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怒气冲冲,握紧双拳站在几步外,两只眼睛瞪得老大,愤怒中参杂了点不愿相信:“你你你……你们。”
林雾行的兴致被打断,双手叉腰十分不悦地吐出一口气:“你是不是有病?”
“我害眼病了!”叶落大叫。
方里萝本来因为尴尬微垂着头,闻言不解地抬眸,看见叶落的眼睛因激动变得有点发红,便问:“红眼病?去看看吧。”
闻声而来的风起和秦立“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林雾行也笑着看向方里萝,怒气已然消散了几分,又给风起使了个眼色。
风起立刻会意,一把揽过叶落的肩膀,坏笑道:“是时候点化你了。”
“少主……”叶落被风起和秦立一左一右,连拉带拽地拥簇着离开,他一步三回头,起初的震惊和恼怒已经化作了难过和不舍,看起来很不想离开。
三人走远了,林雾行半抱着方里萝,俯下身来还想继续,却被方里萝重重推开,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茫然地看着她快步离开,连一个眼风都不留给他。
林雾行心里憋屈得难受。
午饭后原本有一个时辰的休憩时间,林雾行却非要和叶落比武。
叶落已经受到了风起的指点,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行为。少主现在肯定看他不顺眼,他可不敢跟少主舞刀弄枪,一不小心就会死得很惨。
他找了个理由:“我,我吃得太饱了,让风起去吧。”
“我的命不是命?”风起压低声音,愤怒地打向叶落的胳膊,随后笑嘻嘻地揉着肚皮,“少主,我也吃撑了,要不改天?”
林雾行自然不信,拔出剑左右翻看:“吃撑了正好消食,你们两个一起上。”
风起和叶落一阵哀嚎。
秦立见状前来解围,笑道:“林兄,饭后着实不宜练剑,你要是手痒了,我找几个未用饭的好兵陪你如何?”
风起和叶落疯狂点头,嘴里“嗯嗯啊啊”着赞同,甚至觉得秦立身后升起了耀眼的圣光。
方里萝也在一旁附和道:“还是秦将军想得周到,饭后劳动伤身。林雾行,下午再比试吧,我陪你。”
若是方里萝没说这句,林雾行真的打算就此作罢了,可偏偏她说了,还顺便夸了秦立。他有些不乐意了,说道:“偶尔一次无碍。秦兄,素闻你武艺超绝,不妨我们切磋切磋。”
方里萝心道:“这人又想整什么幺蛾子?不过林雾行来到阳远城的第一天就不太正常了。”
秦立也是一怔,笑道:“林兄用的是剑,我使的是枪,这可怎么比?”
“在下不才,刀枪剑戟得心应手,弓箭强弩也略通一二。”
林雾行收起剑,突然想到昨日方里萝两眼放光地看着秦立策马而来,心里有了主意,道:“秦兄,我们比骑射如何?”
秦立见推脱不掉,只好点头应了。
一行人去了兵马场,林雾行和秦立手持长弓,先后跨坐上马背。战马风鬃云辔,威风凛凛。两个郎君又都是弱冠左右的年纪,体态轩昂,意气风发,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林雾行嘴角噙笑,转头想和方里萝讨个彩头,恰巧看见她按耐不住满脸的欣喜,目光炯炯聚焦在一旁的秦立身上。他霎然收起了笑容,面色冰寒,两腿夹了一下马背,马儿顺从地轻跑向前。
环马场一周放置了六个相距数丈的靶子。比试规则是两人分别绕场两圈跑马,谁在六箭之□□中靶心的次数最多,谁便是赢家。
林雾行先行上场,他身材颀长,挽剑拉弓的姿势甚是赏心悦目,只是这骑射水平白瞎了他这副养目的身段。
他第一箭射空了。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风起和叶落眼看着他不高兴了,“哎呀”一声齐拍大腿,看起来十分惋惜。
风起:“我家少主手生了,手生……”
叶落急得挥臂大喊:“不行不行,这箭不算,这箭不算,人都没准备好呢!”
方里萝原本打算装作没看见林雾行的失误,这下被风起和叶落这么一囔囔,想装作不知情也不可能了,便佯装惊讶道:“啊?这难道不是热身吗?比赛已经开始了?”
秦立接收到方里萝疑惑的目光,他岂能不懂她话里的意思,他也正在尴尬着呢,正好借此机会缓和气氛,大笑道:“尚未开始,赛前热身是阳远城惯例,林兄快回来,该我练手了。”
林雾行深知自己方才失手是无可辩驳的事实,他接受失败,给台阶就下,策马回来。
秦立没等他走近就赶紧骑马去了场内。
方里萝笑着去迎林雾行,见他怏怏不乐地下马,神色抱歉又窘迫,她索性不提比试的事儿,笑道:“林雾行,原来你骑上马也那么威风,改天教教我行不?”
她没觉得空靶是很丢人的事,毕竟林雾行不是练家子,业精于勤而荒于嬉,许久不练自然退步。
林雾行笑容渐开。他不是热衷于脸面好看的人,也无心于非要和人争个高低输赢,只是在乎她的看法,想让她把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如今听见她夸赞自己,林雾行心中阴霾一扫而光,没忍住拉她入怀:“下午就教你,可行?”
早就知道自己不能给他好脸色,方里萝下意识挣了挣,没挣脱出来。不知为何,她有些心虚地瞥了一眼叶落,只见他一副“你们无法无天了,我是管不了你们了”的表情,冷哼一声转过身去。
马蹄阵阵,韧丝扭动,紧绷的弓弦发出低沉的咯吱声。
秦立高坐马背,双眼如鹰如隼。随着他拉弓的力道渐增,弓弦蓄满了力量,沉闷的嗡鸣声骤然响起。
靶子是用草绳围起来的,用不同程度的棕色划分成一个个圆圈,靶心涂红。
他极具臂力,箭身仍在余音下震动。方里萝看得很清楚,秦立这一箭紧紧挨着靶心外围,精度把握得极好,只要他想,射中靶心轻而易举。
比试正式开始,秦立打马回来,让林雾行先上场。
方里萝不再关心赛局,秦立是长年驻守一方边城的将军,骑射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再来一次,林雾行还是会输。
她倚靠在树干上,百无聊赖地看地上的野草,心里想着等会儿要怎么安慰林雾行。所以她没有看见林雾行和秦立皆有三箭正中靶心,这场比赛悄无声息地变成了平局。
林雾行和秦立一起有说有笑,打马归来,下马后,两手用力相握,用肩膀撞了撞对方的肩膀。
林雾行道:“我先带方里骑马,有机会一定要再向秦兄请教。你我二人必定还要再比一场,那时你可不能再让我,我也一定要胜你。”
“我等林兄!”秦立放声大笑,又道,“这里的马任由方姑娘挑选。”
林雾行也不和他客气,拱手道谢,随即走到方里萝身边:“走吧,我们骑马去。”
方里萝尚未从这场比试里回过神,直愣愣地“哦”了一声,跟着林雾行走了。
叶落也想骑马,死犟在原地不肯走。风起一招制敌,道:“你要是非想留在这,那你还能看见他们卿卿我我。走不走?”
“走!”叶落打了个激灵,看着马场里膘肥体壮的战马们,忍痛离去。
三个孤家寡人走得干干净净,偌大的马场很快只剩下方里萝和林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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