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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肉夹馍

细密的小雨滴从天空落下,大概还掺杂了些几乎不可见的小雪花,清清凉凉地贴在骆眀昭的脸颊上。

对她来说,上学的日子从没有这么煎熬过,大概除了她还有着上厕所自由外,余下的时间身旁都跟着个挂件,但要是按着身形来说,她是牧时桉的挂件才对。

今天一班放得很晚,有两个同学在晚自习时讨论问题,恰巧被训班的年级主任逮个正着,然后全班就被连坐教育了好久,还被罚晚放学二十分钟,整个高二年级楼都几乎走空了,一班才悄然放学。

大概好学生们鲜少有这种被劈头盖脸痛斥一段的经历,所以明明即将是周末,大家的脸色都不是很好,骆眀昭背着包混迹其中,也算合群。

而她的烦闷主要是源自身边这位,他看着倒挺悠哉的。

两人安静地走在校园里,骆眀昭不自觉扬起头看向他。

真的是,讨厌。

那么讨厌了还让人依旧离不开视线,这该死的荷尔蒙,该死的思春期,骂不了天,骂不了地,就只能把怨气全都归于这种东西上。

校门前,她不自觉地停下脚,伸手接住那点点冰碴。

这还没到十一月呢,就有雨夹雪了吗?

牧时桉忽然瞧不见身侧的人影,也跟停住脚步,转过头去看,女孩正安静地望着手心。

这时候他才发现,原来天上是有些细碎的雨滴落下的,仰头望向路灯下那些折射成七零八落的光线,就能瞧得更加明显。

鬼使神差地他也张开了手掌,学着骆眀昭,冰冰凉凉地接住小冰碴。

有点痒。

这时候的绮城,深夜的气温总要在零度线间徘徊,说话间总会染上一层雾蒙蒙的哈气,骆眀昭回过神来,冷得才缩回手,想要赶紧追上牧时桉,本以为他已经走得很远,没想到,他还在自己身旁站着,也在做着这种“无聊”的举动。

她心脏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下,源源不断地送入温热的气。

“快走吧,好冷。”骆眀昭轻咳一声,不自然地快走两步。

牧时桉闻声抬起头,女孩已经错过他的身侧,走在他的前边。

她就这么埋着头大步往车站走,也抵不过少年随意地迈出几步,但即便是能追上,他也故意地没有追上她,只是跟在后方目光定定地看着。

直到骆眀昭跑无可跑,攥着书包带,立在站台,无助地偏开脑袋。

该死的脸,求你别红了!烫得快能把红薯都烤熟啦!

她正羞恼着,身侧少年站住了脚。

街口没有路人,马路中也没有行驶着的汽车,感觉整个世界都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周围似乎只有窸窸窣窣的呼吸声和极轻的风声,压抑一天的骆眀昭,在此时莫名地恼意上头,转过头愤愤地开口道:“你拿我当马戏团的猴呢?耍我一天。”

牧时桉听到耳畔女声,偏过头瞧见少女的眸子在夜里都是亮晶晶的,浅紫色围巾下的穗在轻轻晃着,他看了几秒,而后微微扬起笑容。

“我什么时候耍过你?”他悠悠地回道,故作清白。

骆眀昭眨巴着眼:“就是吃饭的事!你早就知道了吧!”

实在是午餐时,感觉他的每句话都具有诱导性,都是在引着她仰起头,然后再朝着她微微笑地咀嚼着。

虽然说有些事,看着看着就习惯了,但骆眀昭直到现在都无法习惯,怎么看都觉得别扭又难受,整顿饭她都是吃得味同嚼蜡,结果晚饭时,他又搞这一套。

牧时桉听完她的话,低头看了眼,却没说话,只是缓缓转过头,轻笑着朝她点了下头,表示肯定。

果然如此!

你小子,真的是心机深不可测!

“你既然早知道了,跟我直说就行啦,今天还耍我!”骆眀昭撑着脑袋,扯了下嘴角,“你是幼稚园小朋友吗?还搞这套。”

牧时桉侧靠着站牌,眼神慢悠悠转过来:“那你也没早跟我说啊。”

骆眀昭噎住,呼吸感觉停了半秒,不自然地说:“我不是怕你尴尬吗?谁会愿意头上顶着个饭缩力的title。”

“英语不错。”他忽然莫名其妙地回。

骆眀昭歪歪头:“一般一般。”

“所以饭缩力是什么意思?”他问。

额,这个。

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大眼,像是在比较谁的眼睛更大,骆眀昭眼酸,眨巴两下组织了语言:“如果用通俗点的话来说,就是看着不下饭,懂吗?”

不下饭的意思吗?那骆眀昭看着倒是挺下饭的,很有食欲。

想到这,牧时桉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嘴角扬了扬。

骆眀昭看见他的笑意,愣了一会儿,心再一次不知不觉被吊高,又彭彭跳着,她攥着纸张的手心似乎冒了些汗。

今夜天空没有月亮,却好像有一弯月色映在他的眸中,满是温柔。

“所以你干嘛一天都在耍我?”骆眀昭偏过头,没好奇地说。

牧时桉扫过目光,散漫地语气听不出情绪:“那你昨天不也没有跟我说实话吗?”

“……”一句话让骆眀昭哽住。

瞧见远处的公交车灯,牧时桉插着口袋又说:“如果我们真的是朋友,你应该跟我说实话吧,而不是拿些自己都不信的话搪塞我,你真的当我是朋友吗?”

他的声音低沉,却又振聋发聩,一字字地穿进她的耳朵里。

牧时桉垂下眸,忽然想起运动会后的这段时间,即便是个薛游、韩进奇或是旁的男生,骆眀昭跟他们好像也更热络,而跟他却……

吃醋?可能算,也可能不算,总之是他不太痛快。

他承认自己幼稚地在捉弄着她,但不这样,她就会像从前那样和自己相处吗?

晚自习结束的铃声是首相当悠闲舒缓的乐曲,听说之前用过相当激情的励志歌曲,给学到半梦半醒的学生吓了一大跳,半天都没能缓过神来,后来学校就换了这首轻柔的。

公交车在站台停下时,周围正若有似无地响起学校里的放学铃声。

骆眀昭还愣着,牧时桉没再说什么,就只说句:“车来了。”

“好。”

上车后,两人又坐到了同样的那个位置,今天没有贴纸,大概是换车了吧。

骆眀昭在内侧坐下,把书包放在她的膝盖上。

公交车平稳地行驶,只有在转弯时才会小小晃动,骆眀昭把手搭在书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搓着。

骆眀昭心里还在想着刚刚牧时桉说的话,她呆呆地望向窗外,思绪飘得很远。

果然人都是劝得了别人,劝不了自己,从前更多时候她都是有什么便说什么的人,就像当初和胡晓月,她能堂堂正正地找到胡晓月,向胡晓月表述自己的困惑与想法,可真纠结的事真到了自己身上,她却像嘴上沾着胶水似的,怎么都说不出口。

“听歌吗?”骆眀昭忽地打破僵,从书包侧兜里翻出耳机线,但被缠得像是解不开的毛线球一样,乱糟糟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收了回去,又从另一个兜拿出蓝牙耳机,上面套着个毛茸茸的耳机壳。

牧时桉不明白,问:“为什么要带两个耳机。”

“哦,这个啊,”骆眀昭揉了揉壳上软乎乎的毛,她笑笑说,“本来这个是我初中那会儿很想要的,考上八中后老骆就给我买了,但真的有了以后反而没那么喜欢,还得总是充电,有线耳机更方便,但这个毕竟带上更装逼嘛,大家都带这个。”

说着,她从耳机仓里分享出左边的耳机,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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