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是有几分落魄了。
见此,燕云倒没在停留,反转身离开了此地。
平芜望着,只听见某人的脚步渐行渐远,直到四周重新归于一片寂静,连半分吐息也无有。
其缓缓跌坐在地,一滴泪水自面颊滚落,那晶莹混杂着灰尘,自暗色里默默生辉。
酉时,汤徵回了嗜血殿内殿休息,彼时却有人来报,说是王公子和程公子到了。
入内三步,复出现两道熟悉的身影,一人惯例是一袭黑衣,腰间常佩刀剑,见着来人,倒先冲人行了礼,连着王三那厮便也紧跟其后了。
“太子殿下。”
“起来罢。”
说着,汤徵转身,只两步快走登上那梨花雕木椅,期间狭长的睫毛掩面,眸若幽潭,此刻倒又俯首望着几人不说话了。
“属下辜负太子殿下期望,没能为殿下拖住二皇子,是属下失职,望陛下责罚。”
倒是程安没起,只想起近日宗门祸事,便再不肯起身。
“臣也有罪。”
王三见此,方才起身的动作也随着程安那声有罪而生生止住了,现下也落在汤徵面前,跪了个老实。
“说说情况。”
一双细长的手指交叉,只静静合与胸前,汤徵侧耳,遂阖眸来听了。
那样子颇有几分冷然之感,却又不得肃静。
“属下同王先锋前去剿二皇子货,根据先前所探那当中藏些兵器火药。”
这几个月他们藏匿在暗处,鲜少出面,顶多买通些二皇子手底下的人亦或是码头工人。
后来收到太子命令,遂才不得不出手,准备打二皇子一个措手不及。
“当日那批是收货,我与王三担负卸货的职责,我们偷摸在箱底抹了些汽油,夜里顺藤摸瓜找到一处隐藏,遂扔了火石。”
回想当日之景,那燎原的火光冲天,伴随着一阵阵爆破声响,险些惊得吓死死人。
其原本也没想走得利索,怎料二皇子却只派了数名暗卫来抵。
“那么多的兵器,也怪我当时未能探得那是二皇子故意将计就计。”
说着,王三附声,自也低下了头。
他道当日怎得一路畅通无阻,只四下里漆黑一片,可那箱盒饶是没有上万也有不下千计,如何能一一数了?
遂只好匆匆而过。
“他背地早提防你们,许何时换了箱子,自那隐秘之处压着的不过是些石头一类总物,反钳制了你们。”
不若也不会落得被围攻的下场,所幸那几人还未得逞,如今也是捡了一条性命回来了。
“你们二人心急,他以不变应万变,你们却不知变通。”
原先只是眉头将蹙未蹙,现下却一面紧压了下来,看着,是真生了责备之心。
要知道,若是在战场上轻敌可是犯了大忌,上次虎头山之事已然有了敲打,现下却又粗心大意,还反被围剿。
由是王三,还是上过战场之人,心性怎如此不沉稳。
“是我心急。”
如此,王三低首认栽,连着一旁的程安也不动了。
“下去领五十军棍,王三再加十军棍。”
“是。”
两人领命,遂转身告退。
过了不知多久,平芜再睁眼的时候,四下只余下她一人,只手脚的刺痛还没消失,这会儿摆弄了几下手腕,像震动破翅的柔蝶。
一双眸子勘不透永夜,仔细闻着细微的响声,却发现此处密闭极了,竟连半点风声也不漏。
静,留下的便只有无尽的黑暗。
平芜从前害怕光亮,尤是火光冲天的大火,而今,放在这她的感官被无限放大,饶是半点动静,便叫人发慌,连着身下也有一丝瑟缩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叫了几声,却只听见自己的回音,僵持了几下,连嗓子都干得冒烟儿也没见有人来。
如此,平芜只得重新放弃,缓缓坐在地上静心保持体力来了。
饶是她被困了多日,期间每次燕云都会按时来送饭,想是见其攀附在地上,那日之后便再不与她说话,更没叫醒她。
至今她手边还有一碗冷羹,伸出一双血迹斑驳的手去触摸,饭不知是何时放的,现下已然冷了。
好在是秋季,现下倒少些蚊虫,亦没有变味。
她已经很多天没有吃饭了,就连一滴水也没有喝,咽了咽口水,自地上捧起那小半碗米饭,摸了木筷,便大口来吃了。
期间她被噎的慌,却找不到半碗水来喝,只不住俯身咳嗽起来,连着那单薄的身躯也在不住地颤抖,后侧的两边肩胛骨突出的吓人,只似被人薅光的羽翼。
徒留两块柔嫩的骨头弯折不屈。
“喝口水吧。”
是个泠泠的嗓音,听着好似有些悦耳,倒像是位女子。
“谢谢。”
就着女子的力道起身,缓步退到身后的床榻上,再连喝了五盏茶来,才感觉喉咙不再那么难受。
“喝慢点,这儿还有。”
“你是……咳咳。”
用衣袖摩擦了衣角,待到将碗放在那人手里,细听之下,才觉得此人嗓音好像在哪儿曾经听过。
“我是庄神医。”
自近日那二皇子前来与宗主倒也实实在在打了几场,虽后面被宗主逼退,但到底宗门也有人受了些伤。
所幸这几日她都忙完了这才有空这来看看。
“你的手受伤了?”
小心拿起平芜的手,一截皓腕上一处柔嫩的肌肤变得凹凸不平,饶是这几日挣扎不休,连着勒痕愈深,这会儿子那血痂也结了块。
中间连着翻红的血肉,有些还在不断啪嗒滴血。
“多谢庄神医关心,只是一点小伤。”
静静掩下眸子,洁白的面色染就灰尘,唇边淡牵出一抹笑意来,却不动声响。
似喉间这会儿发了闷,心下也堵的厉害。
她现在是个叛徒。
“你仔细歇着吧,这药留给你。”
稚梨却没接,只仰头望向庄神医的位置,饶是没人出声也望不见,这会儿倒似有几分倔强的意味来。
“能不能告诉我我现在被困的地方?”
既不能生遁,就算是真跳进黄河也洗刷不清这冤屈,那自不能一辈子死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此处是宗门禁地。”
这块地方自开宗以来便只有宗主可进,饶是开门的钥匙也只有一把,那往日里来送饭的皆为宗主心腹。
自不会让旁人随意得知。
摇了摇头,庄神医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禁地。”
“稚梨姑娘,在你的嫌疑未洗刷之前你只有待在此处,往后再来,便是一月后了。”
她来此送药必不能逃过宗主的法眼,所幸此次也是得了应允,不能叫人死了才来。
见了人一眼,其虽身子孱弱,但到底心智还算坚硬,如此她的目的已然达到,自可回去同宗主禀报了。
丢下药,便关了大门。
眨眼半月已过,那王三和程安也已经受罚在床上躺了将近半月,现下倒是能生龙活虎地下床来了。
彼时汤徵正坐在上首听着下面的医者来报,那人自一袭紫色纱巾掩面,饶那身势姿态,也能依稀辨出是个女子。
“宗主,稚梨这几日吃喝正常,只是有些心神恍惚,常常昏睡着。”
放下药箱,现今又到了一月之期,她来此是同宗主汇报稚梨情况的。
“嗯。”
淡淡阖了眼,现下倒挥手让人下去了。
“你还真罚她关禁闭?”
那王三此刻只三两踱步遂到了跟前,饶是汤徵闻着响儿才轻轻瞥去了一眼。
那眼神乌黑,这会儿像含了冷玉,倒叫人生了凉意。
硬生生让王三止住了步子,这会儿连面上也不带着那笑了。
“不过就生生囚禁着,你打算关到几时?”
莫非真要关她一辈子不成?他这几日虽并未踏足那那劳什子禁地,可听闻那地极其幽静。
恐是心智不沉稳的人呆在那儿,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连带着恐惧,恐早就没了生欲了呗。
“她畏光,那必然适应黑暗,至于东宫我早就让刘覅回去盯着,但回宫不可再拖,顶多三日。”
说着,修长的手指轻磕着桌面,按期限来算,如今已囚禁了将近一月时间。
“知晓了。”
收了话头,汤徵转身遂去那禁地看看某人。
石床上一人着一袭月牙色衣衫,静静蜷缩在床上,四肢已然被重新更换了新的纱布,现下不动,倒没渗出丝丝血迹来。
饶是如此,汤徵缓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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