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怜子以为富冈义勇这几天不会再来找她,毕竟他们那天可以说是不欢而散。
虽然富冈义勇走出去几步,又停下,闷声说了句“再见”。
然而翌日,太阳升起,她抱着被子去院子中晾晒,等把那白色柔软的被褥放好,蝶屋还没有多少人走动。
她起的早,而且从不赖床。
怜子转过身,猝不及防看见站在不远处,仍然披着那一成不变羽织的富冈义勇。
她这次是真的没想到,吓得退后了一步。
一退后,就要撞上晾被子的架子,少女脸上瞬间苍白,但是在身子后仰的那一刻,一只手伸了过来。
怜子第一次对柱的速度有了清晰的概念,富冈义勇原本还站在不远处,眨眼间就到了跟前,然后抓住了她的手腕。
但那是不够的,她后退时候踉跄了一下,富冈义勇的眼眸似乎波动了一下,抓住她手腕的手也微微发力。
她不后仰了,而是栽到了剑士的怀里。
被子轻轻晃荡了一下。
水柱大人的身体微微僵住了。
富冈义勇知道怜子身上有一种好闻的气味,可能是衣服经过太阳的发酵,才散发这样让人舒服的气息。
啊,原来不是衣服的香气。
剑士的嗅觉灵敏,富冈义勇下意识低头,嗅到了她发丝的香气。
少女的脸颊有些薄红,她直起身,往旁边挪了两步,嗫嚅着唇瓣,细声细气地和他道谢。
富冈义勇垂下手,点头,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却问她:“你病好了吗?”
怜子眨了眨眼睛,浅浅一笑,“还要去医生那边喝药。”
剑士松了一口气。
他蓝色的眸子倒映少女的身影,护理师小姑娘们穿起来肥大的白色裙子,穿在她身上刚刚好,只是腰间缠缚的腰带,换成了深蓝色。
“我以为义勇先生不会再来见我了呢。”
怜子往后院门走去,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他们也习惯到蝶屋外说话。
富冈义勇亦步亦趋跟着,丝毫没感觉两个人的距离比此前近了一些。
“为什么?”他疑惑。
到了院门外稍远一些,怜子才回头,脸上却没有往日灿烂的笑容,眉心蹙着,踟蹰一会,才说道:“当初是我希望义勇先生带我离开的,如今却辜负了义勇先生的一片好心。”
富冈义勇低头,静静地听着。
怜子顿了一下,没有等来青年的回复,便又继续说道:“义勇先生的话提醒了我,我又想了半夜,这两年我会在蝶屋好好学习护理知识的,听说外面的医院招护士,等离开蝶屋,我就去医院里当护士,也可以养活自己。”
青年垂眼,辨别她的话是不是真心的。
却得出了一个让他沉默的答案。
他保持缄默,思绪却混乱起来。
怜子望着他绷直的唇角,轻声说道:“义勇先生把我从那个地方带走,是给了我第二条生命,怜子没有其他剑士那样强大的力量,义勇先生不介意的话,怜子可以陪你说说话。”
富冈义勇喜欢和他聊天的人。
他定定地看着少女,终于开口:“两年?”
是昨天怜子说的时间,他记得清楚。
怜子点头。
两年不过是她随口说的,不过两年的时间,确实也差不多了,那时候她十八岁了吧,去了外面,不至于被人看低。
听说有的医院限制护士的年龄,一定要十八岁以上。
富冈义勇又沉思起来,片刻后,他问:“然后呢?”
怜子迟疑了一下,确定他是问成为护士后,便浅浅一笑:“等我攒下一笔钱,就买一个屋子,便有了只属于我自己的家了。”
说到这里,她的眼眸流露出异样的光彩,那是发自内心的向往。
她不想成为人人唾弃的游女,哪怕是名动东京的花魁,那也是游女,是艺伎。
她也不打算往上爬,她只想借助一切力量,让自己过得好一点,体面一点。
想到这里,她的眼眸沉静下来,看向富冈义勇时候,那些若有若无的情愫沉淀下去,只剩下感激和尊敬。
她有想过鬼杀队的其他人,这段时间里,她也见过鬼杀队的其他柱,还有不少剑士,甚至那个戴着奇怪耳坠的灶门炭治郎都考虑过。
最后她一一否决了,这些人力量强大,她惹不起,而且这群人每天都要出任务,受伤是经常的,哪天一命呜呼了,那她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在蝶屋学习一技之长,然后回到属于她的世界,普通人的世界去。
这番境遇她已经是幸运无比了,整个游郭,谁有她这样的奇遇。
她应该知足了。
富冈义勇看着她。
他触碰到了,面前这人心中的一丝真实想法,这却并没有让他高兴。
怜子和他说话,总是能让他觉得很舒服,这是很难做到的,两个人的谈话,一个人极力去揣摩设计,去让另一个人感觉到舒服,需要无与伦比的关注。
富冈义勇意识到这样是不对的时候,就想要改变了。
但是他发现,自己貌似真的不太会说话。
他回到总部时候,带着疑惑去询问主公,天音夫人也陪侍在旁边。
富冈义勇把他和怜子平日里的聊天说了一遍。
主公的表情略有些奇怪,天音夫人浅浅笑着,那笑容也有些僵硬。
不过主公还是温和地给出了建议。
——义勇,你也该学着去了解她,才能说出更合适的,让她也高兴的话。
现在,他似乎了解到了一些。
哦,她要离开这里。
哦,她已经打算好了未来。
哦,她的眼神变得这样的坦荡。
富冈义勇脸上仍然是没有表情,他今天没有带日轮刀,手腕动了一下,便想起来这件事,现在连摩挲日轮刀思考的动作也做不了。
买一个屋子。
他的薪水很多,也没用过,他可以帮忙给怜子买一个足够宽敞的屋子。
想到这里,他忽然感觉那口郁气散去了一半,通身舒畅起来,好似这样一做,就有一根看不见的线,能从他的身上,勾到怜子的身上,他这样就有了理由,有了哪怕怜子离开也可以去看她的理由。
于是,他说:“好。”
“我帮你买屋子。”
怜子惊愕地看着他,这段时间和富冈义勇相处,她以为对这个人了解颇深,但现在看来,她还是不懂富冈义勇的想法。
她眸子一动,蹙着眉拒绝:“这怎么行,义勇先生已经帮助我太多了,屋子这样的东西如此贵重,我是不能心安理得享受义勇先生的馈赠的。”
富冈义勇:“我有很多钱。”
怜子微微一笑:“我会自己努力的,义勇先生。”
剑士看着她,那口刚刚散去的郁气一下子就回来了,堵在心头,貌似比之前还要强烈。
他没有表情的脸上,更沉了几分。
“义勇先生是在生气我的拒绝吗?”怜子望着他。
富冈义勇:“……”
少女无奈笑了笑:“但是,我该以什么身份住在义勇先生的屋子里呢?义勇先生说出这句话,想来已经想好了买什么样的屋子,再过两年,我也才十七八岁,住在那样好的屋子里,孤身一人,其他人又要怎么看呢?”
剑士仍然沉默。
怜子也不指望他能给出自己想要的答案,蝶屋渐渐传来了说话声,大家陆陆续续都起床了,她错开视线,看到了后院门口那里,走出来一个身影。
是去附近山上跑步训练的灶门炭治郎。
灶门炭治郎看见那两个身影,尤其是看见了富冈义勇,很是高兴,跑过来,和他们打招呼。
“义勇先生!”
富冈义勇侧过身,点点头。
灶门炭治郎又看向了怜子,少年眼眸亮晶晶的,“怜子给我重新缝过的衣服很合适,我还没谢谢你呢!”
少女抿唇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少年训练没轻没重,衣服破破烂烂是经常的,蝶屋这边也没那么多合身的衣服给炭治郎,怜子此前想要打消灶门炭治郎的疑心,就主动提出帮灶门炭治郎缝衣服。
灶门炭治郎往后山跑去了,身影消失在路尽头。
怜子回过身,看向富冈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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