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聆看得鼻中的呼吸似也变得有些热,头晕晕的,迷茫间竟攥着沾满体香的布条,伏在他的身上疯狂嗅闻。
青年双手被束,躺在榻上面色病态潮红,乌黑长发横陈,白布蒙眼,红唇写朱,秀烂发而非声,光四耀而无质,如世间最美丽的宝物使她爱不释手。
雪聆迷离地贴在他的小腹,顺着薄皮下轻跳的青筋慢慢往上仔细嗅,心脏仿佛要从胸腔震颤出来似的,呼吸发抖。
好香。
雪聆想哭,说不出为何想哭,大抵是觉得自己实在太没见过世面了,一点香就能令她痴迷得这般模样。
难道她天生就没有富贵命吗?
雪聆红着眼眶,心凉了半截,鼻子却停不下来,双手也缠在他精瘦的腰身上,一路闻至颈窝还不觉得满足,甚至开始晕香了。
她眼前出现许多残影,脑中只剩下唯一念头。
闻死他。
伤心得开始抽泣的雪聆趴在他烧得滚烫的身上,贴在他的下颚继续往上闻,唇珠不经意擦过凉薄的唇,她浑身一震。
意识有瞬间是清醒过,但她却舔到了很甜的东西。
像糖。
她也不怎么吃过糖,只有年幼时见同龄小孩吃糖人,掉在地上不要的,她目光不移得如护食的小狗,等小孩走了,偷偷捡起来挑出干净的地方舔过。
舔的时候还忍不住笑起来,因为糖好甜啊。
所以世上为何不能多她一个幸福美满,富贵无忧的人?
雪聆又难过又嫉妒,启唇咬住那甜软的东西,像吃糖般吮了会才听见很轻呻-吟。
她睁开迷蒙的眸子,茫然看着面前与她鼻尖蹭鼻尖,唇舌相依的辜行止。
他烧得耳廓似欲滴血般艳,赤身被她抱着咬舌。
雪聆看清后猛地瞪大眼,忙不迭往后退,一滴含在眼眶中的晶莹泪珠滑落在他残留咬痕的唇瓣。
而他却毫无所觉被谁弄得这般乱,还启着唇,被吐出的舌尖尚深在外,泪珠浸在殷红舌尖,凌乱得仿若霪荡的浪夫。
雪聆咽了咽喉,狂颤着眼睫重新拾起掉落地上的布条,沾着药酒继续擦他的身子。
原本她还想褪掉他下裤,但现在她不敢。
湿软从舌尖散去很久,辜行止方才意识不清地收回舌,而那抹从未感受过的软却如黏稠的水渗进了皮囊,刻进骨骼。
雪聆为他擦了一夜的身子,葫芦中的药酒都用完了,他滚烫的身子终于降下,人还没醒。
天方破晓,下了一夜的大雨亦没停下,院中湿雾弥漫。
雪聆裹着件冬日的棉袄,打开房门往外探去,心叹。
如此大雨,今日又不能去书院了。
她叹完后捧起双手哈了热气,转身将房门锁上,去厨房煮粥。
-
辜行止是被雪聆推醒的。
“快起来,小白,快起来。”雪聆拽着他又开始发烫的手臂,心中全是不耐。
她不过才去厨房煮了一碗粥,再回来,他又开始发烧了。
养小白时都没这般麻烦,雪聆有些后悔。
幸而辜行止醒后意识清醒,并未被烧糊涂。
雪聆扶起他靠在床边,端着粥想递给他,却见他白布下的脸色惨白,周身萦绕着颓丧病弱。
“算了,我喂你。”雪聆避开他的手,舀了一勺白粥置于他的唇边,“张口,吃。”
辜行止静了片刻,薄唇微启,下唇内侧昨夜被咬出的伤口,便如此暴露在她的视线下。
雪聆手一抖,白粥便洒在他短窄白皙的下巴。
他不解地微倾头,面色淡淡的。
哪怕双眸蒙着白布,雪聆仍感觉他仿佛在透过白布,将冷淡打量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她心虚,仗着他看不见,讶然道:“你昨夜烧得很难受吗?怎会将下唇都咬成这般?”
说此话时,雪聆一瞬不眨地窥视他的神色变化,见他刚有察觉般敛首,很轻地舔了下唇上的伤。
“不知。”他平淡摇头,没怀疑她。
雪聆心下松懈,重新若无其事地端着白粥喂他,“你昨天可烧糊涂了,我一夜都没睡好,一直在为你降温,清晨又怕你饿,还特地给你熬了碗粥,你可欠我大人情了。”
她逮着点好便无限放大说与他听,要他只记得她的好。
辜行止咽下寡淡无味的粥,忆着昨夜她强行束住他的双手叩在榻架头,搭在腹上的手腕骨放松,白皙的肌肤上还残留着捆过一夜的红痕。
不知是他娇气的胃已经适应了清苦,还是因在病中,雪聆发现这次他咽下去的粥都没再吐出来。
“小白,好不好吃?”她亮着眼,探头在他身上乱闻。
辜行止神色看不出喜乐,如常‘嗯’了声。
雪聆更高兴了。
她又坐在他的腿上,埋在他的肩上,连他厌恶地别过头也不计较。
“你快些好起来,待习惯了,我每日都给你做,与我同吃同睡,我会比任何人都爱护你。”她轻声呢喃,软腔中是掩饰不住的愉悦。
“你只需要在我离家时,听话的帮我照家,我不会让你去做别的事。”
无论她说什么,辜行止都很淡地应声,似被她驯服了。
雪聆知道,他骨子里是傲的,是对她轻慢不屑的,可那又如何?他如今只能答应她。
用完早膳他又发烧了,雪聆虽然方才很喜欢他,现在要为他降温,又开始很讨厌他了。
家中没酒了。
雪聆不耐烦的用温水为他擦拭身子,好不容易降温,他又烧起来了。
气得雪聆对他道:“你再不能好,我就要丢你出去了。”
并非是气话,而是雪聆认真的。
外面下着大雨,他必死无疑,丢出去总比死在她的院中好。
陷在恍惚意识中的辜行止听见了她的话,心境出奇宁静,甚至冷漠得置身事外,仿佛并非是他病了,而是路边的猫狗。
雪聆虽骂骂咧咧了会,实际急得不行。
她这辈子除了阿爹的尸体,还没亲眼见过人死在面前。
见他高温迟迟不降下来,她动过将他丢出去的念头,可转念又觉得他还是活人,不能如此。
雪聆在房中来回跺脚,频频看向外面又黑下来的雨幕。
请大夫她会暴露,一旦辜行止在她这里被人发现,她的日子便到头了。
可不请大夫,他说不定会被烧死。
良心和自利的抉择中,雪聆挖空心思找出折中的另条选择。
她转身伏在辜行止的耳畔,低声重复好几遍:“我救了你不止一命,现在我还为了救你,深夜冒雨,连腿都摔破皮了,到处都是血,疼得我都起不了身,还是坚持爬去医馆为你求药。”
她将尚未发生的事,一字一顿地编造出来,俯身在他的耳畔念了许多遍才停止。
也不知念经式的话他到底有没有听见。
雪聆赤脚披上门外的蓑衣,咬牙冒雨往外跑,甚至连房门都忘记了关上。
敞开的门外吹进一阵寒风,微弱的油灯簌簌欲灭,榻上面色潮红的青年似醒了,冷薄的唇翕合着喃出她不久前凑在耳畔说过的话。
她为了他,浑身都是血。
她为了他,疼得起不了身,还是爬去了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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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得太大了。
雪聆还真的在路上摔了好几跤,好在只是破了皮,雨水冲刷后也看不太出来伤口。
她连夜跑到李大夫门前拍着。
李大夫披着蓑衣前来开门,见是雪聆露出诧异:“雪娘?”
雪聆抬起被雨淋得惨白的脸,抓住李大夫的手,浑身冻得止不住地哆嗦,语气有条不紊道:“李叔,我想问你这儿有没有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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