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冷风瑟瑟吹过,伴着微凉的夜,如银的月光便这样被送了进来,屋内烛火摇曳,光影婆娑映照出了一个身影。
女子罗衣飘飖,发带随风而起,香袖空中半举,可隐隐透过那朦胧的光影望去,却又是另一番场景——
梅花匕首之上,几滴鲜血成股蜿蜒流下,一滴一滴,似霜降般浸染了她的白衣。若不是窗外及时传来喊声,恐怕她此刻定是久久难以回神。
“你跳下来,我接你。”
此时此刻,倒还真是应了那句“月明风清,楼台之上,愿与君共赏”的那句邀约。
可贺清蕴却只是驻足到了那里,望着楼下急急等待之人,却是久久没有回应。
那人双手抱胸,嘴角微微扬起,饶有兴致的看着贺清蕴,接着又是悠哉悠哉的开口,声音端的是漫不经心,仿若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般:“你要是再不走,等那些人追回来,我可就救不了你了。”
“你确定你能接住我?”
贺清蕴却还是有些犹豫,她与他到底是萍水相逢,若说是毫无戒心的话,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放心吧,我若不是有备而来,怎么敢夸下海口呢?大小姐,不是所有人都会冒着得罪东府的风险去暗算你的。”
“毕竟……你还欠我一件事呢。”
贺清蕴微微皱着眉头,又回头看了看身后晕倒的守卫。思虑再三,终是下了决定。
也罢,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既然是利益关系,想来他也不会这么轻易地去害自己。更何况自己如今也是别无他法。
“那我跳了?”
楼下之人洋洋散散的张开了双手,似乎这边是他做的“准备”。
贺清蕴终是将心一横,索性便跳了下去。她早之前便做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大不了就让他给自己收尸,送进医馆吧……
耳畔处的风声却忽的停息住了,天旋地转之间,料峭春风随之瞬忽消弭。仿佛她坠入的,是一道精心编制的网——宛若春日暖阳一般,送她入怀,予她万顷天光。
目光流转之间,月华倾落,岁月无声。
就连心跳都随之慢了半拍,一时间竟分不清究竟是风动,还是心动。
直到耳畔风声再起,街头车马攒动,满街灯火映入眼帘,她方才回过神来。
“你……”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可下一秒,却又传来了那人吊儿郎当的声音:“你要赖在我这里不走了?”
贺清蕴这才意识到两人此刻的姿势,她忙的翻身下了地,却双脚不稳,又险些踉跄跌落地上。
“诶,你……”
几乎又是异口同声,可不同的是,不过分秒之间,那双明明是好意伸出的手,却将她直直的拉入自己怀中。
惊的贺清蕴立时推开了他,可郑子瑜却又顺势紧了紧怀抱,双手拿着发带,替她束好了长发。
“你头发乱了。”
不知怎的明明是再普通的一句话,在此刻却像触电一般涌上心头。贺清蕴讷讷点头,一时竟不知该做什么。
郑子瑜又从怀中拿出了一块干净的帕子,看她此刻这副羞赧的模样,不由撇开了目光,只把它递给了贺清蕴。
直到她微微抬眸,看着那人盯着某处出了神的样子,才反应过来两人的处境,慌忙的推开了他。
“不走吗?你确定这里安全?”
“走走走。”
郑子瑜忽的低头浅浅一笑,随即便迈着大步扬长而去。
“你要去哪?”
“当然是……回望月楼咯。”
“啊?!”
“你在想什么呢,我还能真卖了你不成?当然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虽然搞不清这人到底在卖什么关子,但看在他之前多次救国自己的份上,贺清蕴还是勉强相信他了。
“你确定这样行?他们不会认出我?”
“当然是东楼啊,何兄。小弟知道你平日里风光霁月,断不会去那烟花场所,所以啊,特地在这东楼给你包了一间雅舍。”
“月明风清,与君共赏。”
郑子瑜望着门口来来往往的客人,特意提高了声音,笑着对贺清蕴说道。
“你……”
“怎么?”
“哎呀……之前也不知道是谁,把我打晕了送到了别人的床上,还说我有什么……龙阳之好?”
看着贺清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某人眼眸微闪,嘴角绽出一抹粲然笑意,面上虽是在望着这望月楼的处处街景,但又时不时的向某人那里望去。
贺清蕴一时语噎,下意识的抬眸看了他一眼,却意外撞入一双明媚嫣然的桃花双眸之中,惊的她脸上不由涨起了一弯浅浅红晕,耳根蓦地红了起来。
又是被某人戳中了不愿提起的事,她心中又惊又恼,连忙把头撇了过去。
可谁知下一秒,她的衣袖便被某人拽住,还未来得及回过神来,便被他拉着向楼上跑去。
“你!”
“快点走吧,我的‘贵客’,在晚些可就要错过一场好戏了。”
好戏?
这人又要整哪一出幺蛾子?
二楼雅舍里,屋内被收拾的整整齐齐,烛火旺盛,炭炉新点,茶香盈盈。显是这屋子的主人之前做了好大一番准备。
“你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把我叫过来是干什么?”
“当然是——与君共赏啊。赏花、赏月、赏美……”
这话还未说出口,便被某人瞪了回去。
“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怎么知道我会在……”
“你就那么把我的家传玉佩扔了出去,又失约了这么久,你说我能不能知道?”
这回,某人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带着些幽怨的语气抢先一步回道。
“咳咳,那不是事态紧急嘛……”
“不过话说回来,你好端端的跑去西楼干什么?早和你说了那里乱的很,一点也不安全。”
“呃……这个嘛……”
看着贺清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郑子瑜倒是欣然开口:“不过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一二。这个是你的吧?”
话毕,他从怀中拿出了那副东府令牌,递给了贺清蕴。
“你怎么有的?”
某人面上闪过一丝讳莫如深的浅笑,随后又是深深的望了她一眼,才缓缓说道:“这个嘛……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要保密。”
“好。”
“其实啊,我是外乡人,此次进京呢,是因为流年不吉,家中经商不济,所以才特意来到京都投靠亲戚的。而我这个远方亲戚呢,就是这望月楼东楼老板——云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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