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一年里,我根据姑娘所说,到处做善事,从不求回报,只为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梨婶回忆自己这一年多来的经历,不禁苦涩一笑,道:“也正因如此,我遇到了那个名为大牛的畜生。”
澜意一边听梨婶说着她的经历,一边在车内翻箱倒柜,寻找金疮药。
“起初看到他在寒山镇放粮赈灾,我以为他是一个良善之人,慷慨解囊救助穷苦百姓,便对他倾心。”梨婶说起这些,再无伤心之色,反而是感叹自己识人不清,道:“明明经历过被男人狠心欺骗,我竟然又相信了他,我真是一个蠢笨呆傻的女人。”
澜意找到了车内的金疮药,“分明是他们品行不端,与您何干?”
她本想亲自为梨婶擦拭伤口,梨婶见状万分感激,接过澜意手中的金疮药,道:“还是我来吧,伤口在我的身上,我必任何人都知道轻重。”
梨婶说的都是实话,澜意没有反对,只点了点头。
“在这世上,无恶不作的人多了去了,最可怕的是,世人皆知他是无恶不作之人,却偏偏把这个罪责怪到了被他伤害过的人身上。”澜意眼底尽是恨意。
世道不公,总是轻贱女子。
唯有女子才能共情女子。
梨婶叹息一声,“也罢,都过去了,从今以后我擦亮双眼看人就行。”
澜意想起了大牛引以为傲的靠山,“大牛可曾在你面前提起过秦王?”
“几乎每日都提,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妹妹做了秦王的妾室。”梨婶认真回想大牛跟她说过的话,心中一惊,忙道:“他有一日醉酒时殴打我,说他日后可是国舅,让我在他面前夹紧尾巴做人,否则他绝不会让我好过。”
“国舅?”澜意嗤笑一声,“他算哪门子国舅?”
澜意代入大牛的身份幻想,“哦,他是以为,日后太子被废,秦王最有可能成为太子,日后登基为帝,他的妹妹就成了后宫妃子,他便算得上国舅了。”
梨婶用手虚掩唇角,不可置信地问:“王妃,这样的话也能宣之于口吗?”
“因为在我眼前的是您,所以我说话才肆无忌惮。”澜意解释道,“他大牛日思夜想的,可不就是秦王登基吗?”
“王妃,大牛还说过一件事!”梨婶冷静下来,沉思片刻后接着道:“他说秦王在冬至那日会有大动作,接着这个机会,秦王很有可能成为隆化帝最宠爱的儿子。”
澜意知晓梨婶说的都是真话。
前世秦王就在冬至祭坛上出尽风头,得隆化帝大加赞赏,一时风光无限,比太子还威风。
不过她前世没有机会去冬至祭坛,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她因为心里好奇,去问郁颢,郁颢绝口不提发生何事,反而让她一个内宅妇人不要打听这种事。
当时她一心只听郁颢的,并不觉得郁颢那句话有何欠妥,反而深觉有理。
现在想来,无论是伪装还是真实的郁颢,从未尊重过她,更没有尊重过任何一位女性。
像郁颢这种男人,以为自己有根就能高人一等,实则是夜郎自大,狂妄无知。
“我知道了,多谢梨婶。”澜意温和一笑,抚摸自己肚子。
反正现在郁颢还未死,她也不会轻易让郁颢死去。
她要让郁颢亲眼看着慕琛成为太子,若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一个女孩,她会为她排除万难,让她成为日后的女帝。
到那时,相信不少妄自尊大的男人会因此震怒吧?
一个女子成为全天下最尊贵的人,踩在所有男子的臂膀之上,这何尝不是对世间最典型的狂妄男子的报复?
澜意笑容越来越浓。
梨婶不知澜意为何笑得如此开心,只能猜测是因为她带来了关键消息。
澜意照顾梨婶的感受,询问她日后的打算:“梨婶,您是想回西域乌兰国,还是想留在大荣?”
梨婶摇头,“我也不知道。乌兰国是我的故土,大荣是我经历最多的地方,一时间我也不知该选择何处了。”
说完这句话,梨婶忽的想到那个无耻的父亲,满脸厌恶之色,连擦药都忘了,说:“当初那样作践我,也不知他死了没有,我若回到乌兰国,必要看他的丑恶嘴脸,也是令人难受至极。”
“那我为您安排一个地方吧。”澜意道,“您可以去我二姐名下的一间铺子做事。我曾经也救下过一名女子,她为了报恩帮助我许多,后来我成功除去了仇人,我便让她去管理我二姐名下的一间铺子,也算是替我二姐分忧了。”
澜意口中的人,正是橘红。
自郁颢被流放北地后,她便亲自接回了橘红,询问橘红想去何处。
橘红一心只想跟随澜意,哪怕为奴为婢。
澜意身边的贴身侍女够多了,况且橘红本就是家世清白的民女,没有入过奴籍,她便让橘红去澜清手下的铺子做伙计。
几个月过去,橘红已经成为了掌柜。
“多谢王妃。”梨婶感激不尽。
她知道女子有多么艰难,在她这个年纪,能够做店铺伙计已经是最大的造化了。
澜意莞尔一笑,“我祝梨婶日后过上鲜亮的生活,成为鲜亮之人。”
梨婶忙不迭点头,流下感激的泪水。
…
…
澜意一直以来都有午后小憩一会儿的习惯,若当日无事,她便看一会儿书靠在床榻上小憩。
自从怀有身孕后,她的身子愈发地懒怠了,有时连书本都不看,直接躺在罗汉床上闭目小憩。
暮云和拒霜各司其职,要么修剪花枝,要么整理床铺,要么坐在圆凳上绣花。
慕琛走进来时,身后拿着几朵新鲜花枝,见暮云和拒霜要给他行礼,他连忙做一个噤声的动作,指了指澜意,示意她们不要出声吵醒澜意。
她们二人便只屈膝行礼,接着做自己的事。
罗汉床边的矮柜上摆了一个白瓷花瓶,慕琛将上面的花换成自己刚采摘的花,见澜意毫无反应,内心颇为得意,捂嘴笑了笑。
下一刻,澜意缓缓睁开眼睛,反倒把慕琛骇了一跳。
“澜……澜意,你怎么醒了?”他鲜少有结巴的时候,目光盯着澜意手中的书看。
“怎么?”澜意坐直身子,挑眉道:“我不能醒吗?我方才正在看书呢,听到你的脚步声,我灵机一动,打算装睡吓唬吓唬你。”
慕琛讪讪挠着头,“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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