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介意用过的。”
王子嫣粲然一笑,表示萱族有过主人无所谓。
游春音稍稍正色,加重了语调。
“但我介意。”
“我的人,只能是我的人。”
“如果他要再成为别人的人,那估摸,只能等死了以后。”
没想到一向随性的合欢宗宗主占有欲竟然如此之强,王子嫣怔愣片刻,才回过神来。
“那真是太可惜了,他真的很合我眼缘,我好喜欢......”王子嫣巴巴望着无法得手的萱族少年,小脸被遗憾压垮,嘴角直直朝下耷拉,看了好一会儿,才不舍地对游春音说:“游姐姐,若你日后改变主意了,随时告诉我,灵石我会备好的。”
别过耀天门的大小姐,游春音拽着纪缭走进了安排好的厢房。
从谈到买卖开始,纪缭就没给过好脸色,气压比往常更低,像冰块般呼呼冒着寒气。
被当作货物肆意交易,是人都会觉得不爽,更何况游春音发现,这小哑巴的自尊心端得比一般人都要高。
“怎么,是不是很想问我,为何不把你给卖了,狠狠赚一笔。”
纪缭不置可否。在他心中,早将游春音打入了贪财好色之流。
“我当然想啊。”
二十万灵石,她快想疯了。
奈何有个杀千刀的系统,不做完任务就小命呜呼,再多灵石也无福消受。
“但我舍不得呀,毕竟我家小哑巴是个黏人精,离开我可怎么活。”
此刻游春音只能靠口舌调戏占占便宜,来缓解灵石飞走的心疼。
安静了半晌,她端详着纪缭的脸,突然想到了许多问题。
这样一张脸,凿实太过惹眼,除了偶然碰上的王子嫣,之后的大会还将遇到更多不可测的目光。
倘若一个个都跑来找她买人,她真怕自己一时顶不住金钱的诱惑,就把小哑巴给卖了。
况且这小哑巴来路复杂,性子又倔,不知得罪过多少人,明里暗里的仇家压根数不清。
安全起见,游春音眼睛一转,掏起了自己装满杂物的乾坤袋。
少顷,翻出了一个桃木做的妖怪面具。那是她十六岁那年偷偷跑下山,在镇上市集凑热闹买的。
她拿着面具比了比。
纪缭脸小,勉强还凑合。
“明日将见到兰宁仙君本尊,我的眼中只需有他一个人的脸。东施效颦的替身,可暂且藏起来了。”
纪缭侧目,扫了扫游春音手中又丑又旧的怪面具。
他回到了少年时的身躯,除了重返青涩,面容与从前几乎无异。虽说隔了百年,现世应当无人识他,但保不准可能还有意外,不在众人面前露脸,能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而且眼下要解决这女修逃离,就够他苦恼了。所以尽管嫌弃,但他没有拒绝,冷着脸将面具放置在一旁。
入夜,更深露重。
游春音打了一个哈欠,简单梳洗后,便懒懒地躺上床。临睡前,她不忘展开缚灵锁,一头缠着自己的手腕,一头缠着纪缭的手臂。
“除了我的床,屋内你随意。”
纪缭看着手臂上的束缚。
这磨人的浪浮女修,想离开果然没有那么容易。
瞧见少年皱起的俊眉,游春音嘴角噙笑,故意拍拍床榻,抛去一个春光明媚的眼波。
“若你想上来,也行,乖乖讨好我,待我心情好了,兴许便允你上来了。”
纪缭的脸色霎时又黑了一度,比窗外沉沉的夜色还要阴郁瘆人。
游春音满意地闭目休息。
翌日,仙门大比正式拉开了序幕。来自五湖四海的门派荟萃一堂,纷纷围绕擂台按座入席。
每个宗门都设有主席与侧席,基本都是掌门坐主席,前来参赛的弟子和随从们则坐后方的侧席。
若按身份,纪缭应当坐侧席,但游春音却拉着他坐到了主席上。
一众位高权重的掌门席中冒出了一个异类萱族,瞬间引起了周遭的注意。
其中耀天门的反应最大,王子贵看到心上人,立刻起身跑到了合欢宗的座位上,怒气冲冲地指着面前的不速之客。
虽然戴着面具,但那与众不同的长卷发和紫瞳,让他第一眼就认出了人。
“音音,你竟然把他带来了,区区一个萱族,怎有资格坐主桌!”
游春音向来最护短,当即面不改色地反驳,“他连本宗主的床都能上,怎么就上不了桌。”
“......不,音音!!!”
王子贵崩溃抱头,差点当场痛哭。
“他怎么能!他怎么可以!”
游春音不擅长,也最讨厌哄小孩,从桌上的果盘里随手摘下一颗葡萄,塞到王子贵哇哇大叫的口中。
“王公子,比试快开始了,咱还是认真看比试吧。”
“......唔。”王子贵嚼着葡萄,说话含糊不清。
音音第一次喂我葡萄,真甜。
见王子贵稍微安静下来,于是游春音把一整串葡萄都塞到了王子贵手上,用看不出敷衍的微笑打发道:“这葡萄好吃,王公子拿回去慢慢吃。”
“可他......”王子贵嘴巴里空了,就立马又指着纪缭愤愤不平。
游春音打断道:“他都没得吃。”
好像是哦。
王子贵顿时歇了火,像抱宝贝般捧着葡萄,高傲地瞪了瞪纪缭。
纪缭连眼皮子都懒得掀。
果然会看上游春音的人,尽是傻子。
好不容易撵走了王子贵,游春音瞥了瞥身旁的纪缭。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她已能从对方变幻的神色中,猜出对方的几分心思。
“你觉得我方才说的不对。”
游春音凑近纪缭的耳廓,嗓音因特意压着而显得暧昧,“可你分明上过我的床。”
纪缭:“......”
此上非彼上,净扭曲事实。
幸好戴着面具,不然他的一世英名,全毁在这个满口荒唐的女修身上。
游春音看懂了那双乌沉沉的紫眸,继续烧上一把火,幽幽细语道:“莫非,你还想怎么上。”
“......”
对方的话如魔音入耳。
纪缭为自己脑中一闪而过的画面感到震惊又厌恶,立即挪开了身子,恨不得离游春音十万八千里。
真是不禁逗。
游春音毫无愧疚地露齿而笑。
她觉得纪缭面具下那张薄到不行的脸,定然又涨红了。
不少人都留意到了合欢宗主席上格格不入的萱族,也留意到了合欢宗掌门与萱族光天化日下的亲昵举动。
自从萱族被剥夺神格以后,萱族就如同过街老鼠,人人痛恨。别说是参加宴席大会,即便是生存资格,也不被许多人允许。
这是头一回有人如此明目张胆,将萱族拎到了主席上。
感受着一道道锋利的视线,游春音却十分淡定,径自剥着果盘上的橘子。
“游宗主,带萱族出席,恐怕不太妥当。趁大比尚未开始,还请赶快把人唤走。”一位胡子花白的掌门厉声提醒道。
“是啊,哪有萱族上席的!”
“这萱族怎么敢?有脸吗......”
议论声愈发嘈杂,纪缭早已习惯这般偏见,心中不痛不痒,就盼着游春音顺应众意,将自己弄走。
然而游春音抬眼,语调平平,却又字字坚定,如重锤般掷地有声,“诸位多虑了,我合欢宗的位子,我想让谁坐,便让谁坐。”
说罢,她将剥好的鲜嫩橘子,温柔地喂给了纪缭。
“游宗主,临江宫不似合欢宗,自有规矩,百年来就没有萱族能公然出席!”
“合欢宗确实不怎么讲规矩,但临江宫的规矩,也不是尔等能说了算吧。”游春音不慌不忙地说:“请问临江宫可有宫规写明,不许萱族出席?”
“这......”众人陷入哑然。
连一介合欢女修都说不过,这帮迂腐的仙门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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