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ta切片是个疯子!
我本意也只是想威胁Theta切片多说点信息而已,但Theta切片这样的回应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忙不迭爬起来,几乎是逃跑一样的。
Theta切片也自若地起身,连嘴唇的弧度都没有一份变化。我也能感受到那份疯狂的视线依然集中在我的身上。
我暗中咬了咬牙。
说到底,我和Theta切片无论做什么都杀不死对方。我在心中如此劝慰自己。
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朝外面走去。
后面传来Theta切片挽留的声音。
“就这么离开了吗?”
我驻足,扭头。Theta切片笑眯眯地看着我。
“啊,你提醒的对,确实还有一件事。”
我又重新转身走过去,然后,越过Theta切片,从桌子上面拿走已经不再需要的机械鸟。
“还有这个。”我朝Theta切片挥了挥手中的机械鸟:“差点就忘记了,得下次见到机械师的时候还给他才对。感谢提醒。”
Theta切片叹了口气,伸手抓住我的手腕。
我故作疑惑地抬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要用‘您’。”Theta切片无奈地纠正。
我确实在极大多数情况下都会对他人使用“您”这样的称谓。至冬国的人常常对不熟悉的人使用敬语称谓,对熟人才会使用“你”这样简单直白的称呼。
不过我的情况特殊,不只是因着和多托雷扭曲的关系和因果,也因着自身的实力低微,自然处处要用上恭敬有加的态度。
只有对下属我才会使用“你”这样的称呼。
很显然,Theta切片不喜欢我对他用“你”。这也正常,毕竟再如何不同,Theta切片的本源始终源于多托雷。
我对这些也没那么看重,讲到嘴里的话,无论是“您”,还是“你”,不过都只是声道和舌头位置稍微不同,只因为要用在社会上才显出来了许多差异。
我无心和Theta切片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纠缠。
于是我很爽快地改口:“那么,您这是什么意思?Theta切片大人。”
Theta切片幽幽地盯着我:“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仍然是叫我‘主人’。”
我抿了抿唇,用力想把手腕抽回来。
Theta切片加了一分力,不至于弄疼我,但也不让我把手收回。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不是‘主人’也可以,但至少别这样一副对我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为了能让你出来我也是付出了很多代价的。”
Theta切片的声音压得又低又轻。
我犹疑地瞥了一眼Theta切片,判断着他刚才说的话有几分真假。
不,根本就不需要多想吧?多托雷的切片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还什么“付出了很多代价”,谁信谁蠢蛋。
当然,即使我的内心的确如此想,但我不可能把这样不体面的话当着Theta切片的面说出来。
我措辞了一下:“我很感激您能把我救出来,Theta大人。不过,在跟随您之前,我还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和那个旅行者有关?”
“有关,但不止。”我没打算把所有的内容都和盘托出,虽然Theta切片大概率也全部都知道。
“请您再给我一点时间可以吗?我保证,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我绝对会听从您的意愿。”
在我说出这些话后,Theta切片深沉地凝视着我。
毫无疑问,他将我的精神体从多托雷手下抢夺过来目的便只是“得到我”,说到底,我不过像是一个“物件”,被从多托雷手中保管变成了现在多托雷和Theta切片一人一半。
无论是避免从多托雷病态的掌控陷入Theta切片的掌控之中,还是早日取得自己的□□都很重要。不过同样的,无论是第一件事还是第二件,我现在都毫无头绪。
即便暂时摆脱了多托雷的阴影,也会紧接着被拖入名为“Theta切片”的黑洞之中,纠缠得无法脱身。
好像“逃脱多托雷”这个命题,本来就是完全不可能的。
相比于这种不切实际的事情,我现在想做的是另一件事——帮助旅行者完成她们的计划,无论是救出小吉祥草王还是挫败造神计划的工程。
毕竟这是大大塔那家伙和纳西妲约定好了的交易。
最终Theta切片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松开我的手腕,高大的身影贴近我,伸出手来替我整理衣领和其他位置被弄乱的地方。
Theta切片的动作很轻,也很细致。双手拢着领口的布料向内的时候,温暖的温度传递到我的皮肤上。
这样温柔亲密的样子好似又回到了从前。
“Theta大人,我得走了。再过一会儿等旅行者回去就要发现我不在了。”我提醒道。
Theta切片正抚平最后一丝褶皱,满意地道:“不必担心,你的旅行者朋友此刻恐怕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关注这边的事。”
他的语气像是知道些什么。
“您应该没有做什么对旅行者大人不好的事情吧?”
Theta切片叹道:“如果你能够多关心一下我的话就更好了。”
像是短暂的玩笑,他很快岔开:“自然不会。我没有以旅行者为敌的理由,这一点,你也很清楚不是吗。”
的确如此。
我暂且相信了Theta切片的说法,准备早点赶回阿如村同旅行者汇合的时候问一下。
就在我准备开口同Theta切片告别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两道脚步声,其中一道比另外一套要稍微重一点,但步速更慢,应是一男一女。
两人皆没有掩饰行踪的意思。
是谁?Theta切片的帮手?
我下意识看了眼Theta切片,但后者似乎也有些惊讶。
原来不是吗?
来一个早就荒弃了不知道几百年的地方的人会是谁呢?
一楼的窗户的正好可以看见外面大部分的景象,透过窗户,我看到两个熟悉的人影。
过于熟悉,甚至在半个小时之前还见过。
艾尔海森,以及在他身边的,我记得叫坎蒂丝。
Theta切片不知何时走到我身边:“你认识的?”
我语气复杂:“算是……认识吧。只不过他们应该不认识我。”
Theta切片看到我手里的机械鸟:“这样。所以你要先避开这两个人吗?或许你会想更先一步与那位旅行者见一面?我可以帮你。”
一听就没安好心的提议。
我婉拒,离Theta切片的方向远了两步:“感谢您的好意,Theta大人。不过,我能够自己解决。”
我从大门走出去,在见到我的时候艾尔海森和坎蒂丝都提高了警惕,后者更是拿出了武器。
我举了举手中的机械鸟,视线与艾尔海森相对。
艾尔海森的目光在我和机械鸟之中回转。
“原来如此,看来我之前的感觉果然不是错觉。”
“什么意思?”坎蒂丝扭头看向他。
艾尔海森又恢复了他那副散漫冷淡的样子:“看到他手里的那只机械造物你没有想起来什么吗?我在喀万驿遇到旅行者的时候便曾看到过旅行者似乎在与她怀中的机械鸟交谈,就像是,那是一个有生命的‘人’一样。如今看来我的感觉果然没错,那么现在,我应该如何称呼你呢?”
“您的敏锐令我惊讶,艾尔海森先生。”我露出笑容朝着两人的方向又走近了几步。坎蒂丝将信将疑地看了眼我和艾尔海森,但最终没有更近一步摆出敌对的姿态。
“请称呼我为‘塔德纳’,两位。先前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只能以不便的机械造物活动,所以便没有正式地自我介绍过,但请两位放心,我如今的身份只是旅行者的助力。”
坎蒂丝的神情有所缓和,至于艾尔海森,那家伙因为头发遮住了一只眼睛,从仅剩的能看到的那只眼只能看出这位学者并没有任何怀疑。
也对。既然艾尔海森早有察觉,恐怕在我意识到之前便已经默默观察了旅行者和我们许久了吧。
我如此想着,问两人道:“两位突然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这恐怕是我们应该先问你的问题才对。”艾尔海森摆手:“我是跟随你来到这里的。至于坎蒂丝……”
他看向坎蒂丝。
坎蒂丝轻咳一声:“旅行者离开不久后我注意到艾尔海森偷偷摸摸离开的身影,于是想要跟踪看看他想要干什么,然后半路便发现艾尔海森似乎是在跟踪你。”
我:“……”
坎蒂丝看着我:“所以,你能解释一下吗?我记得这里是废弃的医院吧?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觉得眼熟所以突发奇想想来这边逛两圈结果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见了自己本应该去世的前情人兼前上司(之一)这种话要怎么才能体面地说出口?!
我沐浴着面前两个聪明人打量探寻的视线,一时间因为找不到合适的说话语言而陷入沉默。
就在这时,面前的两人突然警戒起来,眼神穿过我死死地盯着我身后的位置。
我陡然生出不祥的预感,一回头,果然看到Theta切片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他甚至还朝我悠闲地挥了挥手,一点没有把对面两人放在眼里。
我眼前一黑,感到一点窒息。
果然,我听见艾尔海森紧绷认真起来的声音。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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