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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很喜欢游泳,每个暑假我几乎都泡在游泳馆里,初中之后我发现身边的同学都趁着暑假在各种各样的辅导班,初三开学的第一次月考,我排名倒退了二十名,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去过游泳馆。”夏予想说,她一直都是个肯放手的人,无论是爱好还是爱人。
可能放弃的第一天,会觉得难以割舍,陷入无尽的懊悔之中,可时间久了,她发现其实并没有那么难。
夏予没等贺霂说话,继续说道:“你想要好好拍戏当一个演员,我想独自待在小镇上,做一个没人打扰的普通人,我们本来就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没有谁该为谁牺牲什么。
“所以,你是觉得我的存在,让你不能继续当一个普通人了吗?”贺霂反问。
即便他问的时候就知道答案了。
“对。”
“我承认这段时间因为我,你受到了很多打扰,我问过祝姐了。但如果只是因为这一个原因,我之后可以......”贺霂还想说,他之后会努力让这样的事不再发生,可夏予没等他说完。
“或许你觉得,你离开了荧幕只是一个普通人,就像你在云城的那几个月一样,可真的是吗?”
“怎么不是呢?”贺霂不明白,他只是演员这个职业有些许特殊,使得他在工作期间不得不让渡出些许私人生活,可离开了银幕,他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差别,夏予不就见过他作为普通人的样子吗?
“你能完全割舍你的家庭吗?你会想说可以,可现在的你才几岁?十年、二十年后呢?难道你要一辈子不做回贺家大少爷吗?”夏予不等他辩白这一条,又重新抛出第二个问题,“我和你之间的鸿沟,不只有职业这一条。”
家庭问题才是真正的原因,即便夏予无数次说服自己,贺霂姑母所说的并不能代表贺霂,可她依旧没有信心,所以不如结束在一切都还没发生的时候。
“这都不是什么问题啊,现在不是旧社会了。”贺霂说的是夏予曾经试图说服自己的第一个理由。
“可我认为是问题,有很大的问题,你的家族能够接受你的妻子是一个永远住在小镇上的普通人吗?”就和贺霂姑母所说的一样,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婚姻是背后一大群人的事。
可夏予背后没有人,只有她自己。
“我们之间怎么样和我的家族没有丝毫的关系。”贺霂想说她只是姓贺,并不代表事事都需要以一个贺家人的身份来做。
“那你难道不是你家族中的其中一个吗?”夏予问。
贺霂哑口无言,贺霂父母只有他一个孩子,贺家的一大部分注定是要留给他的,他无法再说出贺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话。
他看着夏予,试图深入她眼底,他是个演员,他知道未经训练的普通人,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我只想问一句,你爱我吗?”贺霂想得到一个答案。
他们在一起时,似乎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没有人深刻地说过爱这个字眼。
可夏予也看着他的眼睛默不作声。她没有回答贺霂的话,只是把在自己脚边作乱的大饼重新抱了起来。
大饼似乎也嗅到了它爸妈之间不对劲的氛围,小动物对人类的情绪反应总归是要更敏感一些。
“我知道了。”他没有说同意或是不同意分手,他认为只要他没有接受,那他们就不算真正的分手。
毕竟夏予从来没有说过不爱,还爱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就结束呢?
他回来之前,思考了很多。
现阶段的一切都太混乱了,他稀里糊涂又开始当演员,夏予似乎又在一夜之间改变了想法,他很想问清楚是为什么,但始终无法找到答案。
现在对于他而言,时间是最宝贵的,他很难同时去完成所有对他而言重要的事情。
他也清晰地知道,夏予认定的事情很难有回旋的余地,目前的他还没有给她十足安全感的能力。
是他的问题。
他需要足够的时间,和足够强大的能力,才能让一切回到正轨。
贺霂最后摸了摸大饼的脑袋,大饼肉垫勾着贺霂的手,就像在问:你要去哪?
他们就像所有情感破裂的家长一样,其中一方沉默地离去,留家里的小孩在另一方怀里望着他远去。
贺霂真的离开了,很快就有人来收拾他住了好几个月的房间,再然后,不断有新的人搬进搬出。
夏予没再见他回来过,只有一个置顶聊天框,安安静静地躺在她的手机里。
除了夏予之外的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贺霂已经走了,仿佛他只是一个短暂停留过的游客,时间到了就会推着行李箱回到自己该去的地方。
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再在夏予面前提起过贺霂,甚至都快忘了他也是筑云文化有限公司的股东之一。
“祝老师,有快递,是个文件。”邮政的快递员在小院敲门喊祝与安。
时常有合同需要签署纸质版盖章,这个活通常是祝与安包揽的,因此负责这个区域收发快递的快递员已然和她非常孰捻了。
今天不巧,祝与安正在开会,和新招的后端开发正在讨论新功能的技术方案。夏予作为旁听的产品经理没有什么发言的机会,便代替她出来取快递。
“谢谢。”夏予从快递员手里接过文件,看了眼快递单据,小声嘀咕了一句“怎么是北京寄来的?最近没有北京的客户吧。”
她转身边走路边撕开文件袋上的密封条,抽出了一沓装订好的A4纸,封面上赫然写着“股东退股协议书”。
是谁发来的快递,已经很明确了。
这是一份阐述贺霂自愿无偿退股的协议,已经签署好了自己的名字,只需要夏予和祝与安签上之后再盖上公章,就算生效了。
贺霂当时属于是资金入股,他现在放弃未来的分红,自愿退股。
夏予扫了眼协议中的条目,对结束会议的祝与安说:“他是在和我划清界限吗?那也挺好的,至少说明我们都走出来了。”
她有些不舍,但又松了口气。
“他不再是我们公司的股东了,至少说明名义上他和我们这里无关了,之后不会再有人来找他了吧。”祝与安作为旁观者看得更清。
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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