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情况有点复杂。
距离名流聚集的宴会场不到几十米的地方,有一对狗男女正在偷情,而且这两个人勉强也算他的长辈。
顾央探出头又看了一眼,那边亲得如火如荼,宋琴琴的衣带都散了下来,沈山则是满脸的意乱情迷。
他默默撤回了头。
谁想看中年男女的亲密戏啊?
顾央嫌弃地腹诽,转眼间又和一双漆黑的丹凤眼对了上去。
好近,近得连扫过来呼吸都能感受到。
这条过道里刚好有个凹进去的空隙,原本应该是用来放嵌入式饮水机之类的东西,现在却要容纳两个长手长脚的男生蜷缩在里面,拥挤到脸都快贴到一起了。
真是莫名其妙。
他为什么要躲?顾央无聊地想道。
被看到又怎么了?尴尬的人又不是他。
这么愉快地决定后,顾央松开宋引星就想要往外面移,结果脚刚迈出去,就被人抓着后领拽了回来。
主被动关系瞬间颠倒,他被卡在墙砖上,死死捂住嘴动弹不得,直到高跟鞋和皮鞋的声音渐渐远去。
桎梏松开以后,顾央终于得以出去,空荡的走廊上不再有人的踪影,他转过身:
“为什么非要躲起来呢?”他探向前面,嘴角往上一勾,语调中带着说不出的暧昧,“是太害羞了吗?”
“没有。”宋引星硬邦邦地说道,“他们是这里的贵客,我怕被上眼药,拿不到工资。”
虽然这么说,但他的耳廓却通红一片。
“工资?”顾央才注意到宋引星穿着侍者服,“你在这里打工?为什么?明德的助学金不够用了?”
“够用。”宋引星抬起眼看他,“我在攒钱,你的一万块钱,我会还给你的。”
“你居然还真记着。”听到这话,顾央饶有兴致地笑了出来,“我不是说了吗,我不缺这点钱。”
要不说能当主角呢,白天读书晚上兼职也要还钱,还能做到下午出事晚上就能无缝对接进来打工的。
“……”宋引星沉默片刻,才固执地重复着,“我会还给你的。”
顾央瞬间又觉得无趣起来,换了个话题:“刚刚看到他们时,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是在想着,还真是郎才女貌,天打雷劈的一对,就是稍微腻歪了点,居然还在外面就这么急不可耐?”
“但如果我告诉你,他们两边孩子都已经上高中了,男方还有自己的法定伴侣,现在这种行为是属于红杏出墙,你又会怎么想?”
宋引星顿了下,但表情看不出什么变化:“没想法。”
没能得到自己想象中的反应,顾央带着些许不可思议,扒拉在对方身上上上下下将人打量了一遍。
“那如果我再告诉你,男方的法定伴侣是女方的妹妹,而且他的伴侣就是小三上位,也就是说,这女的是个小四,那小四的孩子还……”
“没想法!”宋引星的情绪有瞬间的起伏,但他还是义无反顾扒开了顾央,相当有分寸地说道,“我要去换班了,迟了还得扣工资,再见!”
“哈?”顾央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脸上写满了情绪化的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世界上有人会不喜欢听八卦的。
这人是得多无趣,谁当他以后对象,不得倒了八辈子大霉?
-应佳仪翘首以盼,眼睛都要把门给盯穿了,才等到顾央姗姗来迟。
她刚刚去问了她妈妈,印证了陆家少爷确实是刚来到酒店没几分钟,就脸色不对地倒了下去。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这种事情显然不宜声张,所以他们只是赶紧把人先送去了医院,应夫人还在惊讶她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而送往的地方是家私人医院,刚好是叶郴家里的产业,他打听了下,医生给出的诊断是过敏反应引起的严重休克,致敏源还在测。
但估计也八九不离十了。
顾央是真的知道,他说的那些居然都是真的。
在场的众人之间相互交换着眼色,暗流在他们之间攒动,但大家都识相地不说话,等待着目前唯一受害者应佳仪发话。
“顾央。”应佳仪思忖着措辞,她已经很久没买这么过脑地说一次话了,“……你觉得喻舟这个人怎么样。”
“怎么样?”顾央听到这句话,反问道,“你觉得他怎么样?”
应佳仪哽住,能怎么样,她已经在心里给喻舟这货判处死刑了。
顾央看她这个反应,又想到之前余白说过应佳仪超爱的话。
“我觉得不怎么样,你们俩不合适。”
应佳仪问道:“怎么个不合适法。”
“赘婿要不得。”顾央坦诚地说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看,我爸爸也是个赘婿,他和我妈不也挺好的吗?”应佳仪忍着恶心,循循善诱地引导话题。
谁能想到,就在今天以前,她最听不得的,就是有人骂她爸是赘婿。
顾央脸上又露出嫌弃,藏也不藏一下,这份嫌弃明晃晃地冲着应佳仪来的,她能感受到。
要不是他们之间有信息差,她听过顾央的心声知道前因后果,这天真的很难聊下去。
「人一旦犯了恋爱脑真的好可怕。」
「应佳仪原本的计划就是毕业之后就出国留学,申请的学校offer都下来了,喻舟怕夜长梦多,所以干脆把她约了出来,下药拍了照片作为威胁。」
「正逢应雪瑛被检查出癌症,正在手术的准备期,应佳仪为了不让她妈妈操心,就只告诉了刘朝尹。」
「只可惜她鼓起勇气也没能摆脱局面,刘朝尹反而趁机将喻舟一起送出了国,并且在这期间的生活费全部打给喻舟,以照顾的名义方便他拿捏应佳仪。」
「应佳仪当时孤身在国外,刘朝尹从很早以前就有在陆续收购散股,加上在应雪瑛住院期间亲自悉心照顾,公司医院两头跑,感化了一直有偏见的应老爷子,将自己名下的股份转给刘朝尹,方便他管理集团。」
“佳仪——”余白失声喊道。
因为应佳仪哭了,错愕的眼泪止不住地从脸上流下,晕开了眼尾的眼线。
顾央的心声也停了下来,他难得看起来这么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面前的女生。
“没事,我身体有点不舒服,你们继续玩,我让司机送我回家休息。”应佳仪僵硬地推开想要扶她的余白,转身仓促地就要离开。
班长搭了下她的肩膀,低声说了句:“有需要帮忙的来找我。”
应佳仪勉强点了下头,过于离谱的信息量让她喘不上气来。
她现在必须要做点什么,一个是赶紧带她妈妈去医院检查,还有散股收购的事情。
走出大厅后,她吹了好几分钟冷风平复下心情,然后拨了个电话出去:“外公,虽然这么说很突然,但我有件事情想拜托您查一下……”
“怎么了吗?”
班长看着顾央,轻声问道:“还在想小应的事情吗?”
顾央没有说话,厚重的眼睫盖住了放空的眼神,他单手倚靠在阳台的围栏旁边,浓郁的夜色笼罩着他的脸。
在楼下不知道站了多久的应佳仪终于上了自家的车提前离开,车灯逐渐消失在了视野中。
“她哭什么?”他喃喃说道,似是提问,又似是自语。
班长想说点什么,但只是无奈地摊了下手。
没有办法,这是一个他们十一班之间的秘密,只有顾央不能知道的秘密。
虽然有点狡猾,但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顾央不喜欢眼泪,应该说,他很害怕眼泪。
曾经有一个女人,蹲在地上,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里,温热的液体濡湿了衣服,传递着触目惊心的温度。
没能砸落在地上的眼泪,最终四分五裂,给他的世界带来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地震。
他承受不了眼泪带来的重量。
缺少了主人公的宴会结束得比以往都快。
等人都散得差不多了,一个年近五十的男人走了过来,他的手里拿着一件大衣,恭恭敬敬地站在落地窗边上。
“黄叔。”班长点头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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