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谢府,沈舒幼的步伐都变得欢快起来,拎着裙摆飞奔去找沈氏。
“母亲!”
沈氏正在院里晒茶,一道倩影扑到她怀里,小脸贴着在她胸前撒娇。
“我饿了,想吃母亲煮的莲花粥。”
眼下,她最馋这一口带有莲花清香的软糯米粥,粥上撒着些许用蜂蜜渍过的莲花、蕊。
每年入夏,沈氏都会备下许多,可以吃到明年。
早上的米粥还剩下半锅,沈氏盛了一大碗来,双眼如水般的温柔看着女儿吃饭。
“不够,还要。”沈舒幼抚着平坦的小腹,递上一个空碗。
沈氏笑容和煦地又盛了一碗来,“慢点吃,多得是。”
到底是又长大一岁,与先前看着有些不同,至于哪里不同,她也说不上来。
咕噜咕噜喝完两碗粥,沈舒幼拍拍嘴,双眸朦胧,枕在沈氏的腿上进入梦乡。
她昨日一夜难眠,这会眼皮子跟倒了铅似的,脚下虚浮,浑身没劲。
沈氏轻摇蒲扇,贴心地为女儿拨开脸上的碎发,满眼柔情。
她这一觉睡得有半日之久,思绪在梦境的碎片与现实的残留之间徘徊,努力爬起来,又倒回床上睡着。
已是夕阳西下,窗外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外出的谢世杰领着妻儿回府。
昨日他为妹妹准备生辰礼时,竟忘给自己六岁的儿子也准备一份。
这不一早得闲时,便领着妻儿外出当作弥补。
谢长顾得知姑姑回府,便嚷着从父亲身上下来,迫不及待去找她。
青萍和绿华在院子里修剪花草,房门半掩着,他毫不费力地闯了进来。
“姑姑!”他跑到床边,娇软的双手使劲推拉她的胳膊,“姑姑,姑姑,快醒醒!”
见她还不醒,谢长顾一只脚伸到床上来,趴着在床沿边上,伸手去扒开她的眼皮。
后半程,沈舒幼睡意很轻,房门推开那会,她便醒了。只是脑子很沉,时不时闪过一丝疼痛,实在难以起身。
她微微睁开眼睛,擒住侄子的小手臂,将他整个拉到自己怀里。
“醒了,醒了。”她扶额,轻轻拍着怀里小人的后背。
谢长顾兴高采烈地同她分享,谢世杰今天给他买的小木马,放在她身上玩起来。
谢世杰紧随其后,也来到她房中,“谢长顾,你怎么又没脱鞋就上、床了,还不快下来!”
谢长顾咧嘴一笑,翻身下床,继续把玩着手里的小木马,嘴里一直重复着“驾驾驾”的口令。
见兄长也过来了,沈舒幼方才缓缓支起慵懒的身子,淡淡一笑:“哥哥来了。”
谢世杰自顾搬来一张圆凳,在床边坐下,却见她脸色疲惫,没有了平日的红润与光彩。
“你这是怎么了?”谢世杰有些心疼道,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莫不是发烧了?”
沈舒幼身上很热,有气无力的摇头道:“应该不是。”
言语间,视线不由自主落到他手里拿着的匣子,看来是要送给她的生辰礼。
“那就行。”谢世杰皱起来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把手里东西递给她,“迟到的一点心意。”
沈舒幼懒洋洋接过来,直接打开来,心沉至谷底。
她咬着牙吐字:“文-房-四-宝?”
会不会是弄错了?
略显失落,无法相信发生在眼前的事实,“啪”的一下合上匣子。
稳定心神后,她揉了揉眼睛,再次打开匣子,还是方才的文房四宝。
“你是不是弄错了,把买给你儿子的东西拿到这来了?”沈舒幼不死心道。
谢世杰正经道:“不会不会,来的路上我还打开检查了,绝对不会弄错的。”
“怎么会是文房四宝?”沈舒幼叫苦道,“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欢的便是读书写字。”
送礼讲究心意,当然也还要投其所好,方能和和美美。
此刻心里被亲生哥哥这桶凉水浇地透透的,完全抬不起头来。
谢世杰主动解释道:“我这可都是为你好,你上次写给我的信,那字跟用鸡爪刨出来似的,还好意思让我拿去给庆王妃看。要不是事态紧急,我来不及再抄写一遍,不然我绝对不会原封不动送过去,你那字真是没眼看。”
沈舒幼小声反驳道:“王妃说我字写得好看来着,与她不相上下。”
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能认出来不就行了。”
“行行行。”谢世杰选择妥协,“你既然不要,那就还给我。我拿回去换个匣子,赶明儿送给我儿子。”
一旁的谢长顾对此毫不知情,趴着地上专心致志把玩他新得来的小木马。
他伸手要回,沈舒幼却不给,把匣子放在怀里捂着不放手。
“都送出去了,怎么还有脸要回去。”
“见字如见脸,多上点心吧!”谢长顾叹息道,“你这脸憔悴得像蔫了的花,好好养养吧。”
韦云安弟弟坠马摔断腿的事,一早传遍上京,赛马趣事变成案发现场,着实叫人没想到。
除了这件事,裴闻卿昨日三过家门而不入,跑去韦府帮忙,迟迟不回府,妹妹生辰受他冷落的事,谢世杰一早得知。
这会看到妹妹整个人憔悴得不成样子,要说的话都憋在嘴里,化作关心安慰之语。
“他昨夜在外面喝酒彻夜未归,除了我,父亲母亲都还不知道。”谢世杰宽慰道,“他们大人有大量,这口恶气我咽不下,我会替你好好收拾他的!”
沉默半响,沈舒幼才道:“算了吧,我的事,交给我自己来处理。”
谢世杰微微一怔,惊讶地望着眼前的小人。
从现在开始,她要学会自己独挡一面。
-
时至八月。
一晃眼,沈舒幼在谢府住了半个月,晒茶,读书写字,乐得自在。
回相府那日,她跟兄长多要了几幅字帖,中秋后再还回来。
回到相府,久未住人的屋子积了灰,趁着他们打扫的空隙,沈舒幼去了后院花园。
池中的荷花早已开败,桂香悠悠。
正巧碰上来取香的孙嬷嬷,便随她到棋轩里看看。
外间匾额上写着“棋轩”两个字,她以为是李氏与裴决下棋的地方,不敢擅入。今日进门一见,竟更像是香室。
入门便是整齐划一的置物架,陈列着各种精致的香具和香盒。左侧是制香台,堆放着各种瓶罐,右侧是一个大圆桌,摆放有一个棋盘。
“夫人喜欢什么香,尽管派人来拿便是。”孙嬷嬷同她说道,“要是没有,可与郡主说,可叫这的香娘为您调配一款。”
沈舒幼含笑拒绝道:“我不大爱香。”
不爱香,但被眼前这些瓶瓶罐罐吸引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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