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请。”
沿着楼梯旋转而上,到了顶楼。
是一处仿西洋风的舞台。
姬玉笙被小厮领往坐席上。
客人除了她,还有一人。
那人也戴着面具,看了过来,朝姬玉笙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虽隔着面具,但姬玉笙总觉得在哪见过此人。
台上幕布缓缓拉开。
两个戴面具的演员从后台走出,先朝台下行了一礼,又各自站到舞台两边。
乐声起。表演开始。
这是一场默剧。没有台词。
【第一幕。
两人都扎着羊角辫。背景是两枝青梅。一座山。山上是一轮满月。
二人幼时相识,拜入同一个师父门下,从陌生人到师姐妹,是为总角之交。】
【第二幕。
似是到了少年时期。二人同起同休,同在山顶练剑,同看风花雪月。】
姬玉笙坐在台下,握紧刀柄。
这幕后之人认得她。知晓她和小师妹的事。
引她过来的缘由是什么?演这场戏又是为了什么?
她要看看这幕后之人到底要耍什么把戏。一有动静,随时拔刀。
【第三幕。
背景突然被泼了一层血红的液体。青梅、竹马、山峦、风雪,全部被“鲜血”浸染。
等幕布拉开的时候,只见其中一人已将另一人击倒在地,剑锋直取对方额心。】
幕布又缓缓拉回去。
【最后一幕。
地上那人依旧坐在地上,面具之上又蒙了层眼罩,双手伸到半空中,似乎是在摸索什么。
似有人言嘈杂之声环绕。
还有一把弃剑落在她身旁。
而另一人早已不知所踪。】
“师姐,你为何要走。”
台上之人突然道。
这句唯一的台词说完后,台下灯光全然灭掉。
台上也只剩一个亮着的圆弧。
姬玉笙觉得身旁突然寒凉许多。
下一瞬,她就知并非错觉。
有人在她身旁。吐气冰凉生寒。
同那假的柳舒鹤一模一样。
姬玉笙挥刀过去,却什么都没碰到。
台上却瞬时多了个人影。
只见方才同她打招呼的那位客人,举着剑朝地上之人刺去。
不可杀她!
潜意识让她立刻去救小师妹。
尽管她知道这场演出是假的。
她已经差点杀死过她一次了。
这次她要救她!
脑中疯狂叫嚣。
等她的刀锋刺入那人的肩,那人的剑也从其手中掉落,发出哐啷一声。
只见其肩上血涌如注。
那人捂着肩,发出一声极轻的痛呼。
姬玉笙愣了愣。
那人不顾疼痛,重新捡起自己的剑,继续往那演员身上刺去。
姬玉笙这回却没有再动作。
大片大片的棉花散落在舞台上。
顶楼窗外的风裹着雨,吹了进来。
那些棉花被打湿,沉重地凝固在地板上,再也无法回到空中。
扮演小师妹的演员。是个棉花傀儡。
那人拔剑后,似是用光了所有力气,跌坐在舞台上,任凭肩上的血不断涌出,拍手大笑,接着缓缓摘下面具。
面具之下,是和面具之上同样的笑容。
鲜血将她的牙齿淋湿、染红。
姬玉笙跪到地上。
“师姐。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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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山镇,挥豪画坊。
颜子画睡到将近午时才起。
洗漱完第一件事就是跑到画坊前院,问有没有收到来信。
“没有!”钟掌柜一家都在吃午饭了。
“天天问天天问,也不知道在等什么。颜子画,今天上午因你损失了两单,算你工钱哈。”
“草你大爷的。”颜子画跳起来。“我不信。什么单子,你具体说说呢?”
“你还不信上了。一个是给家里的狸奴画像,一个是人家祖母祝寿画像。”
“你就瞎编吧!你不会让人家下午再来啊!”
“我瞎编?颜子画,你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自从五年前各类传奇画本出来,你知道现在有多少画坊吗?光是溪山镇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同一片街坊,就开了三家!你不画,人家自然就去别家去了。上午去,下午就画好了。为什么要浪费光阴等你?”
颜子画背着手,原地绕两圈。又反过来绕两圈。
然后径直走到掌柜一家的饭桌前,把盘中唯一的那只鸡腿拿起就放嘴里了。
钟掌柜起身追赶。
颜子画嘴叼鸡腿,冲回自己屋内,拴上门栓,乐呵呵躺椅子上啃鸡腿。
“颜子画!那是我攒了一个月零钱才买一次的鸡腿!我店门牌的错别字都没舍得花钱改,就是为了这只鸡腿,你凭什么拿走!凭什么!”
钟掌柜在外哭嚎。
嚎了一会儿道,“记你账上了。”
遂走。
颜子画毫不在意。
那门牌的错别字这么多年了,是他钟掌柜不想改吗。并不,是那钟掌柜非要把自己名字加里面,把挥毫变成挥豪。被人家七岁孩童指出别字,这才觉得有些丢人。以为她不知道?
再说了,她的工钱早就是负的了。
负一百和负一千,没什么区别。
反正都拿不到。
被那叫甄富的骗子骗光所有积蓄后,她看得更开了。
午后,她躺床上滚来滚去,百无聊赖。
窗外,鸡圈的鸡又在为了些鸡毛蒜皮的事打架,吵得她头痛。
痛定思痛。灵光乍现。
于是,在一个鸡飞狗跳的平常午后。颜子画决定去做点不平常的事。
她从榻上忽坐起,眼中泛光,抱起桌上一摞画,鬼鬼祟祟地从后门溜出画坊,鬼鬼祟祟地去往隔了两条巷子的另一家画坊。
也是溪山镇最大的画坊。泼墨画坊。
“我知道你。”掌柜道。
“嘿嘿,好巧。我也知道您。”
“就是你,两年前年各家画坊比拼销量,给我画了丑图卖了一百张赚了五两银子。”
“冤枉啊!那是钟掌柜逼迫我这么做的!”
“你今日来做什么?”
颜子画将手中一摞画卷丢到柜台前。
“齐掌柜。”颜子画一本正经,“实不相瞒,我想弃暗投明。我想画画本子。不想给钟掌柜打杂了。”
“没听说过你啊。为何现在才想起来画画本子?树上桃子都熟透了你知道去看桃花了。”
颜子画低下头,没回答。
那齐掌柜随手翻了翻桌上的画。
一翻就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青天白日的,你竟敢给我看这种东西!”
“齐掌柜,您就别管我画什么了,我今天也是临时起意来的,就看看画风合不合适吧!”
那齐掌柜眉头越皱越深。
“不是,你这画本子剧情怎么想的?男子怀口、口口、口口口就算了,怎么还有口口口口!”
“每天晚上现编的。之后有错漏我会自己检查。但重要剧情不会变。”
“不是,主角作为一个女子,怎么可以用口口把情郎的口口给口了呢!”
“有何不妥吗?”颜子画戳手指。“都画本子了。我想画什么画什么呗。”
齐掌柜越看脸越黑。
画坊里走出一个娇滴滴的男画师,看见颜子画故作惊吓状倒地。
“齐掌柜,就是她上次画人家和您的丑图,传遍了整个溪山镇。人家现在还记得那张画的嘴脸,时常梦魇不断呜呜呜。”
“心肝儿。我这就为你主持公道。来人,把此女给我轰出去!”
回到画坊。
颜子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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