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祖皇帝出身的李氏原本也是金陵的世家大族,文士起家,渐渐落寞,到高祖皇帝的祖辈时,族中已再无人入朝为官,高祖皇帝入了军营,在军营中结识庆王,自那以后,追随在庆王麾下。
与所有的世家大族子弟一样,高祖皇帝有着身为贵族的自尊和骄傲,既然跟随了庆王,便誓死效随,绝无二心。
那时候,高祖皇帝并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会背叛大魏。
庆王是大魏的庆王,自从庆王将乌孙赶出中原,就驻守在蓟州。
他的父皇在位期间,功高震主的庆王对这位名义上的父亲十分敬重,而大魏皇帝虽然忌惮儿子的势力,却也需要他的势力镇压一直期望卷土重来的乌孙蛮夷,一时间,父子相处极为和睦。
高祖皇帝作为庆王身边的第一扈将,君臣相处,亦兄亦友,天底下没有比他们更牢不可催的情分。当京都皇位上坐着的位子形同虚设,当庆王的势力威震四方乌孙绝不敢来犯,高祖皇帝只想当一个护城军统帅,守护好大周江山,保护好大周的百姓。
安宁的生活,从娶妻开始,高祖皇帝在军中娶了第一任妻子,然后等待发妻生子,传宗接代。
一年,两年,三年......直至五年过去,高祖皇帝仍然一个儿子也没看到,连女儿也没有,就算是去外面胡作非为,也没留下一个种,夫妻两人都以为是高祖皇帝在大战时伤了根本。
于是在城中的失怙儿童中领养一个三岁孩子,改名李淳歌。
这个孩子就是淮安王。
恰好就在这一年,高祖皇帝的发妻怀孕了,高祖皇帝喜出望外,认为是李淳清带来了福运,对李淳歌格外宠爱,但还是可惜,一尸两命,高祖皇帝到底是没留住自己的血脉。
不过很快,高祖结识了温氏少主温蓝河,温蓝河与他一见如故,不在乎他鳏夫的身份,将亲妹妹温阿瑶嫁给他,温阿瑶开始接二连三的怀孕,连生二子一女,成为李家的大功臣。
高祖虽然打开了不能生育的心结,但对李淳歌始终视如己出,几个儿女一起教导。
大约就是因为从未设防,所以才导致了长平长公主与淮安王情窦初开时,把互相当做了良人。
但高祖皇帝把淮安王当儿子养,又怎么可能将女儿嫁给他?所以,二人的缘分只能至此终结。
京都都在传,乌孙当年来和亲,求娶的是长平长公主,但没过几日,朝中大臣纷纷上奏,要让年幼的长乐长公主替代长平长公主,原来症结就在此处。
原来,在那么早,乌孙也看出来了淮安王的不臣之心,或许想得更远一点,那位乌孙王子拿下九舞凤钗,其实是打算要挟长平和淮安王,但可惜,他临时起意的阴谋被淮安王无意间打破。
看清楚了这些,江澧兰心中沉重,淮安王已经伏法,淮安的势力全部被铲除,长平长公主躲在京都日日享乐,过往阴谋都已经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九舞凤钗竟然是淮安王拿走的。
淮安王已死,这条线索断了。
“江大人,百香居到了。”
马车一路行驶,不知不觉到达城中,脑中一片清明后,周围就显得热闹起来,江澧兰下了马车,城中人声鼎沸,熙熙攘攘。
江澧兰向内侍道谢,让他就此回宫,不必再送。
百香居门前川流不息,江澧兰信步上前,掀起衣摆,跨过门槛,走了进去,“客官,里面请。”
江澧兰从袖子里掏出一根绳索,绳索的另一头,拽出来一块小木牌,四方形,一拳可握的大小。
小木牌在手指上轻轻晃荡,闯进柜台收账的掌柜眼里,掌柜一笑,挥退伙计,亲自上前迎接,道:“客官,买糕点吗?是自己吃,还是送人?”
江澧兰目光看向柜台上码得整整齐齐的糕点,道:“就茯苓糕,来一点。”
掌柜笑着去拿打包盒,将茯苓糕装一点进去,抬头看江澧兰,“客官,这些够不够?”
“再来一点。”
掌柜又在里面装了一些,见江澧兰颔首才将盒子装起来,递给江澧兰,江澧兰低头将木牌放回袖子里,接过茯苓糕,还未说话,就听掌柜低语道:“主上说,凤钗的事暂时搁置,让公子接下骷颅尸案。”
江澧兰面色如常,拿过茯苓糕就走。
走出门的一刹那,身后传来着急的对话,“掌柜,那人忘记付钱了。”
“瞎说,人家付钱的时候,你眼睛长屁股上了?去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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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之?果真是你。”
江澧兰听到前方有人叫唤,抬头瞧去,一名身着锦服蓝袍的年轻男子,眉飞眼翘,看他的眼神明亮清澈,是真的在金玉堆里长大的公子哥,雍国公的独子朱逾白。
“远山兄,好久不见。”江澧兰字承之,在京都极少有人如此称呼他,能如此喊他的,唯有朱逾白,此人,字远山。
朱逾白一拳垂在江澧兰的肩膀上,“你何时回京都的?怎么不早告诉我?”
旧友重逢,江澧兰脸上露出笑容,“回来才几日,你这是出远门?”他看着朱逾白身后的三两马车,以及车上堆起一摞一摞的行李,微笑问道。
“嗨,先别提这个,我饿了,走走,咱们兄弟去喝一杯。”朱逾白招手,对身后人喊道:“你们把东西送回府,少爷出去喝一杯,都别跟着了。”
百香居就在城中,周围的酒肆饭馆随处可见,朱逾白挑中一家最大的酒楼进去,“小二,爷的房间留着没?”
“哎呦,朱爷,好久不见,留着,留着呢,您就是不在京都,小楼也给您留着。”
“不错不错,好酒好菜,全部上来,爷今个儿有赏。”
江澧兰面带微笑,跟随朱逾白上了二楼的雅间。
朱逾白满脸高兴,菜未到,酒先上,亲自给江澧兰倒一杯酒,见江澧兰要拒绝,伸出三根手指,认真道:“三年未见,今日必须不醉不归。”
江澧兰只好随他。
江澧兰在翰林任职的一年,只交了一位知心好友,就是朱逾白。
一壶玉堂春见底,二人神色依旧清明,桌上还摆着两壶,表明了一醉方休的决心。
朱逾白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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