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喜服的汉子越走越近,韩想这才算是看清楚了自己未来另一半的模样。
第一感觉就是很高大,面部轮廓很硬朗,宽肩窄腰比前世杂志上一般模特的身材都要出挑,总之是跟自己完完全全想反类型的硬汉模样。
周安礼被对方眼底毫不遮掩的打量弄得有些耳热,他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自己语气再缓和一些:“怎么样?实在为难就回屋歇着吧,这里我自己应付就好。”
小哥儿换了身月白色广袖常服和一抹藕白色的遮面,整个人显得更乖更软了。
明明先头还是一副怔愣无措的样子,但随着离得近了,对方抬眸间不经意地眼波流转,却仿似带着撩人的勾子,招人可怜的紧。
听见周安礼如此体贴的话,韩想有些意外。
因为在韩想看来,对方似乎并不是一个很心细的人,这不禁让韩想有些羞愧。
是他以貌取人了。
但不得不说,周安礼包容的态度让韩想紧绷的神经着实放松不少。
他笑着摇了摇头,再次看向黑压压的人头,抿了抿唇腰背又挺直了些,终于鼓起勇气抬腿走下台阶:“不了,走吧。”
周安礼跟在韩想身侧,被他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逗笑,心道想当年自己亲自走镖时,途中直面山匪也没有像他这般模样。
韩想不知他心中所想,离人群越来越近,他的身体开始不自觉地贴近周安礼,试图从他身上吸取一点勇气。
手臂传来明显不属于自己的温热,周安礼低头看着身边人明显向自己倾斜的发髻,一阵清风拂过,小哥儿半束的长发不经意撩过他的前襟,周安礼手指曲了曲,到底没有躲开。
韩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跟着周安礼敬完酒的,等他回过神儿来,已经跟着吴阿爹一起去了堂屋。
堂屋内单独给新夫郎摆的一桌席面,韩想坐在桌旁,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实话,有些撑。
但不得不说,这个世界成婚的各项习俗还是挺人道主义的。
新夫郎敬酒大多只是名头,实际上为了不耽误正事儿,新人可以以茶或是以果茶代酒。
新夫郎也没有不能抛头露面这一说,敬完酒就可以回堂屋该吃饭吃饭,该休息休息,实在无聊也可以去院子里转转,跟熟悉的人说说话,总之不必非得在喜房守着。
但唯一要注意的是,在洞房之前遮面要一直戴着,这里的遮面跟前世古代新娘盖的盖头一样,是要在洞房时由新郎官亲自摘下才行。
韩想揉着肚子看着这一桌子的菜,其丰盛程度继那日满满当当一院子的聘礼后,再一次为周家的实力感到震惊。
不过一想到晚上的事情,韩想实在是没有多少胃口,象征性地尝了尝便放下筷子回到喜卧。
终于能好好地歇一会儿,韩想也没拘着,脱了鞋子在床上躺下,闭目良久,终究是被自己越来越放肆的心跳吵得烦了。
韩想猛地坐起身,干脆下了地,踩着靴子走到靠窗的几案旁,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酒不烈,反而有点花果的清甜,韩想咋么下舌尖没忍住又倒了一杯。
他不知道,这壶合卺酒也只有两杯的量,而且相比敬酒时的随意,这个世界的合卺酒可是代代相承的指定酒水,那后劲儿对于滴酒未沾过的小哥儿来说,可不输韩想前世的女儿红。
这酒的名字就叫合卺酒,酿酒之方家家户户口口相传,是每家小子在幼学之年就要掌握必备技能,制成之后酒封于坛深埋于小子的卧室中,为的就是在洞房这一夜图个圆满。
周安礼本来没打算将自己酿制的这坛合卺酒拆开,但转念一想自己除了这回,应该也没有再做新郎官的时候,还不如趁这会儿挖出来尝尝滋味儿。
都说这酒闻起来不觉,实际上后劲儿足的很,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天色渐晚,已经跟刘大生干聊一整天的周安礼,余光瞥见不知何时爬上枝头的月亮,回头见人群陆续散去,实在不好再继续拖延,干脆也不磨再蹭,起身大步朝喜卧走去。
只是走到喜卧门前,周安礼打算推门的手几番蓄力,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将门推开。
泄气般地将手收回,周安礼心知,新婚之夜不圆房对新夫郎来讲该有多么伤人,可他实在没有跟谁过一辈子的打算。
一声叹息从薄唇中滑落,终究是他周安礼对不起那人。
周安礼转过身将右手压至左胸口,抬起头遥遥望着月亮,神情肃穆而又虔诚。
[明月神君在上,小子周安礼今日在此起誓,成婚期间除去不能给予韩想正常夫夫的情感,剩余方面绝不会辜负门内之人半分,如有食言,就让小子余生再不能得到您的怜悯。]
周安礼心中默念的这位“明月神君”,是这个国家几百年来最受百姓信奉与爱戴的神明,就连望舒国这百年如一日的国号也由此而来。
周安礼此刻甘愿对着明月神君起誓,可想而知他今日立下的诺言到底有多重。
缓缓闭上眼睛将手掌握成空拳,重重在胸口敲了三下,自此誓言正式成立。
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周安礼心头的负罪感总算减轻些许,他终于不再犹豫,转身将门推开。
喜房内是意料之中的安静,为了避嫌,周安礼没有关门。
他脚步微微有些踟蹰,一股隐约的酒香飘至鼻尖,周安礼不确定地用力嗅了嗅,心下咯噔一声。
他再也顾不得旁的,快步绕过前几日特意花大价钱买的屏风。
果不其然,一眼便看到了几案上空置的酒壶,以及歪倒在几案边缘的酒杯。
而本应该乖乖端坐在喜床上,一脸忐忑等待他掀遮面的哥儿,此时正侧躺在床上睡得正香,那本该遮挡住面颊的薄纱此刻也不翼而飞,一张皎月玲珑般的面庞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撞进周安礼的眼中。
不难想象小哥儿睁开双眸时的样子,周安礼再次用力捶了一下如雷如股的胸膛,心中暗斥自己一声“无耻”。
费了些力气将视线从韩想脸上挪开,想到这山中夜里多少有些清凉,这人饮了酒水额间发了薄汗,周安礼看向韩想身后的被子,还是放不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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