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茉如遭雷击,愣在当场。
啊啊啊啊啊啊!我不干净了!到底是谁会说这种羞耻的话啊,你们系统是不是有毛病?
“我和南宫烈只是上下级的老板员工关系,我不是女主也不是女配,只是个打工妹!”
“哪个正经打工妹会对老板说这种话。”
“是想要风流老板俏秘书吗?”
“我不想当老板娘。”
“啊啊啊啊啊!苍天啊,劈了我吧。”
谭茉劈头盖脸地输出,让系统招架不住。
她愣在当场的时间过长,陆行简扯了扯她的衣袖都没有用。
这样下去,势必会被南宫烈注意到。
就在陆行简疑惑慌乱的时候,南宫烈果然看了过来,他见着谭茉怪异的行为,不由皱起了眉。
“谭助理,要不留下来。”
南宫烈出声,让谭茉回了神;“不……不太好吧。”
“我正好也有事情要问你,进来吧。”他没有给谭茉拒绝的权力,率先踏进了书房。
南宫烈不像前两回疯疯癫的样子,反而透着股深不可测的沉稳,他好像反常得有点正常了。
“还不如疯了呢。”谭茉嘀咕。
南宫烈疯起来,她还能凭着一腔打工人的怨气揍他一顿。可现在这么正常,看上去怪瘆人的,总觉得没憋什么好屁。
谭茉和陆行简可怜兮兮地四目相对,随后两根小苦瓜沉默地走进了书房。
书房里,南宫烈背对他们倒着酒,他听到动静,头也不回:“坐吧。”
温和的语气,听上去好恐怖。
两根小苦瓜坐在沙发上后,垮着脸,等待着死讯。
南宫烈转身,自斟自酌地慢慢走过来。空气中飘荡着甜甜的酒香,谭茉的目光随着猩红的液体移动,闻上去确实是好酒,她有点心动。
“谭助理,你谈过恋爱吗?”
谭茉:?
陆行简:?
这听上去不太像是死讯,谭茉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地摇摇头。
“陆助理呢?”
陆行简也摇摇头。
南宫烈嘶地一声,似乎觉得这件事很难办。
谭茉很会察言观色,忙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我虽然没谈过,但我很懂啊!有什么事你说!”
“就是我有个朋友……”
南宫烈刚艰涩地说出几个字,就被谭茉不耐地打断,“斯到普,斯到普。”
“他,常春藤毕业。”谭茉指了指陆行简,又指了指自己,“我也是top10的985院校毕业,请你尊重一下我们的智商。”
“你能不能别说我有个朋友,直接说你和许小姐,真诚一点。”
陆行简煞有其事地跟着点头,像个小跟班。
被谭茉一针见血地戳穿,原本打好的草稿全都没了用武之地,南宫烈有些窘迫。。
谭茉算是看明白了,深沉只是南宫烈的外表伪装,他的内里还是个傻憨憨。他这是按照古早言情小说的套路,找人当他爱情的狗头军师。
还不好意思说。
谭茉放松了不少,“你也很苦恼这两天你和许小姐冷战吧,这事我能帮你。”
南宫烈的眼睛登时亮了起来。
“你喝的82年的雪碧,不拉菲,给我倒杯来喝喝。”谭茉颐指气使,“对了,也给我徒弟倒一杯。”
陆行简:“倒一杯~”
南宫烈心里怪怪的,到底谁才是老板?但双手双脚快于脑子,转身去拿。
一大口红酒下肚,甜柔的果香充盈口腔,谭茉心想南宫烈的小日子过得果然是滋润,再一想到他这样的好日子自己也出了一份力,不由得又猛喝了一大口。
随后,指着南宫烈说:“你们这次吵架冷战的原因还真出在你身上,知道吗?”
南宫烈一脸无辜,谭茉就知道这个霸总还真是直男,这么多天居然连自己错在哪里都不知道。
许小念究竟喜欢他什么?
“阿倩,你不记得那天你对许小念说阿倩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吗?”
那个青梅竹马白月光,那个恶毒女配,江清雅!
南宫烈陷入沉思,这仿佛是个已经被他遗忘的细枝末节,过了好久才想起来,“你说就是我开车带着小念经过我母校时候说的?”
“对啊!”
“嗐!”南宫烈懊恼,“我不是在叫她的名字。”
“那是?”
“我打的喷嚏。”
谭茉不理解地皱眉,南宫烈开始唱歌,“阿门,阿前,一棵葡萄树……”
谭茉讶然地挑眉,南宫烈有些羞愧地挪开目光。
“你的脑子是不是有病?”谭茉真诚地指了指南宫烈的脑袋,“你为什么对小念说这是江清雅的小名?“
“因为我不能在另一半面前打喷嚏,打嗝,擤鼻涕,我得保持形象啊。”
谭茉:……我怎么就忘了你是strong哥这件事呢。
陆行简问:“那如果你和许小姐在一起的时候,想要放屁怎么办?”
南宫烈理所当然:“找厕所。”
谭茉:……还真是体面人。
谭茉其实挺能理解在喜欢的人面前,尽可能保持良好的形象,但南宫烈极端到这种程度的逼王也是少有。
她摇头晃脑又喝完了杯子里的酒。
“没想到我和小念的症结在此,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挽回她?”南宫烈简直把谭茉当成了救命稻草。
谭茉装腔作势地拿乔,摇晃红酒瓶,腼腆一笑:“没了。”
南宫烈秒懂,虽然心里抱怨她如老牛饮水一般把他珍藏的好酒糟蹋了,但还是听话地转身去拿酒。
陆行简惊讶于谭茉的酒量,稍一个错眼,她一个人就干完了大半瓶红酒。
谭茉的脸颊从内而外的红润润,陆行简刚想问她有没有事,谭茉看了他一眼,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变戏法似地凑到他前面,笑着说:“我没事,放心,我还能护着你。”
护着他?
陆行简微微扬起眉,眼前人的眼睛不知什么原由,忽地眸光暗淡,随后又噌地发亮,仿佛前面有座金山银山。
几经转变,最后纠结又羞耻地对他说:“等会儿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要惊讶,那是师父我带你入门的第一课。”
“什么?”
“屎难吃,钱难赚。”
谭茉其实也不想这样的,谁让南宫烈转身取酒的时候,刚才被打断的系统又上线:“现在就是好时机,你快对南宫烈说出那句话。”
谭茉微醺的漂浮感被吓得退散:“我不要,拒绝。”
“你不能拒绝我,这是任务。”系统说,“而且是有奖励的。”
“多少?”
“五十万。”
“切。”手里拿着五百多万的谭茉已经看不上这点小钱了。
“两百万。”
谭茉动心了,然后开始PUA自己,给自己洗脑。
如果对象不是南宫烈,其实谭茉也未必会屈服于金钱,主要是还是觉得‘女人,自己挑起来的火,自己灭’太过油腻,一般人肯定受不了。
但南宫烈和许小念不是一般人,后者似乎还挺吃前者这一套。
“酒我拿来了,你快点说。”省得又把我的好酒糟蹋了,南宫烈走过来的时候心想。
“不就是哄人,你看着,我教你。她要是再闹——”
只见谭茉坐在沙发椅上,翘着二郎腿,小脑袋往上仰,露出尖尖的下巴。
她看了南宫烈一会儿,想了想,这个屎实在是太难吃了。
于是索性偏了偏身子,看向陆行简。
她微眯着眼睛,故意沉着嗓子说:“男人,自己惹起来的火,自己灭。”
十几分钟后,谭茉平静且冷漠地从书房里出来。
“谭助理,你刚才好…….”
谭茉及时抬手捂住陆行简的嘴,“好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往事不可追也,反正这辈子她都不可能会再回忆十几分钟之前说完那句让她掉节操的话后,全场的沉默瞬间,也不会听任何人的评价。
就当她死了吧。
随后,转身就走。
“……好酷啊。”就和刚才说那句话一样酷。留在原地的陆行简这样想。
明明知道‘屎难吃,钱难赚’,但还是义无反顾地去做这件事,还真是打工牛马人的典范。
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谭茉的耳朵尖绯红得快要滴血。
此刻她的心里有一只撒泼的猴子在疯狂的尖叫,荡来荡去,捶胸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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