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嗓音温沉磁性,仿佛于窗外的暴雨,走廊的混乱由此隔开一条泾渭分明的帘线。
姜末宕机的脑子急速转弯,对上沈却温和注视过来的漆黑桃花眼,与那天在保利燕璟和颂站在假山后打电话的男人面孔重合。
轰地一声。
她觉得自己大脑的所有的神经都运行过载烧糊宕机了。
听到Lily如此介绍,Barry视线一扭对上了沈却,冷笑一声,“新任的组长是吧?瞧瞧你手底下的实习生干出来的事儿,你也都听到看到了吧?”
沈却目光还缓缓落在姜末身上,身高差让他视线稍微向下睨,严整的西装三件套叠穿在他身上,像个品味极好的绅士。
细看之下能捕捉到西装上价值不菲的暗色刺绣,矜贵冷俊,衬得人身姿卓绝,阔肩平直,窄腰紧实,长腿被剪裁得当的西装裤包裹,前段支起一条竖痕,露出一截被黑袜包裹的脚踝,下面的黑色漆皮鞋锃亮头尖,踩在走廊地毯上,奢华而低调。
漆黑的桃花眼与姜末的眼瞳对视时镜片反射出一点冷光与锋芒,仿佛短短数秒,兵刃相见,细微中过招拿捏人心。
姜末抿了下唇,不自然的手指扣紧包包,往后退了一步。
“跟这位......”沈却顿了一下,初来公司他还不清楚人员的姓名。
“我的英文名,Barry。”Barry双手掸了掸衣领,脊背挺直了些站。
沈却镜片后眼眸微微弯起来,“姜末,跟这位Barry男士道歉。”
他用了标准的英式发音,与Barry过于直白的发音对比,立竿见影,仿佛奚落。
但是他没有,偏偏男人表情绅士得叫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Barry神色引擎不定,胸口起伏,偏偏理亏,脸色涨红。
看到Barry吃了哑巴亏,旁边的姜末简直想给这位新来的组长拍手叫好。
高啊,这才叫高手。
一句没骂,却处处像是羞辱。
就在姜末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时,再次被cue到。
“道歉。”沈却眉眼带着几分威严。
这才刚上任就管起她来了,姜末双臂环抱在胸前,有些不情愿,“可是是他羞辱我在先。”
沈却没说话,男人表情淡淡的,灯光从他头顶氲落下来,在他镜片与眼眸间晕开透明琥珀质地的光影,昏昧翩跹,研判与审度平添了几分大家长般的严肃威敬。
这人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
姜末被他视线看得气势弱下来几分。
不知道为什么,她被看得莫名心虚,像是小时候犯错误之后被父亲当场逮住似得心虚。
她极其不情愿,背朝Barry的方向,眼睛没看他,默默地越过他去看窗外的雨
沉默的对抗自走廊拉开一张漆黑的网子。
姜末的脊背在沈却的视线中紧绷着。
她能感受到男人在看她。
她掌心有些冒汗,却不甘也不愿后退一步。
姑娘梗着脖子,自软糯抹茶色的衬衫领口探出来一截,白似玉石,惹人遐想。
偏偏她的眼神如此坚定。
Barry当然不肯作罢,刚要开口,沈却从他身边过去,路过低着脑袋的姜末时,看了她眼,淡淡撂下句:“跟我来趟办公室。”
男人自姜末身边过时,冷杉松香淡淡的掠过鼻尖,如他的人一般。
一句话,将Barry后半腔堵在嗓子里,只得站着看沈却在他眼皮子底下将人领走了,在原地跺脚骂了句,“不就是个新来的组长?摆什么架子?”
Lily没接茬,她抱着怀里的文件夹脚步生风走了,临走前看了Barry一眼,“即便是组长也是与你平起平坐,公司一向排斥私下的小团体与员工歧视,不要惹是生非。”
说完,踩着高跟鞋走了。
-
沈却的办公室就在这层,用磨砂玻璃隔开四方空间。
不大,但是桌子沙发,书柜绿植都有,简约大方。
办公桌前有张空椅子,姜末没坐。
姑娘就这么俏生生带有几分倔强的在跟前站着,如春山景般高饱和度的绿色丝绸衬衫搭更同色系的西装长裤,衬得人枝叶苗条,宛如暴雨里的一抹嫩柳。
沈却视线落了过来。
清隽如风月和霁。
“我想听听原因。”他开口。
低沉嗓音在如此略小空间,是比夜色还暧昧的迷离醇厚。
没有想象中劈头盖脸的批评,叫姜末不由得抬头多看了男人两眼。
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纸墨香,混合着男人身上冷杉后调,将姜末层层包裹,恍若狩猎者设下摸不透风的网子,耐心十足得按捺不动。
“我......可以说实话吗?”姜末小心地看了他一眼。
沈却已经在皮质办公椅上坐下,熨烫妥帖得西装裤自膝弯牵扯住几道皱褶,布料贴合在线条卓绝的大腿线条处,看得出腿部肌肉的力量感。
再往下,那双长腿隐匿在桌子的下方,庄重持觉又禁欲矜贵。
沈却在低头翻看刚刚过了一眼的组员名单,里面是他带的这组的每人详细资料。
腥风血雨里搏杀惯了,冷不丁听到这么明晃晃带着孩子气的一句,他倒是有几分被逗到了,放下手里的东西,看着她:“你难道习惯对你的上司说假话吗?”
不答反问,倒是让姜末哑口无言。
“Barry刚刚在走廊里意有所指的羞辱我,将我和某些不正当的职业挂钩。”姜末说。
她的指控里带着情绪,“我气不过,才打了他的。”
沈却没听她后面的解释,“因为他说了不好的话,你就出手伤人,对吗?”
“可是是他......”
“姜末,我不想重复我刚刚的问题。”沈却沉下去的声音显得有些威严。
在这样的空间,气氛凝重起来。
“对。”姜末别过头去,视线却不看他。
沈却不跟小女孩儿计较,翻过一页手里的资料,指腹摩挲着纸页,光滑的铜版纸,厚重,一如他的为人。
“你明天去和Barry亲自道歉。”男人嗓音徐徐落下,语气不算严肃甚至称得上几分温和,命令却是不容置疑。
闻言,姜末璀然抬头,“可是——”
“我不想听你解释。”沈却话落截住她其余的话。
姜末漂亮的眼睛瞪圆,看着他,不后退一步,“难道他羞辱我就没有错误吗?”
“出去。”沈却嗓音淡淡,没听她反驳什么,早已低下头看资料。
姜末脖子梗着,一句话没再说,马尾辫一甩,怒气冲冲的出门去了,临走前还不忘把门重重地“砰”地一声关上。
办公室里安静到能到外面雨声滂沱。
姜末却不知道,她走后,低头看书的男人竟然抬起头来,淡淡一哂,摇了摇头。
真是活久见,头一遭被一个小姑娘如此肆无忌惮的甩了脸子。
徐南风抱着文件从转角过来,眼见着一漂亮姑娘一脸怒气脚步生风从办公室出来,联系他刚刚听到那巨响的一声关门声,不难猜出出自这位之手。
导致他进门时胆战心惊,看了眼伏案工作的男人,察觉沈却神色如常,才暗自松了口气。
“沈长柏给您安排了临时住的地方,在景春公馆。”徐南风低声道,神色恭敬至极。
徐助理低垂着眼帘,甚至不敢去看那金尊玉贵的男人一眼。
沈却停了手中的笔,“知道了。”
他向来不喜欢退让,见招拆招罢了。
大雨滂沱,将夜幕淋湿。
不知道沈长柏打哪儿打听出来沈却的喜好,两层的花园洋房,室内装修冷淡而简约。
主卧室在二楼,知道沈却喜静。
主卧设计在走廊尽头,透明玻璃门与楼台连通,窗户开了缝隙,白色纱幔摇曳宛如人鱼银尾。
檀木苦香间隐约浮动着一缕调制的花香。
沈却脚步停下来,“房子打扫过了?”
亦步亦趋跟在后面的徐南风立刻会意,“找人清理过,只有大门的摄像头,一楼楼梯转角发现一个□□,以及.......”
徐南风顿了顿。
沈却淡淡吐出一个字儿:“说。”
徐南风硬着头皮:“以及,刚刚的时候,小九最后一遍过来检查,看到卧室有沈长柏安排过来的.......女人。”
怪不得有调制香水的气味。
沈却嗓音低沉:“所以,你们检查了一下午,最后做到的结果就是让人在眼皮子底下进来吗?”
他语气很轻,甚至说不上是愠怒,但却不怒自威。
徐南风头低到不能再低,“是我的问题。”
沈却黑眸里暗流涌动,他没说话,带着猛犸扳指的拇指弯曲着,暗白色的玉料,润切细,雕刻着凹凸浮动的文殊图腾。
他眼睫不咸不淡地垂下来,“人在哪儿?”
“小九带到燕璟和颂去了,关在地下室了。”
徐南风说完,手机调出来实时监控给沈却看。
女人被绑了双手扔在杂物间地上,依稀可见的漂亮侧颜。
是个美人儿。
不知道沈长柏从哪里费尽心思找来的。
沈却只觑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处理了吧。”
徐南风颔首:“明白。”
沈却已经走到露台前,夜风将他的西装外套吹得翻飞,像是黑夜鲸入深海。
徐南风刚要离开,又被沈却叫住。
男人优越的侧颜线条卓绝,在晦暗不明的光线下更增添了一层神秘暧昧的分界线。
叫住徐南风。
“处理张扬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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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一条热搜冲上前十,又很快被压下去销声匿迹。
但还不泛有人眼尖看到截图了,舆论冲击小范围的在网络上制造信息茧房。
消息传到沈长柏耳朵里时,他正在老宅陪老爷子吃早茶,沈老爷子还是偏爱老辈子那口豆汁儿,水疙瘩切细丝浇上辣椒油,焦圈、烧饼、羊尾巴油炒麻豆腐,加了一小碟青豆嘴儿。
虽然沈长柏接管了公司的主要事务,但还是需要朝老爷子一一禀明。
“阿却刚刚回国,对于公司许多地方还不熟悉,我也是有心想历练他,才给他安排这个分部组长。”
沈长柏用勺子撇了疙瘩汤,晾了一碗给沈老爷子,“等往后着,他慢慢熟悉了公司内外职务,我再一层层把他往上提拔着。”
陪老爷子说话间,旁边的助理半截过来,附耳在沈长柏耳边说了什么,沈长柏的脸色瞬间白了。
是早晨新闻,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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