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鼓鼓的一屁股坐在床边,李殷已经闭上眼睛开始假寐,温稚京低头瞪他:“你起不起来?”
李殷没有回应,像是真的睡死了过去。
温稚京伸手挠他,手刚碰到李殷的腰身,床上之人瞬间醒了,他蓦地睁开眼攥住她的手。
侧目一瞥,竟寒芒毕现,那目光锐利得像一头冬夜的狼王,虎视眈眈的注视着贸然闯入领地的侵略者。
温稚京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直接怔在原地,竟忘了挣开他的手。
不知为何,她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那枚鹰纹。
温稚京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只是她还未来得及细想其中缘由,李殷已经松开她的手,声音也冷淡了下来:“公主既然选了一间房,想必已经做好了睡地板的准备,若公主睡不惯,可以再开一间。”
说罢,翻身背对着她,似乎睡过去了。
被他凶了一回,温稚京也没有再闹腾的心情了,只是心里终归有些失落,小嘴一瘪,泛红的眼眶里满是委屈:“李殷,你什么时候才肯让让我……”
只是没有人再回答她。
屋子里静得只有李殷浅浅的呼吸声,听起来像是睡着了。
温稚京偷偷抬手抹去眼角的泪珠,她好歹是个公主,从小阿娘就教导她,不可在人前落泪,不可在人前软弱,那会是旁人刺向你的刀子。
大周的公主,就该明媚高傲的活着,灿烂的活着。
她轻咬着下唇,缓缓起身,沉默不语地将被褥铺在床榻边的地板上,自己抱着被子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再次亮起一簇火光,将昏暗的屋子朦胧照亮一角。
李殷穿着雪白的中衣,端坐在床榻边上,昏黄的烛光模糊了他凌厉的面容,看不清神情。
良久,他缓缓起身,柔顺的雪白衣袍随着他的动作从床榻滑落,层层堆叠在地,好似那山巅崩落的雪。
温稚京睡得并不安稳,忽然感觉身形摇晃,那种感觉仿佛坐在船上,身子忍不住往后倒去,她害怕极了,求生的本能,让她不安地伸手,紧紧攥住离她最近的一根稻草。
许是近日赶路劳累,她比上一次轻了不少。
李殷轻而易举便将她抱在了怀里,垂落胸前的长发被她紧紧攥在手里,他皱着眉,微微偏过头,试图将那缕发丝扯回来,却被拽得头皮生疼。
李殷只好放弃,待到温稚京柔软的身子陷进同样柔软的被褥里,怀中之人的不安才似乎驱散了些,手上的力道也松了几分。
李殷低头,两根手指捏住被她攥住的发丝上方,轻轻将头发扯回来,期间榻上的女子依旧睡得很沉,呼吸声逐渐平缓。
昏暗中传来一声细微的吱呀声,模糊得好似错觉,唯有偷偷溜进来的夜风知晓,屋里的人已经出去了。
此时,丰南县最高的楼阁上,男子一袭宝蓝色锦袍,墨发用一枚玉冠整整齐齐地束着,他目光微敛,落在脚下这座沉睡的城池。
贴身侍卫成斌站在他身旁,看着自家殿下早已到了丰南,却并没有知会公主,他其实猜到一点,无非是怕那李殷有所防备,故意为之,只是他有些不解,便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殿下不打算告诉公主?”
温翁玉轻笑,似乎有些无奈:“她啊,满脑子都是李殷,我若说了什么对李殷不好的话,日后,怕是公主府的门都进不去喽。”
成斌笑道:“殿下说笑了,公主与殿下一向感情深,公主怎会为了外人弃了您?”
说起温稚京,温翁玉的脸上总会比平日更多几分柔情,他抬眸望着某个方向。
那是温稚京与李殷休息的客栈的方向。
他轻声道:“眼下尚未确定李殷是否就是逆党,若贸然提起李殷,一来打草惊蛇,二来徒增烦忧,珈洛从小没吃过什么苦头,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孤只要她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至于旁的,孤自会替她解决,还是莫要让这些琐事烦她了。”
成斌也觉得有理,点点头,随后又担心起来:“只是,属下有些担心,公主能不能牵制住李殷?”
温翁玉轻笑:“她会的。”
她最爱的便是李殷,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这一次,她一定会替他好好看住李殷。
“加派人手,务必盯紧李殷,一旦他离开公主身边,立刻汇报。”
“属下领命。”
这一次,他不信抓不到李殷的狐狸尾巴。
温翁玉的目光落在漆黑的夜色里。
若李殷真是逆党,就算珈洛恨他,他也一定要带她走。
丰南的日出似乎比盛京还要早,客栈内鼾声未歇,外头便已经天光大亮了。
微阳透过窗户洒在垂落的青色床幔上,像一面波光粼粼的湖水。
不知过了多久,床榻上终于传来些许女子绵软的低吟,像是伸了个懒腰,随着她的动作,原本就要掉不掉的被褥直接被她踢了下来,床幔被撑开一个不大不小的缝隙,晨间的凉风便争先恐后地钻了进去。
温稚京冷得一哆嗦,她缩着脖子,翻过身,四肢像八爪鱼一般缠着枕头,眼睛都没睁开,便凄凄惨惨地叫唤着:“紫珍……冷……。”
绵软的声音像隔着被褥传来的,听得并不真切。
房门却在此时被人推开了,雪白的衣袍曳过门槛,带起一阵冷冽的梅香,最后停在桌案前。
隐约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床榻上终于再次传出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的动静。
温稚京闭着干涩的眼睛,顶着个鸡窝头从床上坐起来,她歪着脑袋,怀里还紧紧抓着那个枕头。
她是被冷醒的。
好冷。
丰南虽然比盛京气候暖和,但整个大周如今都处于深冬,清晨的冷风还是不容小觑。
她身子稍微一动,木质的床榻便传来一阵轻微的吱呀声,精准地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温稚京瞬间睁开眼,呆呆盯着头顶的床幔。
是床?
她猛地掀开床幔往下看,一抬眸,却蓦地对上一双冷冽的眸子。
“你……”
“你昨夜硬要爬上来,霸占了我的床。”
李殷一脸平静,面不改色的抢先道。
“啊?”
温稚京呆了。
什么?!
她,硬要,爬上他的床?
怎么可能!
温稚京的小脸瞬间爆红。
她不信,她一向睡觉很老实的!
李殷面无表情的补刀:“你是不是想说你睡觉很老实?”
“……”
他下巴微抬,指了指掉了一地的被褥,意有所指。
“……”
事实摆在眼前,温稚京就算想狡辩也无从下口,索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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