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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 5 章

连氏没有故弄玄虚,挑出编号为一的画轴,直接解开丝带,画卷倾泄而下。

纸上是一位执扇而立的贵公子,公子清隽秀逸,含笑翩翩,气宇不凡,一双桃花眼潋滟生光。

刚坐下不久的乔月芙不由得起身,凑近细看,摩挲着下巴,研究栩栩如生的画像。

她擅长丹青,一眼就看出画师功底极其深厚,公子只一个简单的动作和表情,就画出了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翩若惊鸿、鸿俦鹤侣……

咳咳,差点成语接龙上了,扯远了扯远了,乔月芙赶忙回神。

总之,画像神韵十足,倘若画风和真人相差不远,这副好皮囊可不多见。

连氏见她目不转睛,心中暗笑,明知故问:“如何,可还满意?”

乔月芙红着脸支支吾吾:“这画……画得不错。”

二人都心知肚明,问的不是画像,答的也不是画像。

连氏朗声大笑,把画像搁置到一旁,翻开画像主人的资料给她看,徐徐讲解。

“这位是白锦和公子,白家四世三公,祖父曾任太保,其父时任左都御史,其母一品诰命,锦和公子目前在鸿胪寺历练,从事正五品少卿。”

乔月芙听明白她的暗示了,舅母的话翻译过来就是,白父是都察院的最高长官,白公子本人是主管朝会仪节的官员,而且他这鸿胪寺少卿只是过度官衔,升迁到别处去是迟早的事。

人长得俊,前途还一片光明,这么看来,白锦和这支潜力股非常不错。

乔月芙记得,盛京有几户显赫世宦,其一就姓白,于是问道:“舅母,这位锦和公子可是那个白家的人?”

连氏笑着点头:“就是那个白家的嫡系,虽说白家这一代不比从前,可白家照样与玉家、顾家和穆家齐名。白公子又年少有为,将来必能支撑起门楣,难得的是,他们家里头简单清静,没有世家大族乌漆麻糟的烂事。”

这是连氏和皇后将白锦和立为第一人选的最主要因素,俗话说“富捋陶白不如家世清白”,白家夫妇出了名的琴瑟和鸣,有此家风,教养出来的独子差不到哪去。

连氏怕她嫌弃白锦和不够出彩,牵着她的手,苦口婆心地点出白家的一条条好处来。

“白老爷为人实诚,朝野无人不夸;白夫人性情绵软,待人宽厚;锦和公子温文谦逊,通情晓礼,与你年岁相当,实乃东床快婿。”

说着,连氏轻拍她的手,笑容别有深意。

“锦和公子素来洁身自好,想来是父母恩爱在前,潜移默化之下,他也是一个痴情种子,你俩若能投缘,他日结了连理,定然又是一桩佳话。”

“我先前也与白夫人交过底了,她不喜管事,期盼有人能接手,咱们两家若结秦晋之好,你过门就能掌家,阖府由你说了算。凭你在娘娘底下耳濡目染的管事手段,接手白家还不是易如反掌,断没有你一天苦日子。”

通篇下来,乔月芙敏锐地听出了白家好拿捏的深意。

抛开婚事能不能成不谈,白家是簪缨世胄,公婆好说话,丈夫有出息,将来娶小妾的概率很可能为零,远远低于其他男人,且钱财全掌握在她手中,更没有需要操心的大伯、小叔和小姑子,嫁过去就是享一辈子的清闲福。

嚯,就冲这条件,她有点点心动了。

乔月芙原本对相亲不抱什么期待,现在却不得不承认,舅母的眼光真心不错,这样的相亲对象在虞朝非常优质,打着灯笼都难找。

她挽住连氏的臂弯,下颌尖尖抵在连氏的肩上,感触颇深:“如此知晓根底,舅母一定费了许多功夫吧?舅母待月芙这样好,月芙不知该怎样谢舅母才好了。”

“傻孩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连氏理理她鬓边的碎发,语气温柔极了。

“我只生了两个不懂事的孽障,不知多想要个女孩儿,可惜没有那个福分。在我心里呀,你早就是我们家的女儿了,我为你的终身大事操心是应该的,可不许再提这么生分的话了。”

乔月芙乖巧地依偎着连氏,心知她所言非虚,眼眶渐热,呢喃细语:“从那年起,我也当这里是我的第二个家了。”

连氏见她提起陈年旧事,轻轻一叹,安慰地拍拍她的脑袋。

乔月芙和信阳侯府的特殊情谊,要从许多年说起。

胡氏刚嫁入乔家那半年惯会面子功夫,待乔月芙极好,饮食起居无不精细照料,宁远侯乔光赫都自叹不如。

顺理成章的,胡氏赢得了满府的称赞,就连皇后和连氏都挑不出半点瑕疵。

变数出在胡氏诊出有孕后,胡氏人前待乔月芙仍关怀备至,人后就了淡下来。

此后,胡氏频频称身子不适,乔光赫就劝她少劳累,她由此不再亲自照看乔月芙,放权给她的奶婆子管家,自个儿安心养胎。

后来不知怎的,府里越来越忙,一点芝麻绿豆的小事都往大了办,还连着办,每个月都有一两个庆典,庆典后又是四处布施,说是为了给胡氏肚子里的“小世子”祈福,人手就紧缺起来。

拒霜馆的仆人被陆续抽调,惜夏等人没能幸免,久而久之,仅剩一个姓陆的粗使婆子留守。

彼时,六岁的乔月芙身体抱恙,时常昏睡,却连一碗热乎的汤药都喝不上,病情就加重了。

陆婆子几次去正院求药,都没能见上胡氏一面,被那边的下人给轰了回来。

那婆子曾受过原配谢夫人的恩惠,见乔月芙命悬一线,想尽办法前往信阳侯府求救。

连氏知道后大怒,立即带人打上门去,要求胡氏给个说法,当时闹得沸沸扬扬,要多轰烈有多轰烈。

乔光赫长居营地,得信赶回时,连氏已强硬地接走了乔月芙,家中只有不停啼哭的胡氏。

胡氏是个聪明人,没有第一时间推卸责任,而是主动揽下了所有过错,又是自请下堂,又是要以死谢罪。

她的奶婆子就跳出来,说胡氏近来都在安胎,是她代为管家,因她头一次把持这么大的家业,实在管控不过来,这才无意间疏忽了大小姐。

胡氏和奶婆子声泪俱下,悲悲切切,甚至要断发以证清白。

一通操作下来,乔光赫再硬的心肠都得软三分,再说胡氏还怀着身孕,他也不能真让她出事。

于是,奶婆子揽下了所有罪责,一条白绫终了;而胡氏因兼管不力,自罚抄写三年佛经。

府内的官司断完了,乔家和谢家的官司却才刚开始。

宁远侯府这边,乔光赫和胡氏无论如何都想接回乔月芙,越快越好,风波停息了人们才会淡忘这桩荒唐事。

信阳侯府那头,谢明杰和连氏念及已故的谢映蓉,不愿妹妹唯一的血脉断送在乔家,死活都不让乔家的人见乔月芙,表示他们会自行抚养。

期间,两家的矛盾和混乱暂且不提,总之闹来闹去,闹到了宫里去。

皇后出面,训斥乔家管教不严、责备谢家罔顾人伦,各打五十大板,全了两家的体面,再派人接乔月芙进宫亲自教养。

事已至此,宁远侯府只有谢恩的份。

乔光赫的政治嗅觉相当灵敏,他从皇后轻重有别的责骂中,揣度出娘娘其实是站谢家那边的,几乎是反应过来的刹那,他就领着胡氏进宫请罪,又去信阳侯府诚恳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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