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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玉流朱清楚听到心跳声,如春日里催生万物发芽萌动的惊雷。
她恭敬着,仰慕着,望着近在咫尺修竹般的男子,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前世里她小产之后,被慕霖冷落,婆婆亦是不闻不问,就连原本待她不错的祖婆婆也是半句安慰的话都没有,仅是不冷不热地叮嘱她养好身体。
下人们捧高踩低,没少传她的闲话,下雪的天她想在屋子里多搁两个炭盆子,还要看府里掌控库房的管事婆子脸色。
那管事婆子是婆婆的人,她连讨个说法的地方都没有,正当她又气又难堪之时,听说是面前之人替她出头,不顾婆婆的脸面,命人将那管事婆子当众杖责三十。
自那以后,府里的下人再也不敢传她的闲话,更不敢落井下石,便是被落了面子的婆婆居然什么也没有说。
她死死捏着手中的帕子,顺滑的绸丝被她绞得皱成一团,一如她此时紧缩的心。
“晚辈唐突,惊扰了慕九叔。”
“你认识我?”慕寒时的声线轻忽如雪,飘然而落时,似是一阵风来,被吹得左右上下地流离着,不知去向何方。
他单手背在身后,骨节分明如玉竹的手慢慢地蜷在一起,最后握成拳。
沈青绿看不见他的表情,从他略显紧绷的身姿来看,应是情绪有些不太平静。
而这样的情绪,站在他面前的玉流朱也能感觉到。
玉流朱缩着的心,顿时舒展开来。
原来九叔从初见她时,就对她……
她激动着,庆幸着,激动于哪怕重活一回,自己在他眼里仍是特别的存在,庆幸她能从头再来,不会错过真正在意自己的人。
“去年中秋,我随长辈来侯府做客,曾远远见过慕九叔,慕九叔应是没看到我。”
慕寒时再走近两步,近到几乎与她快要碰到一起。
此处幽静无人,他们如同私下相会的男女,掩人耳目地亲近着,克制于礼法,有碍于世俗,却忍不住偷偷摸摸。
这是沈青绿对他们的感觉。
从她的视角来看,玉流朱目光中的情意根本藏不住,而慕寒时明显对玉流朱很感兴趣。
“你是谁?”慕寒时的声音似有变化,仿佛是飘雪变成了骤雨,带着几分急切。
玉流朱因他的靠近而心跳得越发厉害,红晕瞬间染上眼角眉梢,耳根子已是鲜艳欲滴。
“我是玉家的姑娘,我叫玉流朱,家父是集贤殿修撰玉之衡。”
“玉流朱,玉家的姑娘。”
骤雨忽然缓下来,只余水中还在晕开的涟漪。
他的拳慢慢展开,最后恢复平静。
沈青绿不知为何,仿佛受他的影响,在他手掌松放之时,提着的那口气也跟着为之一泄。
玉流朱红着脸,努力让自己保持端庄的模样,“我并非有意惊扰慕九叔,而是我的表妹此次也跟来侯府做客,长辈们怕我们闷得慌,便让我们出来透个气。我表妹生来有异,不同于常人,我一个没看住,她就不知跑去哪里,我是因为找她,才误闯此地,还请慕九叔见谅。”
“……”
这个玉流朱竟然拿她当借口!
沈青绿垂着眸,看着自己一身的桃红,再是藏得深,也能在绿海深处灼灼其华,绝不将自己泯然于绿叶,甘替别人做配。
春寒仍在,过林风不止带着凉气,还有竹叶的清香。
她一伸手,接住一片被风吹落的竹叶。
有脚步声传来,很快离近。
慕霖走得急,绕过竹林后一眼看到站在一处的慕寒时和玉流朱,怎么看怎么奇怪,甚至透着说不出来的诡异。
他给慕寒时行过礼后,问玉流朱,“听说阿离姑娘与你一起,怎么没见到她人?”
玉流朱侧着身,眉眼未抬,倒是不差礼数,“她不知跑去哪里,我正在找她。”
“她跑不见了?”慕霖闻言,剑眉因为皱起,而显得有几分凌厉。“那你可看到她往哪里去了?”
这语气中的关心着急,但凡是有耳朵的人都能听出来。
恍惚间,沈青绿仿佛透过他,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他和玉流朱的长相,皆是透着几分熟悉,那样的熟悉让人相信前世今生的轮回,也相信冥冥之中的注定。
然而不管是他,还是玉流朱,看向彼此的目光无一丝羁绊,似是两道完全不相干的平等线,被人硬生生凑到一起。
“九叔,我听敬良说前几日阿离姑娘落过水,我实在是担心……”
“她是侯府的客人,确实不能在侯府出事,你担心也是应当,再多派些人找。”慕寒时淡声说着,冷雪的眸色却是往沈青绿的藏身之处扫了一眼。
青竹如林,绿叶重重,透过林与叶交错的缝隙,他们的目光有一刹那的交汇。
如电光火石,似天崩地裂。
沈青绿感觉凉意自脚底升,整个人都开始僵硬。
她被发现了!
转念一想,她在有些人印象中就是心机深沉之人,偏见已然生成,还有什么可担心的。索性不去管他,由着自己的计划来。
这般想着,目光不躲也不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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