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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第一百二十七章

半个时辰后,何三碗回来了。

看他脸色,刀条脸上没任何情绪变化,哪怕细微的沮丧或者是兴奋都无有,他这到底是找出什么端倪来了,还是一无所获啊?

宋清柏又没忍住,先开腔,“老何,你这弄哪一出?两个衙门的人都在这里巴巴地等你回来呢,你这还悠闲自在的跟逛山景似的,我说,你是真不焦急啊?”

“你懂个球!”

没出意外,何三碗又是直接开怼,“老子帮着前十任县老爷办案时,你小子还穿开裆裤呢?这才不尿床几天,咋就插根鸡尾巴想飞上天啊?不是老子瞧不起你,你这脑瓜子就是急死,那也是一脑瓜子糊涂酱,还冲老子吼!”

宋清柏不出意外地又给怼熄火了。

他尴尬地对身边人挤出一抹笑,“这就是我们大理寺的风格,嬉笑怒骂间就把案子给办了,是不是,张头儿?”

什么时候张彪也来了。

他心情像是不太好,没搭理宋清柏。

宋清柏不解地看看他,看他大黑脸上明白地写着,生人勿近,惹我就毛!

他识趣地闭嘴了,一个个都跟吃了枪、药似的,他不主动送上门去撞枪、口了。

“何仵作,查到了什么?”

秦逸之面色冷静,往常谁敢让锦衣卫指挥使大人等着啊?今日,也算是何三碗拿了大了。

“世子的确是在避暑庄出现过,我找到了他落脚的位置。”

何三碗说着,从袖筒里拿出一个纸包,打开纸包里是一些细小的香樟木碎末。

“这些是我从世子的指甲缝里收拾出来的,刚才我去到避暑庄那边,的确栽种着不少香樟木,其中有一棵的树干上有明显的被人攀爬后,又急匆匆从树上滑落下来的痕迹,那棵树上的香樟木碎末与世子指甲缝里的一样。”

“哦?可知那棵香樟树属于哪一户宅子的?”

何三碗摇头,“这棵树在工部侍郎许哲与和善公主两家中间位置,我试着爬上去四下里看了看,两边宅子里的情景都能看得到,目前还真猜不出世子爬上香樟树为的是观察哪一个宅子,或者做其他的,这些都得你们去查了,我的事儿干完了。”

说完,他从容地在秦逸之等人身边经过,经过宋清柏身边时,气呼呼地瞪他一眼,“宋清柏,你长眼珠子是当球踢的?没看到老子要回去,你的马呢?给老子骑骑!”

啊?

宋清柏虽然想说,你把我的马骑走了,我回去咋办?

但看何三碗额头上青筋都暴起了,明显接下来只要他敢回嘴,那他就有一通骂等着呢,所以,忙不迭地将自己的马牵到他跟前,还很狗腿地嘱咐了一句,“这马性子不太好,您慢点。”

“哼,什么人骑什么马,这马跟你一样,都不着四六。”

宋清柏语塞。

人家何三碗却两腿一夹马腹,吆喝一声,“笨马走啦!”

那马儿竟好似听懂了似的,吭哧吭哧,原地踏了一会儿蹄子,这才万般无奈地仰头发出一声嘶鸣,扬蹄而去了。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宋清柏挠挠头,“奇了怪了,这马……”

他想说,怎么之前没觉得它听得懂话呢?

秦逸之淡淡地一句,“那匹马就给何仵作,你回去后到镇抚司马厩里领一匹马。”

众人又是一愣。

宋清柏却乐得大嘴咧着,成,成,谢谢指挥使了。

谁不知道镇抚司马厩里的马那都是上等马,多少匹马里选出来的精良,跑得快,耐力持久,这主要取决于锦衣卫的工作,他们办案往往需要跑长途,所以,大理寺马厩里的马跟镇抚司是没法比的。

“秦大人,不必了,何三碗也是大理寺的人,给他提供一匹马做脚力,本来也是我们衙门应该的,至于宋清柏,他最近胖了,没事儿走走,有事儿跑跑,有助于他减肥。”

贺延舟虎着脸,直接回绝。

当我真虎啊,还不知道姓秦的,这是怀着要跟大理寺抢何三碗呢!

门儿都没有!

他狠狠地瞪了宋清柏一眼,直接让宋清柏脸上掩饰不住的喜色都给冷凝住了,他讷讷,“是,谢谢秦大人,瞅瞅我现在这个样子,以后是不用骑马了,所以,我的马给三碗正好合适。”

合适个头啊,我的苦跟谁诉?

秦逸之连个眼神都没给贺延舟。

“走。”

他率先上马,当然没忘了把一旁看戏看得兴起的苏锦书给捎上了。

苏锦书索性也不挣扎了,套句现代的网络用语,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都是别人。

二十几匹马撒欢似的往香樟园避暑庄奔去。

马队扬起的烟尘消失之后,出现一个步行的人,是宋清柏,他一步一步地骂着娘往避暑庄跟去。

很快,秦逸之等人就找到了何三碗说的那棵香樟树,果然是在两户人家中间。

树左边是工部侍郎许哲家的避暑庄子。

右边则是和善公主的。

苏锦书仔细观察了那棵香樟树,正如何三碗说的,树干上有明显的擦痕,而去是两道,一道应该是爬上去,靴子与树干之间摩擦导致的,这一道擦痕,状态均匀,痕迹也浅一点,应该是不疾不徐爬上去的,也就是说,如果猜得没错,张平贵的确是爬上过这棵树,而且是有备而来,并非是被这两户人家宅子里养的狗追,他狼狈不堪中,夺路爬树的。

是以推理,他是先爬树,后来狼狈秃噜下树,那就是发生了一种让他不得不赶紧下树闪人的意外状况。

因为另一道擦痕,有深有浅,隐约在擦痕上还沾染了星星点点点黑红色东西,应该是张平贵身体某个部位与香樟树摩擦导致的。

苏锦书思虑须臾道,“有三个问题,一,张世子为什么要爬香樟树?二,他爬树到底为了这两户中哪一户?那么紧跟着第三个问题,这两户人家中的一户或者是两户,他们谁发现了张世子在树上?杀他明显是为了灭口,可是,他们到底与张世子之间有什么龃龉,竟能演变成张世子不顾身份爬树监控他们,他们又不顾张世子身份而杀之?”

秦逸之的目光从两户宅子的大门上收了回来,缓缓道,“第一个问题,我应该能回到你,第二个问题……”

他看向知牧,“先去许家。”

知牧率人去敲许家的大门。

大门很快开了,出现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看了一眼知牧等人的装扮,认出了他们的锦衣卫身份,当下就满脸堆笑,恭敬道,“诸位大人,您们有什么事儿吗?”

“锦衣卫办案。”

说着,他就要往里走,却被那中年汉子拦住,“诸位大人,我们老爷是工部……”

他话未说完,就被知牧一把推开,“锦衣卫办案,再阻拦,抓你回去过堂。”

那中年人听了明显身子哆嗦了一下,但还是强撑着商量,“诸位大人要查案,小的不敢阻拦,但我们老爷不在这里,能不能等小的先派人通知……”

“知牧,你跟他啰嗦个什么劲儿?”

急脾气的张卓一脚踹在那中年人的腿上,他吃痛,跌倒一旁,兀自抱着腿,连哀嚎都不敢,死死地咬着唇,强忍疼痛。

五六名锦衣卫从他身边急急进入。

很快宅子里就传出来一阵丫鬟婆子的惊恐尖叫。

与此同时,贺延舟对张彪道,”你带人去把两户人家的后院院门把住,不允许任何人出入。“

张彪也迅速带人去了。

香樟树下只剩下苏锦书与两大衙门的掌舵人了。

一阵微风袭来,贺延舟闻到了一股来自苏锦书身上极淡的香气,这种香,不同于一般女子使用的脂粉香,而是属于一个女子身上的体香,它是独特的,也是迷人的,贺大人被这阵风给萦绕的瞬间,就陷入这种似有非有的香气中,他几乎迷恋上了这种气息,禁不住往前走了两步,距离苏锦书所站的位置跟近了一些,那气息也就愈发的浓烈了起来。

他神情怔怔地看着苏锦书的背影,看着她发丝被风儿掠起,划过他脸颊的些微顺滑感,竟有种想要沉醉其中,不复醒来的失魂感。

这时,一只长手臂一把将苏锦书扯到另一边,贺延舟被突发状况惊回神,再一看,对上的就是秦逸之冷冽又阴森的眸子,他薄唇微启,冷冰冰地道,“贺大人想是昨晚与什么人春风一度了,今天这会儿还在沉迷其中,不然,放你个假,你回去再与那美人重温旧梦?”

“额?我没有,我哪儿……”

贺延舟努力想要解释清楚,当着苏锦书的面儿,他可不想让她误会自己是那种成天纸醉金迷的浪荡子。

但也是瞬间,他明白过来,秦逸之是故意的,故意用这一套说辞贬低他的同时,也是警告他,离开苏锦书远一点!

凭什么?

苏姑娘未嫁,我未娶,我们怎么就不能是一对儿?

他的恼怒也在眼底沸腾,欲要跟秦逸之把话说清楚,却听苏锦书若有所思地道,“大人,你说第一个问题你能回答,答案到底是什么?”

她这话明显是问秦逸之。

但尚且在恼怒中的贺延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接了话茬,“苏姑娘,这个答案,你问我就好。”

“哦?贺大人也知道?那太好了。”

苏锦书马上笑颜若花地看向贺延舟。

贺延舟立时就被这笑容打动,心旌荡漾般也回了苏锦书一个大大的笑容,“其实,张世子是一名省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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