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念溪很早就爬到床上,酝酿睡意。
她是个答应别人就会希望做到最好的性子。自然也不愿意自己成为蔡娴娴婚礼的瑕疵点。
但毫不例外,她一直到凌晨两三点的时候才勉强睡着。
又毫无例外的,梦到了无数光怪陆离的景象。
梦里,好像总有数不清的怪物对着她张牙舞爪。
一夜噩梦,徐念溪被睡前定的闹钟吵醒时,心悸得厉害,像被塞了千万根针。
时间不早了,她没怎么缓,匆匆洗漱完出门。
徐念溪刚下楼,一辆黑色轿车开到她跟前,车窗远远被摇下,鲁惟与的脸露出来,她晃着胳膊,“溪溪,快上车。程洵也送我们去蔡娴娴家。”
徐念溪上了车。
鲁惟与是个体面人,给驾驶座的程洵也道谢:“你和蒋鹏文真是太贴心了,还特意送我们过去。”
言罢,她撞了撞徐念溪,徐念溪立马接话:“是的,太麻烦你们了,还这么早。”
程洵也“嗯”了声,声音不冷不淡。
不过分殷勤也不过分冷淡。
总之是个疏离的态度。
鲁惟与掏出手机,给徐念溪发消息,发完又给她比口型。
“看微信。”
徐念溪照做。就看见聊天框里,鲁惟与发了好多个感叹号。
鲁惟与:你知道程洵也今天开的车是什么牌子的吗!!!!!
徐念溪不是个对品牌很敏感的人:是什么?
鲁惟与:阿。
徐念溪只知道一个阿字开头的品牌:阿迪达斯?
鲁惟与:啊呸!什么阿迪达斯!阿斯顿马丁!!!
徐念溪不懂这个品牌背后的价值:多少钱?
鲁惟与:几百个w。
徐念溪倒吸一口凉气。原本昏昏沉沉的大脑猛的一个激灵。
她可能是那种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也不懂有钱人的观念。
几百万一辆车,对她来说宛如另外一个世界。
毕竟,她从小到大,唯一的执念也只是,有一套自己的房而已。
而在有的地方,几万块,就能买到一套房。
徐念溪:我的天呐!
鲁惟与:是吧!我也觉得天呐!而且,上次他开的车也不便宜。两辆车加起来都大几百万了。
读书时,徐念溪还没觉得,金钱是种很重要的衡量人的标准。
但随着她步入社会后,才发现。
有的时候,有钱人和普通人之间,就是有着完全跨越不过去的天堑。
她殚精竭虑,费劲全部心血想要的一套房。
在有钱人眼中只是一块配饰表、一件奢侈品、一辆代步车的价钱……
程洵也估计也是这样。
估计是听到她刚刚的抽气声,程洵也问:“冷?”
徐念溪对上他从后视镜看来的目光,连忙摇头:“不冷。”
程洵也“嗯”了声,但还是调高了温度。
剩下的时间,徐念溪和鲁惟与全程正襟危坐。
生怕弄坏车内的任何一点东西。
只是路程不短,天又才蒙蒙亮。
立冬后的凌晨霜冻得很厉害,车行驶时能听到轻微的冰棱刮擦声。
徐念溪昨晚没睡好,这会儿又醒得太早,听着这种声音,忍不住闭上眼。
鲁惟与就感觉有个毛绒绒的东西压在她的肩膀上,她扭头一看是徐念溪,“怎么睡着了?醒醒……”
刚叫一声,程洵也道:“让她睡吧。还有会儿才到。”
她看着,好久没有休息好的样子。
-
这是这段日子以来,徐念溪睡过最好的一次。
好像一颗缺水的多肉植物,一下喝饱水后,情不自禁地舒展起叶片。
“溪溪,到了,醒醒。”
徐念溪拖着声音“嗯”了声,人还迷迷糊糊的,被鲁惟与牵着下了车。
“谢谢。太麻烦你了。”鲁惟与对程洵也道。
程洵也看了眼脑袋埋在鲁惟与背上打瞌睡的徐念溪。
她听到鲁惟与说话,抬起头,跟着认真回复,“不客气。小鱼。”
鲁惟与:“……”
她们俩到得刚刚好,另外两个伴娘刚刚弄好妆造,正好到她们。
蔡娴娴的母亲过来往她们嘴里,一人塞了一个小笼包,“谢谢你们平日里照顾我们家娴娴。”
等化妆师给她们弄完妆造,整个房子都忙起来了。
虽然昨天有反复确认流程,但还是免不了一通手忙脚乱。
妆造、道具、随身物品……
各种拧成一团乱麻。
好在早上九点的时候,都大致弄得差不多了。
也到了新郎上门的点。
房间里闹做一团,堵门的,给红包的,做游戏的。
鲁惟与是个人来疯,全程参与感满分。
等这个环节结束,徐念溪提着蔡娴娴的婚纱裙摆,从房子里出来,正好是上午十一点。
他们一行人出发去了酒店。
宾客到得差不多了,司仪站在台上预场。
剩下的流程,没有徐念溪和鲁惟与的任务。
她们俩站在台后,看着蒋鹏文单膝跪地,向蔡娴娴告白。
记忆中,蒋鹏文最不喜欢写作文,每次试卷发下来,都会因为800字的作文没写完,而被张春燕一通训。
但蒋鹏文依旧死不悔改。
后来高考前,张春燕还揪着蒋鹏文的耳朵,让他哪怕通篇胡说八道,也要过800字,阅卷老师很看字数给分的。
但这次的告白信却足足有两三千字,有他和蔡娴娴第一次认识,第一次说话,怎么样告白,怎么样求婚……
一点一滴都包含在内。
鲁惟与听得眼眶都湿了。
高中时还不觉得这种从校服到婚纱的爱情有多宝贵。
但是进了社会后,认识的人好像再也没有校园里那般纯粹,才突然觉得,这样的感情难能可贵。
“好好啊,”鲁惟与道,“突然觉得好羡慕,有点向往起婚姻,你呢。”
徐念溪笑了笑,“我还好。”
她从不认为,这么美好的感情能降落在她身上,自然也不会觉得羡慕或者可惜。
就好像,蔡娴娴母亲怕她们饿着,夹小笼包喂到她嘴里。
那个瞬间,她永远不会像蔡娴娴一样,“啊”地一口咬下,然后亲昵地说“谢谢妈妈”。
她只会觉得陌生、生疏、紧张。
生怕自己搞砸一切。
徐念溪起得太早,见这会儿已经忙得差不多了,和鲁惟与交代声,“我去趟卫生间。”
-
卫生间里,徐念溪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就算有妆容的掩盖,却也依旧显得憔悴,黑眼圈好像刻进了下眼睑。
她轻轻吐出口气,用水拍了拍脸颊,稍微打起些精神。
就在这时,身侧有一道很高大的阴影斜着压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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