药的解药。

若是能有解药,不幸真走到那样的时刻,她还有最后一条生路。

可去济善堂寻方叔,描绘毒药发作时的功效后,却被告知,在他所了解的毒里,没有一种毒的症状符合她的讲述。

章典答:“方大夫同我说了此事,那些症状和我记忆里一种毒很像。”

她连忙问:“是何种毒?”

章典抬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小姑娘,在我回答你这个问题前,你能否先回答老头我一个问题?”

“你是从什么地方,得知这毒的症状的?”

沈曦云垂眸,避开章典探究的神色,低声道:“从我娘留下的遗物中,有本手记,记载她行医途中,遇见的奇怪病症。前些日我无意间翻到,发觉娘并未在此处标注病症,只写是毒药。我一时好奇,才去问了方叔。”

幸好娘是大夫,能容她将此事推脱到手记中。

这是她早想好的说辞,本是为了应付方叔,哪知前几日说起毒药时,他直接应了,半点没问起来历。

听见沈曦云的解释,章典眉头皱成川字,摇头感叹:“竟是如此?这未免过于奇怪。”

不等沈曦云再问,方茂抢声开口,不懂章老打的是什么哑谜,“从手记中得知症状,不是再正常不过,章老为何奇怪?”

章典挥开衣袖,在垂花走廊的椅凳处坐下,望着伸进廊内的桃花枝,长叹一口气,“医者记录症状于手记,自然不奇怪。怪就怪在,对于我猜测的毒来说,这些症状分明应当是患者本人感知的症状。”

见二人仍然疑惑,他眯起眼。

“换句话来说,若是医者记录,症状远不止于此;若是患者记录,”他缓缓微笑,“老夫,不曾听闻这毒的手下,有活人。”

“一个死人,是怎么描述这些症状的?”

庭院中,忽一阵风吹过,带着正月里未散的凛冽,穿梭于林木间,呼呼作响。几片粉色的桃花瓣悄然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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