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柳清卉想到此时进士应该都已被授予官职，便打算去翰墨坊看看吕鸿润说的话是否算数—无论何时她来，他都在。
但令她有点吃惊的是他还真的在翰墨坊。
新进状元一日内怕不是有许多事，她本来以为他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没想到还真的付诸于行动。
不知道今日他在此等了她多少时辰，柳清卉想着便问出来。
“没等多少时间，我不过刚来就遇见了柳小姐。”他看着有点疲惫，好像一夜没睡，眼眶泛起未熟的红苹果色。
吕鸿润邀她坐下，“柳小姐，朝廷调我去清河县。”
“清河县县丞吗，六品官也挺好的。”柳清卉想起来了，“这是被水淹了的那个县吗？”
吕鸿润点了点头。
“那想必你在清河县做出政绩，升官不成问题，到时应该能回到京城。”
“可……”清河县唯独没有你啊。
吕鸿润心底泛起悲伤，也没有将后半句话说出来。
他本来想日日作伴，柳小姐终有一日将会对他产生情愫，可是谁能料到如今他被调离京城，两人之间相距数十公里。
他不如不做什么县丞的官职，不当这状元，那样兴许就可以留在京城了。
可圣命难违，他低垂着头，心中充满懊悔。
柳清卉看向他，却好像看不明白，县丞虽是地方官，但朝廷肯定是看重治水政绩，看重他。
别人得了这差事，应当会即刻启程上任，向朝廷表忠心。
可她怎么见他情绪不高。
“你是不舍得离开京城？”她疑惑地问。
吕鸿润久久地看着她，迟疑着说：“嗯。”
虽然这并不是他的本心。
“你治理有方，半年就可能回来，”柳清卉想着安慰的话语，不太熟练地安慰别人，补充说：“在年前。”
“那柳姑娘会同京城一样等着我回来吗？”他鼓起勇气地说。
京城不会变化、移动，她会不变得在京城等他吗？
他想娶她，在她雪中送炭时，在她对他柔柔笑的时候，就这样想了。
但是他怕她在他离开后有了意中人，甚至已经嫁给别人。
“我？”柳清卉想，她在年前应该不会离开京城，便说：“嗯。”
吕鸿润像是得了什么保证一样，“那我可以每月给你写信吗？”他补充，“柳姑娘想必没离开过京城吧，到时我可以和你描述京城外的景色。”
“可以啊。”她最近闲时的确无事可做，也从未和人每月写信过，这对她来说是一个新奇的体验。
吕鸿润难掩激动，还想再待一会，可侍卫已在门外等待良久，他只能上前抱住她，“再见。”
“再见。”她说。
该启程了。
侍卫牵着马在翰墨坊门前等待清河县县丞出来，上马后要在三日内赶赴到清河县上任。
解决清河县水患一事迫在眉睫。
吕鸿润骑上马，临走前深深地看了柳清卉一眼，好像要将她的模样刻在脑海中，不在京城时也能记得她的笑颜，聊作慰藉。
可惜柳清卉不懂他话语里的深意，也无法理解他临别前的眼神。
或者是故意装作不懂。
虽然聪敏过人，对经商或政事侃侃而谈，但对情爱之事与其说是懵懂无知，不如说是持有不信任的观念。
柳清卉时常想，她的夫君长相如何，家世如何，品行又如何，可当她未来夫君站在她面前时，她摇摇头--只会退避三舍。
或许在世间，她无法寻到真正爱的人，那她就要找一个样样都出色的夫君……
“娘，我不要他做我的夫君！”柳含霏跺了跺脚，骄横地说。
两天了，柳夫人和柳老爷商量了两天—柳含霏的夫婿人选，但提出的人全都被她给否决了，嘴里总是是样样都不满意。
柳夫人扶了下额头，有点头疼，“含霏呀，这武侯爷家的二公子又有什么不行的？”
柳含霏揽住她的胳膊，撒娇道：“那娘就让柳清卉嫁给他吧。”
“胡闹！”柳老爷一拍桌子，“哪有长姐未嫁，妹妹先嫁的道理？！”
柳含霏被吓一激灵，坐回去，“那也不用这么着急吧，母亲父亲就这么舍得让我嫁人……”
“你年纪不小了，现在正是嫁人的好时候。”柳夫人说。
柳老爷点了点头，“今天就将人选定了。六个月后成婚！”
柳含霏听后贝齿咬紧下唇，知道爹爹此话的意思，她嫁人一事已经定好，容不得她不同意。
大姐就是顺着她们的意思，最后嫁给了她不喜欢的人！
“好了，人家的家世地位都匹配得上你，”柳夫人补充说：“你想想平常女子几人能有你如今的这些银钱锦衣，又有几人能自行挑夫婿。”
“你应该感到满足，婚后可不要当在家一样，别再耍你那些小性子。”
柳夫人亲昵地点一下她的手背，扭头看了一眼柳老爷，低声说：“想想柳清卉，娘到时绝不会让她嫁给比你的夫婿还好的人。”
“最好让她嫁给破落户。”柳含霏边说边咧开嘴，开始认真看起。
“你们娘俩嘀咕什么呢？”
柳老爷为人严肃刻板，四十已过，更是不得被扭转想法，在柳府是说一不二的典范。
“老爷呀，”柳夫人对他说，“既然霏儿已经决定好嫁人，那么我们就给她时间让她好好考虑吧。”
柳老爷同柳夫人一同站起身，“爹娘就不掺和你的事了。”
“小姐，我要走了。”云霞已经收拾好包袱，对院中的柳清卉告别。
她真的很舍不得离开这里，离开小姐身边，可是师父来信唤她回去。
老顽固，信里也不说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就一个字“回”，和他人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都收拾好了？”柳清卉见她肩上扛着一个包袱，问。
她还记得初结识云霞和她师父是在京城外，那时她眼见一半百老人跌落在她面前，便命沁梅扶起，又看老人饿得面黄肌瘦，就给了他两个馒头。
她正要转身离去，老人身后一个小姑娘追上来，那就是云霞。
云霞向她一阵感谢，狡黠地说自己无以为报，那么来日再报。
老人伸腿踢了她一下，没什么力气，他说哪有什么今后，现在就跟她走。
两人争执一番，看起来争执得非常熟练。
她得知老人是云霞的师父，自幼教了她一些花拳绣腿，还有些歪门邪道—易容、制|毒、耍暗器，她才同意云霞跟她回柳府。
云霞回道：“是的，小姐。”
平常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现在看起来却有点失落。
沁梅咬着手绢，“回去好啊，我早就不想见到你了。”
如果不是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258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