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
梁诗黎脸上的笑意凝固,愣了几秒才僵硬地转过身,睫羽轻轻垂落,几乎辨不清瞳色,近了看才知道里面已经翻起了一股漩涡。
“你不是在巴黎吗?”
梁太弯唇露出一个浅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声音如凛冬之雪般没有温度:“你害怕让我知道你勾搭了谁吗?”
“刚刚你明明看见我了,却要逃走,你不乖。”
两人明明是母女,身边的气压却低得惊人,说是剑拔弩张也不为过。
Tanta见机会来了,拔腿就走。
梁诗黎想要去追,满目却只有花团锦簇,衣香鬓影,Tanta已经消失在人流中。
她只好回过身,率先软了态度:“妈咪,我来这里真的有重要的事情,你能等我解决好再和你好好聊聊吗?我们真的很久没见了,我很想你。”
梁太的表情丝毫未变,吐出的话却像刀子:“你所谓的重要的事情是指拉你姐姐下水吗?”
两人在宴会的角落地带,没人关注这里,梁太的声音逐渐凉薄讥讽:“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爱嫉妒别人,爱说谎。诗黎,你知道的,我最讨厌你这样,你真不是一个乖孩子。”
“你就是嫉妒我宠你姐姐,所以想要置她于死地对不对?”
梁太的话让梁诗黎的身形一晃,一个侍应上楼经过这里,接过梁诗黎手中的酒杯,轻声问:“这位女士,请问你需要什么帮助吗?”
梁诗黎摇了摇头,道了声谢。
侍应走远,舞池中央耀眼的光闪烁在池林的男女之中,与这里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她感到寒冷,却一眨不眨地望着梁太,声音孱弱到如羽毛飘落,“妈咪,我说过的是戚筠依诬陷了我,那瓶红酒不是我摔碎的。你为什么始终不肯相信我呢?”
梁太忽然笑了,眼里嘲讽的意味却很足:“因为我知道不是你做的啊。”
“看着你千方百计想要讨我欢心,非要和我解释,真的很可笑。”
“你再怎么努力也没有用,在我心中,妙蘅才是我的女儿。”
是啊,一瓶红酒而已。
这是梁诗黎心中一直猜测却不敢确信的真相,如今从粱太口中说出,她唇角不由扯出一抹自嘲的笑。
她一直骗自己,妈咪只是误信了戚筠依的话。
世界上哪里有妈妈会不爱自己的孩子。
原来真的有啊。
“为了生下你,我差点没了半条命。”
“明明我才是梁正业的妻子,他却因为你出生后生意兴旺,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把你当作接班人培养。”
“我身体不好,他只叫我去国外疗养,看都不来看我。都是妙蘅在陪着我。”
“你说我该不该讨厌你?”
梁诗黎嘴唇翕动,却没有说话。
她在青春期甚至怀疑过自己是爸爸的私生女,不是妈妈的孩子,才会这样被讨厌。
她很少能见到妈妈,很珍惜每次的见面机会,可每次妈妈的表情都是冷冷的,被她碰一下都要嫌恶地擦拭。
“不过,好笑的是他对你寄予厚望,你却偏偏是个傻子,去念什么法律。”
梁太像是一个胜利者,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做好的美甲,用命令的口吻说:“所以,别再管泊岛建设的事情,别让我更讨厌你,懂吗?”
“你若是让妙蘅伤心,我就不会让你好过。”
四面八方来的箭簇让人退无可退。
梁诗黎整颗心犹如被浸泡在海水里,每一次跳动都带着抽痛,可她却执拗地抬起头,一字一句坚定地说:“抱歉,这是我的工作。”
光是这一句话就抽空了她所有的勇气。
她是真空里缺氧的鱼,不断挣扎,没有氧气和水。眼睁睁看着梁太抬起手要打她,却反应不及。
又像是得了绝症的病人彻底放弃了治疗。
她闭上眼。
等待即将到临的惩罚。
预想的巴掌没有到来,她闻到了淡淡木质香。
周晋岱骨节分明的手掌拢住她的肩,另一只手擒住梁太,瞳孔里积蓄着风暴,不疾不徐掀唇,声线比月光更薄凉,“梁太,你太失礼了。”
梁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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