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清在避暑山庄租了个独栋别墅,睁眼就是绿意盎然,又不同于巧梨沟的粗狂,这里毕竟是个景区,有独特的风景线,天气凉爽,又山清水秀,确实是个避暑天堂。
几人的娱乐方式堪称无聊,看电影打游戏,远眺风景瞎扯淡,露台吹风吃烧烤,杨惜和方锦程会去山里徒步,还会挖回野菜和蘑菇,但宋时清转头就给他俩扔掉。
打打闹闹,倒也悠闲惬意。
在阮嘉遇的监督下,嘉宁什么都没做。
旅程到第五天,这晚,嘉宁腹痛,她感觉不对,去厕所一看,果然……
因为身体和精神上的原因,她的生理期推迟了,医生说是正常现象,注意补充营养就好,结果,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到来。
疏忽了这点,她什么也没准备。
避暑山庄有便利店,也有药店,这个时间,都快12点了,嘉宁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决定独自前往。
山里入夜后,气温能降到十来度,风也大,嘉宁走在小道上,猛一哆嗦。
于是加快步伐,拐个弯,瞧见不远处的亭子里,立着一个漆黑高大的人影,指间有一点明灭的火光,有些眼熟,等靠近,那人也转过身来。
视线相对,两人都有些愣住。
阮嘉遇掐掉烟头,走过来时,顺手把烟蒂丢进了亭子外的垃圾桶。
“怎么这个点还自己跑出来?”说话间,他已经脱下风衣,胳膊一扬,挟着一股温暖的风和清爽的薄荷味道,兜到她身上。
“去便利店买点东西。”嘉宁自己拢了下风衣。
“什么东西非得现在去买?”阮嘉遇微微蹙眉。
还没等来嘉宁的回答,他自己先反应过来了,有些尴尬,他轻咳一声,抬手绕去后颈:“外面风大,你回去,我去给你买。”
嘉宁本就不舒服,闻言也不推辞,说了个“好”。
两人分开,她往别墅走,没走几步,背后传来脚步声,是阮嘉遇又跟了过来。
“我先送你回去。”
“没几步路。”
“不安全。”
嘉宁没反驳,两人并肩而行。
沿路灯光柔弱得可怜,光线去不到的地方,成了黑乎乎的一片,风一吹,连绵树影摇摆起来,远远看着,就像团团聚起来、散不开的乌云,隐隐酝酿着雷雨。
她在不知不觉中放缓脚步,阮嘉遇也跟着慢下来。
一段没有话题的路,就这样,慢摇摇地走。
曾经,他总是走在前面的人,她一抬头,就能看到他宽阔的肩膀和后背,笔直的脊梁,沉稳的步伐,现在,她抬起头,前面什么也没有,她必须要回头,才能看到他。
但她又不能回头。
嘉宁想不起来,这个转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经常如此,还是只是今夜碰巧了?
她忽生怅然,因为意识到自己的“喜欢”,其实非常寡淡、自私、浅薄。
送她回到别墅,阮嘉遇掉头就走,嘉宁提着水壶去餐厅接热水,再走到露台去看他,已经看不到人影。
她站了会儿转身,往卧室去,还没坐下,门外响了声,随即便响起敲门声。
那么快?嘉宁吃惊,赶紧起身去开门。
跑得急,阮嘉遇有些喘,他买回好几种卫生巾,还买了红糖姜水、热水袋和止疼药。
“你看是不是这些?”
嘉宁说:“先进屋吧,别在外面说话,隔音不太好,打扰他们休息。”
阮嘉遇走进来,嘉宁反手关上门。
等她收拾好,阮嘉遇也兑好了红糖水。
“肚子实在疼就吃点药。”
“还好。”喝完红糖水,嘉宁躺回床上。
阮嘉遇把充好电的热水袋递过来,她愣愣地接过:“不至于吧?”
不确定,阮嘉遇又没办法拥有这种经历和体验,只是道听途说:“热敷一下会好受些吧?”
嘉宁不置可否。
“没什么事,我回房间了。”
“哥。”嘉宁叫住他,“陪我一会儿吧,等我睡着再走。”
阮嘉遇一愣,神色犹豫。
嘉宁抿抿唇,貌似撒娇:“在山里,我害怕。”
“少骗我。”他无奈一笑,“刚才自己跑出去,也没见你害怕。”
话虽这样说,他还是走回来,坐到床边。
嘉宁狡辩:“那是没办法。”
阮嘉遇懒懒地“嗯”了声,稍侧眉眼,伸手把灯摁了,字字不耐烦,但声音又无限温柔:“那你赶紧睡。”
嘉宁拉好被子,借着薄薄的月光,望着他漆黑的身影:“你等下如果要离开,记得开一盏灯。”
如果要离开……
阮嘉遇砸吧着这句话,轻点了下头:“好。”
……
一觉梦醒,身边已经没人了,高考期间也是如此,他每晚都会陪着她,但早晨醒来,他又必定不在房间,嘉宁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但她知道他为什么要离开。
夜里,她偶尔惊醒,他有时仍坐在床边,有时也扛不住,会睡着,睡着睡着就躺到地上去,她翻个身,趴在床边看他。
傻。
这个字,不知怎么和他联系上了。
但他真的傻吗?嘉宁仔细想了想,觉得他的确是傻。
旅途结束,阮嘉遇陪嘉宁回了趟棠城,一是去将杜明鑫下葬,二是去祭拜她的母亲和对她有恩的爷爷。
如今,杜家户口本上就剩了嘉宁一人,他问过她,要不要迁出来。
嘉宁摇了下头,觉得,好像又没有那个必要了。
往前几年,因为户籍问题产生了那么多的麻烦事,都叫阮嘉遇见招拆招,一一摆平。
嘉宁问过他,阮嘉遇只说,天无绝人之路,而且不是什么很复杂的问题,总有办法解决,叫她别瞎操心,于是,他真的没让她操过心。
就这么,她在他的庇护下,安安稳稳、稀里糊涂地过了好几年。
再回魁城,暑假接近尾声,嘉宁回了巧梨沟。
这天,家里出奇安静,一问,才知道是阮嘉遇把承泽接去了魁城。
“想着暑假要结束了,说带他去趟游乐园。”周阿姨一边切菜,一边说,“确实该如此,父子俩那么些年,除了承泽刚出生那会儿,就没怎么好好相处过,他连家都懒得回了。”
“可大人的问题,怎么能怨孩子呢?嘉遇这事儿做得不对。”
嘉宁默默听着,舀了米出来淘洗,在流水声里随口一问:“他们之间的问题很严重吗?怎么会闹成这样?”
有几个中年妇女压得住八卦的心?周阿姨一听,情绪上头“唷”了声,“你现在都不知道呢?嘉遇没跟你提过?”
在阮家这几年,嘉宁断断续续听来许多关于阮嘉遇和杨欢的过往,但终归来自阮家父母掐头去尾的三言两语,难免有失公允,那个女人是出轨了,但她为什么出轨?有阮嘉遇的过错吗?如果没有,他为什么要抚养承泽?
“他跟我提这个做什么?谁会愿意别人去揭自己伤疤呀!”嘉宁笑了笑。
周阿姨耸耸嘴巴:“这倒也是。”
“咔咔咔”,她刀下动作没停,大概是觉得事情已经翻篇了,说起来也算心平气和:“是挺严重的,那女人道德有问题,假孕骗婚……哎这个就不提了,一个巴掌拍不响的。扶弟魔你听说过吧!她就是那种人,为了帮衬自个儿弟弟,不惜把丈夫坑进监狱,你说离谱不离谱?”
嘉宁心中猛一咯噔。
“嘉遇这孩子,我看着长大的,从小到大真是处处挑不出错,哪里受过这种罪?但确实……你们年轻人那话怎么说来着,叫、叫恋爱脑!糊涂啊!”
周阿姨说着,重重叹了声气。
“遇上这一家子都是善心人,嘉遇毕竟是长子长孙,从小受到的教育就不同于底下的弟弟妹妹,他脾气好,重责任,这日子就这么凑合着吧,也能过下去。”
“你猜怎么着!承泽出生那年,嘉遇为了救嘉意,受了点小伤,那女人上纲上线,不但闹得自己早产,闹得嘉意旧疾发作,后来更是闹得家里乌烟瘴气,嘉遇这孩子啊,哎!我都不想说,就这样他还维护她呢!”
嘉宁讷讷地问:“那怎么……”
“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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