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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Chapter 43

天色渐渐暗下来,璃奈站在露台上吹着晚风,意兴阑珊地扫视天际,两指间的烟静静地燃着。

白天所有喧嚣声音,仿佛都如潮水般退却。

黑泽时蓝站在楼梯口望着人,不知站了多久才开口:“姐姐,我们晚饭准备吃点什么?”

璃奈摁灭了手里的烟,扔进脚底下的烟灰缸,想装作若无其事,但余光扫了一下,发现他已经站在那里很久了。

她本来还想说戒烟来着,“你想吃什么?”

“烤鱼可以吗?”黑泽时蓝走到她身边,翘起唇角,眼神直勾勾注视着她,像是燃烧着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姐姐也喜欢吃鱼。”

璃奈对上他的目光,立即转移了视线,“当然可以。”

空气沉寂了一会儿,黑泽时蓝观察着璃奈的表情:“姐姐在想研究所的是事情吗?”

那个研究所和她密切相关,璃奈不想表现的太在意,但又控制不住思绪,她把手放在烟盒上,抽出一根烟,说:“有点在意。”

黑泽时蓝走到她身边,挨着她的肩膀,“那个地方已经毁了,案子刚结束,姐姐要不要休息一下?”

璃奈转过身,望着他,陷入了沉默。

那张有魔力的脸一凑近,触目所及之处,冷冷的瓷白色,几乎看不到毛孔,蓝色的眼睛深邃又坚定,俊美到有点邪异,让她变得有点无所适从。

黑泽时蓝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姐姐在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人。”

“我担心发生意外,”璃奈停顿了一下,点上了烟,“比如枪支走火,或者是生活中的一些偶然事故降临在我身上。”

黑泽时蓝呼吸微沉:“姐姐,能不能忘记那件事。”

璃奈靠在栏杆上,吸了口烟,想了一会儿,“四年前,我参与一项实验,关于人体基因改造,通过注射某种药物,提升免疫系统。”

黑泽时蓝露出一个不太友好的笑容,“姐姐也参与那些残忍的实验吗?”

“我记不清了。”一个罪大恶极的人忘记自己从前的犯下所有罪孽,重获新生,璃奈的情绪很不稳定,无数混沌的思绪如乱麻纠缠,头也疼得厉害,“所以我有点搞不清楚你找上我的原因。”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因为姐姐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在乎的人,”黑泽时蓝微微俯首,“不过,为什么会记不清呢?”

璃奈:“有关于你的记忆都被剔除了,还有一些实验。”

黑泽时蓝:“侦探社干的?”

璃奈:“你是研究所里的孩子?”

黑泽时蓝渐渐皱起眉头:“姐姐在套我的话?”

璃奈:“安妮说那里的人都死了,你是A区那个男孩。”

黑泽时蓝两指捏过璃奈抽剩的烟,吸了一口,盯着她看了半天,缓缓说道:“是啊,被姐姐看出来了。”

璃奈手指保持着不动,盯着烟蒂,又看向他,问道:“当时为什么把你送走?”

黑泽时蓝语气平淡的说:“父母过来接我了。”

璃奈内心有了几分迟疑,“这怨不得我。”

黑泽时蓝语气上还很是漫不经心:“我是私生子,他们并不承认我。”

璃奈:“所以你回来了?”

黑泽时蓝轻叹了一声,伸了手,摸她的衣领的折痕,眼里漾出一抹极其愉悦的浅笑,用极低的声音说:“姐姐变得一点都不了解我,或者说,姐姐从来没有了解过我。”

那些人是否承认他的存在,这一点无关紧要,也没有任何兴趣,只要没有威胁到他,随他们怎么折腾。

可要是碍了他的眼,他不介意再多点杀戮。

璃奈:“不愿意说点什么?”

黑泽时蓝说:“我更好奇姐姐为什么不记得。”

璃奈很小心的说:“我想听你说点什么。”

黑泽时蓝变得冷冰冰的,他仿佛被触到了敏感的神经,神色骤然变得晦暗起来:“姐姐是想确定你我之间发生的事情,还是想确定泷泽七濑对你做了什么?”

两人都没到做到坦诚,再这么试探下去也不会有结果,而且她隐隐已经能感觉线索在自己眼前了。

璃奈不假思索地说:“下楼吃饭吧。”

黑泽时蓝神色有些变了,嘴角扯出一个自嘲的弧度,低笑了一阵,“姐姐,就这么相信自己身边那群人?”

璃奈闻言身形一顿,但没有回头,而是直接离开了逃生通道。

黑泽时蓝掐灭了手里的烟,习惯性地舔了下犬牙,转过身望着漆黑的夜幕,不知道在想什么。

刚才的对话算不上愉快,所以那顿饭也就免了,她打了的士离开饭店。

或许,这几天经历的事情有点多,那些被强行压抑的情绪反复翻涌。

后座的人呼吸变得又浅又急,司机从后视镜观察到情况,问道:“需要送你去医院吗?”

“不用,前面路口停下......”脑海里像有无数个声音在争吵,又像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璃奈一只手捂着胸口,每吸一口气都带着刺痛,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顺着面庞轮廓滑落下去。

她紧紧抓着衣服,攥出凌乱的褶皱。

“妹妹,这个孩子留在家里,我们是要负责的。”

“我们没有多余的钱和精力再养一个小孩子。”

“妹妹,他必须走,他太不正常了,我实在没办法忍受邻居异样的目光了,我恨他!”

“他的父母过来找他了,妹妹,他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送他离开吧。”

嘈杂的人声,一瞬间都仿佛化作了遥远的嗡鸣。

璃奈走下车,腿还是很软,走了两步差点摔倒,最后扶着街边的长椅慢慢坐下来。

如果,黑泽时蓝没有撒谎,那为什么没有找到任何和他有关的东西,只有一张照片......

在一起生活那么久,为什么会没有一点痕迹?

姐姐不喜欢他?

璃奈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感觉像经历一场模糊又虚幻的梦,最后只剩灰蒙蒙的一片。

可,她并不知道该怎么回到 “真实” 的世界。

晚上十二点,街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昏暗的路灯一闪一闪的,无端增添了几分恐怖的气息。

男人从巷子里走出来,站在便利店的垃圾桶旁边,说:“你身边那个男人是来杀你的。”

璃奈听到这句话,非但没有回头,嘴角甚至还多了一抹冷酷的笑意,“跟踪我这么多天,今天怎么露面了?”

那人一身黑色破旧的运动服,帽子遮住半张脸,完全看不清楚长相,但身形高大魁梧,具有压迫感。

他站在长椅的斜后方,声音逐渐沉下去:“我有东西要交给你。”

璃奈放弃了抽一根烟的想法,对身后的人产生了一点兴趣,“我不收陌生人的东西。”

那次在废弃港口,她寻找案发现场,他就在场。

不过,因为黑泽时蓝的原因,他逃掉了,或者说时机不够成熟,这段时间,他可能一直在暗处以一种审视的态度,判断东西到底要不要交出去。

男人口袋里拿出一封泛黄的信封:“夏目璃奈。”

璃奈站起身,转过头看着他,整个人不慌不忙的,一脸平静的说:“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C区,#0017,”男人停顿了一下,“我的名字。”

璃奈捏了捏手指,目光逐渐凝结,“研究所里的人。”

“是。”男人回答的时候没有任何犹豫。

知道的太少,想问点什么又不知从何开口。璃奈保持沉默。

男人继续说道:“那个研究所,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医疗机构,白鸥,你被骗了。”

璃奈一愣,抬头接过他手里的信封,从中倒出来几张照片。

是一堵墙,墙面是深灰色的,上面布满裂纹,因墙皮脱落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砖块。

不过,这都不重要,上面最吸引人眼球的是上面刻满了扭曲、诡异且密密麻麻的字,还带着血。

——夏目璃奈该死。

她盯着照片看了几秒,深吸一口气。

男人说:“那家研究所并不是治疗先天性心脏病和罕见病的医疗机构,他们真正的目的是利用你研究出来的药物,实验在正常人身上。”

璃奈捏着照片,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正常人?”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你确实治好了我,所以我还是想告诉你这件事。”男人警惕着周围的环境。

璃奈翻了翻信封里的剩下的十几张照片,里面的内容都如出一辙,“你都知道些什么?”

“你是我们的主治医生,但......大家都没有活下来,”男人攥紧拳头,缓缓吐出一口气,“发生一场大火后,那些护工和医生抛弃了我们。”

这些话和安妮说的都能对上,还有白鸥,安妮也提过白鸥这个称号。

璃奈不动声色地挪开目光,将照片装回信封,“我和那些抛弃你们的有什么不同?或许我跟他们才是一伙的。”

“我并没有想要帮助你,那个男人想要杀死你,没人能拦住。而且,在我眼里,你确实和那些人无异,为了自己利益和目的,用活人做实验。”

璃奈反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那天研究所发生了一场大火,我从里面逃出来,正好听见一个男孩和医生的对话,他身上的衣服和我们一样,一样的病号服。”男人顿了顿,“而且他承认了,火他放的,人也是他杀的,他在寻找你的下落,如果你那晚在研究所必死无疑。至于身下的消息,是那个医生求饶的时候,透露出他是唯一一个扛过所有药物,成功活下来的人,可以是说,他是研究所最成功最完美的实验品。”

璃奈现在可以肯定,黑泽时蓝是A区的男孩,是她的实验品。

虽然令人难以置信,但也只能这么解释。

他是找她回来复仇的。

可安妮为什么没有认出她来。

璃奈思索片刻,再抬起头,那人已经不见了踪迹。

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关机之后,把手机重新揣进兜里。

这段时间,她不想再接到任何人的电话,更不想和任何人交流。

没办法,她现在连自己内心里翻涌的情绪都不清楚。

-

“还没接电话吗?”有栖和美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地转笔。

对面,达米安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大概是因为给差生补习一天,有种身体被掏空的错觉,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下野弦放下电话,说:“关机了。”

“连你的电话都不接,”有栖和美皱起眉头,“自己一个人出去玩了?还是手机没电了?”

达米安眼睛睁开一条缝,看了一眼壁钟:“都有可能。”

有栖和美十分不屑的哼了一声,“又不是小孩子了,就算手机没电也应该想办法报平安的,除非她在忙,忙得没空看手机。”

下野弦点了一下头,说:“和美,时间不早了,你先去休息。”

“好吧,反正学一天我已经累了,你们在这等吧。”有栖和美张了个哈,抱着自己小兔子玩偶上楼。

下野弦听到楼上的关门声,看了一眼达米安,示意他出去说话。

达米安意识到问题有点严重,躺在椅子上伸了一个懒腰跟上去。

两人站在庭院,达米安问他:“发生了什么?”

下野弦寻压低声音说道:“暴君盯上了璃奈。”

他刚才已经问过佐藤,只是两人在纺织厂就分开了,而璃奈是跟着一个少年走的。

“暴君?”达米安眼睛眯成一条缝,微微侧过头思考,“璃奈手机上有定位仪,我去查查。”

“璃奈身边的少年星野凛就是暴君。”下野弦的声音没什么温度,“他可能是璃奈有些渊源,但是璃奈的记忆被泷泽七濑改写,我觉得那件事瞒不住了。”

达米安感慨着说:“真稀奇,我知道他有点不对劲,但还真没想到他是暴君,他做饭手艺算是一流的。”

究竟是怎么学的?

“我先去找她,一会儿记得把定位发个我。”下野弦走向车库,不一会儿,开车离开院子。

达米安回到卧室,敲了半天键盘,用电脑进行搜索,屏幕加载大约一分钟的时间,最后那个红点定位在三十一会所。

他把位置发给了下野弦,不过,红点很快就移动了。

-

百合子放下酒杯,朝对面走过来的人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今天是刮得什么风,怎么把你吹来了?”

黑衣人纷纷让出了位置,并带上了门。

璃奈坐到她旁边的位子,约莫两秒钟后才说:“问你点事。”

百合子“嗯”一声,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你想问我的事多了去了,我凭什么告诉你?”

璃奈还是懒得跟她客套,“你可以提要求。”

百合子笑道:“什么条件都可以?”

璃奈:“尽力而为。”

百合子收回目光,继续喝酒,“没有诚意。”

璃奈仰了些身体:“你尽管提。”

百合子再次侧过头看了眼璃奈,笑了一下,眼里带着点挑衅的意味,“小狐狸,你在我这儿的可信度为零。”

她就是这种人,璃奈不否认:“你想怎么样?”

百合子静静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不紧不慢地开口:“看来你遇到难题了,我先听听你的问题吧?”

璃奈开门见山:“你认识白鸥吗?”

“白鸥啊,”百合子用一种很熟稔地口气,她说,“认识,怎么,这就是你查案的进度?”

璃奈迎着她的目光,回答:“是。”

“你今天也是赶得巧,我已经好久没过来喝酒了,”百合子唇边笑意加深,“这样吧,你把这瓶酒喝了,我就告诉你答案,波兰的伏特加,会长压箱底的宝贝,今天让你喝个够。”

璃奈拿起桌上的杯子,往里面倒了半杯,尝了一口,酒精顺着喉咙滑下去,带来一阵灼热感,继而很快蔓延到胸口,很快连带着白皙的脸颊也慢慢泛起红潮。

她觉得还可以接受,喝完一杯,才开始继续倒。

百合子有些震惊,好奇地问道:“喝酒买醉,这是失恋了?”

“就是想喝点什么。”璃奈又喝了半杯,脑子已经开始晕晕乎乎的,看人都有重影,她高估了自己的酒量。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她要是真和暴君发生点什么也不是不可能,百合子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不会是上次那个人吧?”

璃奈没答:“你认识白鸥很久了?”

百合子笑了一下,不仅答非所问,语气还带着些沮丧:“在我这三年认识三年以上的人都是老友。”

璃奈喝了不到一满杯酒,只觉得整个房间都在旋转,闭上眼,人也跟着转,她一只手撑着桌子,勉强稳住身子,继续问道:“她也是蓝鲸组织的人?”

百合子神秘地说:“我也认识很多组织以外的人。”

璃奈擦了擦嘴角的酒水,说话的声音已经微微涩哑:“所以她是你相好?”

百合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觉得她是真的喝多了,连话问得都不着边际。

她俯身,对上璃奈的目光,声音温柔得像对恋人,“她在床上很带劲,比你有趣。”

璃奈往后仰了身子,和她拉开距离,她有点想吐,但又喝了一口酒压下去了,扶住旁边的椅子,说话的舌头都打结了,“最后一个问题,她现在在哪?”

百合子的答案照旧:“不清楚,联系不多。”

璃奈瞪着盯着她看了半天,又突然笑了。

这次是醉得彻底,说话都不清楚。

百合子凑近了一点,问:“你说什么?”

璃奈不喜欢和人靠得挨近,一巴掌拍了她的脸上,想她人推开,她含含糊糊地说:“.......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说完,人就头枕着胳膊,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百合子咬了下红唇,决定不和醉鬼计较,不过,她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将刚才的对话又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不觉得哪里有问题。毕竟半真半假的谎话最难分辨,她怎么会在这种状态下辨认信息。

她琢磨了半天,看着那半瓶伏加特,露出一个坏笑,“去给她找个体己的人照顾着,有人问,就说我的贵客。”

站在门口的黑衣人没懂她的意思,对上她的目光有些迷茫。

百合子冷冷地说道:“混这么久连这点事都不懂?”

黑衣人恍然大悟,指了指那边一个长得清秀的男公关,让他把人带到其他屋子伺候。

酒精彻底浸透神经,璃奈意识开始慢慢模糊,已然进入混沌状态,路走得都摇摇晃晃地。

而那个男公关撑着她,显然有点吃力,也跟着她在楼道里乱晃,喘着粗气说:“小姐,你在忍一下,我们马上就到了。”

“我要去洗个澡。”大醉一场还算不错,璃奈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这个对一个长期无法进入深度睡眠的人,算是好事了。

男公关艰难地带着她往前走,人累得够呛,哪还有什么伺候醉鬼的心思,“好好好,我会伺候好您的。”

璃奈应了一声,为了稳住身子,一条手臂揽住他的脖子。

两人好不容易走到房间门口,忽然,璃奈隐约听到砰得一声,好像有什么倒在地上。

璃奈脑子里琢磨了一下什么动静,但还没来得及睁开眼,身子没了支撑,一下失去重心,朝着地板栽过去。

好在,人很快又被一条坚实可靠的手臂捞住了。

她又有了支撑,晃晃悠悠地栽到他身上,可那人好像忽然长高了,她伸手去揽对方的肩膀,变得有点困难。

很快,她感觉下巴一痛,被人强行掐着抬了起来。

“姐姐,我才离开一会儿,你就出来找乐子?”

声音倒是挺好听的,也不喘粗气了,璃奈挣扎了半天,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又很快又闭上了。

长得好像也可以。

黑泽时蓝抱住人,打开灯看了一眼男公关的脸,嫌弃地说:“姐姐你的品味真是差极了。”

璃奈嗯了一声,好像是因为没听清,发出的疑问。

黑泽时蓝关上门,带着璃奈离开了会所,把人放在车上,找了附近最好的酒店。

他把人安置在床上,视线落在璃奈脸上,站在一旁居高临下地端详了一会儿,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有微微颤抖的睫毛暴露出着内心的暗潮。他本来想着离开这间屋子,但就这么想了半天,连脚都未曾往后挪开一步,反而已经靠得更近了。

他艰涩的吞咽了几下,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姐姐?”

床垫非常软,人躺下去,像裹着一层蓬松的云,璃奈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

黑泽时蓝也趴在床上,直勾勾地盯着璃奈的脸,目光完全移不开,很快,他用食指蹭了蹭她的脸颊。

他问:“姐姐,你还洗澡吗?”

躺在床上的人喝得烂醉如泥,再加上之前的睡眠不足,就着这个机会,已然睡死过去。

黑泽时蓝无奈地坐起身,叫了客房服务。

第二天中午,璃奈醒来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压在身上,有点喘不过来气。

一睁眼,果不其然,她像蚕蛹一样裹在被子里,胸口还压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她抬起眼皮,又茫然地盯着天花板反应了一会。

很快就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

璃奈:“.......”

睡得挺好的,而且也不算是丑态百出。

不过,宿醉后的恢复像 “灾后重建”,璃奈喉咙干得像要裂开,胃里又一阵抽搐。

黑泽时蓝动了动脑袋,从床上翻身下去,给她倒了一杯蜂蜜水。

璃奈喝了半杯,稍微缓解了喉咙的干渴和灼痛,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长发坐起来,下一刻,又直直地陷落在了被褥里,显然是被人又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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