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比起来咱们的军府简直可以用破败来形容。”凌风望了望周围颇为认真地回答。
“可探查过院内和附近地形?”
“凌霜都已经探查好了,将军放心。”
“嗯。” 杨匀泽迈步朝门廊走去。
凌风紧跟在杨匀泽身后,赞叹道:“将军,您今天这身打扮格外精神,比平时还精神。”
“娘亲准备的衣裳,可能她想让我领个娘子回绥武吧。”
“您要想娶妻那不是太容易了,夫人是过于担忧了。”凌风紧跟在后边,“不过将军也没看您对哪家娘子上心。”话未说完只见杨匀泽已大步朝门廊前刚停定马车走去,便也急步跟了上去。
“见过林将军。” 杨匀泽上前朝着刚从马车上下来的林孟义拱手施礼。
林孟义虽已须发花白,但身体仍然矫健,抬眸看向来人,认出杨匀泽后也拱手还礼,上下打量一番,道:“杨将军意气风发,好!好啊!” 又转身对身后人道:“知朗,快拜见杨将军。”
拜见杨将军,在下林知朗。” 林知朗挤出笑容对着拱手施礼。
杨匀泽望着林知朗,说:“我们晨间见过。”
“是见过,杨将军还记得我。”林知朗笑道。
“这小子一天还像个孩子,没个正形,整天胡混。” 林孟义无奈,又转身对着林知朗说:“你看杨将军比你大不了几岁。” 虽是训斥语气却是宠爱。
“小林将军侠肝义胆,以后定会崭露头角。” 杨匀泽客气道。
林孟义也不再继续这一话题,转而关心地问:“你父亲可好啊,几年未见了。”
“家父还好,近来旧疾复发,所以只能在府中修养。”
“哎,我们都老了。” 林孟义摇头感叹,单手拍了拍杨匀泽的肩膀,道:“时辰不早了,我们进去吧。”
几人刚要进门,门外又行来一辆马车到门口停住,小厮立马上前放下轿凳拉开车帘,樊若水款款而下,紧跟着唐扉从车上走下。下午看似素净的衣裳此时映着月光和宫灯似坠着点点星光,远远望去像是披了星河在身上。
凌风上前凑近杨匀泽小声道:“将军,这不是我们晨间碰到那女公子,装扮起来像个仙女一样啊,啧啧啧。”
林知朗睁大眼看着刚从马车上下来的唐扉有些失神。从小到大他从未见过唐扉这般打扮过,在他印象中唐扉的女儿装还是清素幼稚模样,而如今眼前之人妆容绝美,衣饰清丽,款步婷婷,只有眼神还似原来一般青涩。他心中有根弦被拨动,又似怅然若失。
林知朗缓过神,吩咐小厮:“把披风给我。”
小厮忙去轿中取来披风递给林知朗,林知朗接过披风嘴里嘟囔着:“晚晚,冷不冷,赶紧把披风披上!”边说边朝唐扉走去。
林孟义一把拉住林知朗,训斥道:“不得无礼!”
林知朗反应过来,只得拿着披风呆立在原地,望着不远处的唐扉。
“不打紧,他们从小相识,不必拘泥这些礼数。”樊若水望向杨匀泽,问:“这位是?”
林孟义介绍道:“这位是英国公第二子,现以云麾将军领任绥武节度使。匀泽,这位是唐中书夫人。”
杨匀泽倾身施礼:“绥武杨匀泽见过夫人。”
樊若水敛衽为礼,道:“见过杨将军。”
唐扉亦行礼道:“见过林将军,见过杨将军。”
杨匀泽抬眸朝着唐扉额间望去,仍可见一道伤痕,道:“晨间匀泽伤了令爱,不如明日请郎中到夫人府上诊治一下。”
樊若水笑道:“多谢杨将军记挂,今日已给她敷过药,并无大碍。”
杨匀泽微微点头。
“唐夫人,我们进去吧。”林孟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二人便向院内走去,唐扉和林知朗并排跟在二人身后。
见几人都进了院内,自家将军还立在原地,凌风上前道:“将军,我们也进去吧,时间不早了。”
杨匀泽嘴角微微扬起,仰头望着天上的圆月自言自语道:“一眸秋水照人寒。【1】 ” 说罢大步走进了院内。
“将军这是在念诗么,是诗么?没事儿念什么诗啊……” 凌风一脸疑惑,见杨匀泽进去,马上小跑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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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入惜林别院,一条宽阔的石板路两旁植满红枫,此时树叶已微微泛红,月光照进枝桠间将斑驳的树影投在石板路上,似在路上绘了摇曳的花。
石板路尽头是一座拱桥,拱桥跨过一条潺潺流过的小河,河水晶莹透亮载着飘落其中的枫叶向远处的院外流去。
唐扉跟在母亲身后走上石桥,此时身旁同行的林知朗凑过来抬手指向左边岔路深处,道:“晚晚,那边枫林深处有一口泉眼叫做‘惜林叮咚泉’,平时四季只流出清凉泉水,但偶尔会滴出冰珠,待会我们去那边瞧瞧。”
“好,还有这样神奇的泉眼?” 唐扉道。
“是啊,听说也只有先皇见过一次。”
凌风在后面不远处听得认真,听完忍不住上前一步对杨匀泽道:“将军,我们探查只知有一口泉眼在院子西侧,哪知这泉眼竟如此神奇,待会我们也去瞧一下吧。”
杨匀泽沉默了片刻道:“嗯。”
“将军,你说这京城就是不一样,你这才来了一日就见了两个贵女。”凌风道。
杨匀泽没有答话,抬眸望向唐扉,他从未想过他第一日来就伤了中书令家的女公子。想到这里杨匀泽嘴角浮起一抹无奈的笑。
跨过拱桥便是宴会举行地,千盏宫灯将正殿前照耀得恍如白昼,百张宴台分为文武两列沿着河边整齐摆放,大殿檐下则是明黄龙椅和一张硕大宴台,左右又各置几张几案。
此时宴会还未开始,宾客各自聚在一起相互寒暄。
樊若水沿着河边向大殿方向走,唐扉端庄地跟在身后,众人见到传说中的中书令夫人出席已是吃惊,见到跟在樊若水身后的唐扉更是开始猜测她的身份。
按照内监引领樊若水走至临近大殿的一张宴台,此时唐扉父亲唐弘礼已独自坐在那张宴台后饮酒,身旁的座位空着,身后坐着唐弘礼侧室张静姝与她的女儿唐柔。
樊若水走至首排与唐弘礼并排坐定,唐扉则在二人身后一张宴台坐定,紧邻张静姝与唐柔。
唐弘礼拿起宴台上的柿饼碟子放在樊若水身前,轻声道:“你爱吃的西域血柿。”
樊若水抬眸与唐弘礼对视片刻,转眸拿起柿饼浅尝了一口,道:“还是那个味道。”
张静姝见这一幕也同样拿起案上柿饼尝了一口,觉得太甜腻,便丢在案上。
唐柔打量了唐扉许久,却没有说话。
唐扉亦是打量眼前的唐柔——虽然比自己还要小两岁,但她身型已然丰满,腰肢纤细,妆容妩媚,身着退红轻容纱齐胸襦裙,薄如烟雾的轻容纱贴和着她玲珑身段显得她柔和娇美,眼神流转间风情万种。
在唐扉的记忆中,唐柔还是那个自己有什么她就要有什么的小姑娘:唐扉有的玩偶,唐柔也会吵着要;唐扉有漂亮石子,唐柔也会让下人们去找更多更加漂亮的;唐扉有的衣裳,唐柔也要有更多;唐扉和父亲玩耍,唐柔便要霸占着父亲更久。
直到后来唐柔蛮横到开始抢夺自己的东西再弄坏扔掉,母亲以正妻之名管教多次后,二娘开始向父亲哭诉。父亲碍于是皇帝赐婚加之二娘家的势力,很多时候都不了了之。
唐扉想这也是母亲带着自己搬出家的原因之一吧。
杨匀泽随着内侍走下拱桥,站定打量整个庭院,随后也沿着河边朝着大殿方向走去。
此时,晨间杨匀泽与陈敬诚为了房小清在神武大街对峙之事已经传遍京城,大家都想看这个比陈敬诚还要纨绔的‘杨二猧’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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