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浮淮说:“周麦琦,你未卜先知啊。”
周麦琦签完字回头瞟了他一眼,飞速掠过这位不请自来的少爷,只当是听错了路人在叫她的名字,而后对着快递小哥问:“可以麻烦帮我搬上去吗?”
快递小哥也爽快,“行。”
“还是我来吧。”
身后抱着花的人像是处理干净了水渍,衬衫袖口挽起,露出手腕和半截小臂。
那里空空如也,没有手表,也没有任何富贵的装饰品。
周麦琦瞥了一眼就收回,没理他,对着快递小哥微笑,“麻烦您了。”
“哎哎!”那束不认识的花草被蒋浮淮拉着周麦琦的手臂护进怀里,他自说自话,放低姿态,扮演一个认错的男友,语气诚恳,“我错了啦,麦琦,你就别和我生气了,我人就在这,咱们还是不要耽误小哥下一趟工作。”
快递小哥左看右看。
一个笑意盈盈脸皮厚如城墙,一个双眼皮褶皱深压,瞪大了眼去看旁边的人。
怀里有花,眼神交错有电,俊男靓女营造梦幻氛围感。
快递小哥非常上道,“你们忙,你们忙。”
周麦琦翻了个白眼,转身去按电梯。
临了,又折返回来把那束还给蒋浮淮。“无功不受禄!”
*
周麦琦不允许蒋浮淮进门,他于是隔着门口那条类似三八线的界限,帮她撑着门口,看她艰难又小心翼翼地往里抱着箱子。
“这门不用你扶,放手。”
蒋浮淮咂舌:“小心点呀,都说里面是花瓶了。”
周麦琦放下箱子叉腰起身,“你别在这碍我的眼。”
蒋浮淮抱臂倚着门框,抬头目测门梁的高度,岔开话题:“独居女性不能随便让别人上门,以后你还是得留点心。”
“你知道你还不走?”
“我来是有事的,”蒋浮淮拨了拨雾面纸里面的花草,力求它们挺拔又体面,然后他递进门内,“拔了我妈几朵花来给你赔罪。”
“赔什么罪?”周麦琦一头雾水。
听过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但是没听说过什么事都没干就有人来上门来请罪的。
蒋浮淮仿佛拥有读心能力一般:“你想到什么罪我就替她认什么罪。”
她轻嗤:“大孝子。”
他的眼神亮了一瞬,“不是妈宝男?”
拆掉封口胶带的剪刀丢在地面,周麦琦扁扁嘴,心平气和地问:“你很闲吗?”
他看起来确实很闲。
“这几天是不忙。”
也是,能给季芸当司机的人能忙到哪里去。
出生在罗马的人又怎么需要和普通老百姓一样东奔西走的求生。
周麦琦收回眼神。
蒋浮淮既不愿意关上她家的门,又不被允许进门,倚在门边,就像个罚站的小学生。
周麦琦专注拆着快递包装里的花瓶。
那位从事文艺工作者的朋友品味不俗,知道她的品牌底色是墨绿色,模拟青瓷纹路上了不均匀的绿底,点缀是环绕瓶口画上去的细小图案。那是一排礼物涂鸦。
是麦琪的礼物,也是麦琦的礼物,总之独一无二,让人看到就感动地撅起嘴巴,然后拿来手机狂拍。
她给朋友拍摄感谢视频,对着镜头笑时,恰到好处地说出那句“爱你”。
蒋浮淮笑了出来,收回手臂,没被接收的那束花重新回到他怀中。
离开镜头,周麦琦表情立刻变凶,对着蒋浮淮不耐烦道:“笑屁啊。”
变脸的技能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展现,对着摄像头亲亲热热的属性却是蒋浮淮第一次见。
看来这些年,周麦琦情感的外墙敲掉了不少,性格随之也外放了不少。
他捂住嘴说:“我没笑啊。”
周麦琦瞪着他,像个恶霸一样起身夺过他手里的花,“赔罪礼收下了,少爷您请回吧。”
她打算关门。
蒋浮淮懒洋洋地在门缝中看着她,嘴角笑意不减,“你怕我进门了又亲你吗,周麦琦?”
闻言,周麦琦脸色大变。
合拢的门缝暂停在某一个尺度,攥紧的拳头里伸出一个食指,她警告似的对准蒋浮淮。“你胡说八道我是可以报警的知不知道?”
“知道。”
他心甘情愿地揽下那根手指,自然地将她的拳头包裹进手心。
“再也不敢了。”手掌的不同形态交叠,体温融合均衡。心里有触动,表情也有些微松动。手与手在门缝间轻晃,蒋浮淮用哄人的语气说,“对不起。”
那个夜晚路灯下的吻像酒精的产物。
即使只有一方醉了,也可以找个借口,心照不宣地缄口不提。
见她平静了,蒋浮淮继续说:“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吧,好不好?”
“吃什么饭?”周麦琦趁机抽回自己的拳头。
“日料?”
她有点无语,“我是说吃饭的理由是什么?”
蒋浮淮偏头,“吃饭一定要想个理由吗?”
“我很忙。”
“我可以等你忙完。”
现在到底是几几年?周麦琦在心里发问。
她在香港度过的忙碌日子和被放逐的悠长假日好像短暂得只在须臾,而她和蒋浮淮根本没有分手这个想法真实到几乎能够打败理智。
大脑很活跃,拽着衣摆的手极力稳住那些躁动。
她强迫自己开口:“那你等吧。”
等得久了,就像熄灭的火苗,自然就烦了,就被风吹远了,他就会走掉的。
关门时,周麦琦提醒他:“脚收一收。”
门在眼前关上,蒋浮淮隔着这扇门说:“我在楼下等你。”
*
受环境影响,周麦琦会说一点蹩脚的粤语。开电话会议虽然说得零零碎碎,但也不妨碍别人夸她:“Magi,你真的是个很努力的女孩。”
收到的是夸奖,挂了电话,周麦琦却抖落了身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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