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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孤身入林

顾盼在杨婶子细心照顾下,不仅身体清爽了很多,杨婶虽然不常在,但在时总会和她聊聊李明安,最重要的是杨婶做饭的手艺比李明安好的多。

有时候她都要想考虑去杨婶家了,人情也欠下了。但自己要是真的去了,依着李明安急着想脱手自己这个麻烦,自己真去了杨村长家后,想再来找他定然拒人于千里之外了,她还没履行她报恩的承诺。

顾盼一边感动于杨婶的温暖,一边担心李明安在山里的安全。白天杨婶在的时候和自己说话,转移了注意力,到了晚上一整晚都难以入眠。

当没人的时候,她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窗前,晾衣服的杆子影子在斜阳的照射下投射在地上,而黑色的影子在她的目光中,由长变短,又由短变长,直至消失不见。

顾盼如同被打了一个闷棍,突然惊醒过来。已经晚上了,月色都已然清亮无比,李明安怎么还没回来?

下午杨婶似乎来过了,问顾盼李明安回来了没有,顾盼好像说没有。杨婶就喃喃的走了。

李明安是不是说他中午就回来吗?

顾盼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李明安一看就不像是会随意承诺的人,中午回就是为了安她的心,就定然不会晚归。如今天都黑了,没回来定然是出了什么意外,打乱了李明安的计划。

她挣扎着起来,不顾肩膀和大腿已经有些结痂的伤口,又重新撕裂开来。

窗外有人提着油灯,走进了小院,那人对着窗口喊道:“顾姑娘?明安回来了吗?”

来人正是村长。

“没有!村长!明安还没回来!村长,求您了,求您请人帮忙找一找明安。”顾盼已经扶着墙从床上下来了,挣扎着下地。

“好好好!我这就去叫人。顾姑娘你先别急,你不方便,我叫我家大妞来陪你。”村长的声音已经渐渐远去了,想来是去叫人去了。

顾盼从来不会将事情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顾盼整理好衣服,扶着墙来到堂屋,抓起靠在墙上的晾晒药材的棍子就当成拐杖,杵着拐关上门往山那边走去。

她心中盘算着李明安会从哪里回家,天已经黑了,自己身上有血腥气,会召来野兽,她怕李明安还在深山。

杨大妞听闻李明安失踪心中焦急万分,还被她爹叫来照顾这别人,一路上碎碎念着,却看到紧关的院门愣了一下。她不是不能动吗?恍然意识到那个女人真的不见了,惊呼着往回跑去。

顾盼已经到了山口处,回头看到下面村庄里一斤亮了一片,有些人似是举着火把聚在村口。

大家心中明白这时候进山绝对不是什么好选择,天已经黑了,要找人绝非易事。更何况他们都是普通村民,夜里最怕遇到狼群。

顾盼不在管村民是否进山,什么时候进山了。她虽然人形,但狐族的嗅觉并未消失,人多了,反而不利她寻找。

扭过头,顾盼便进了山中。

虽然是夜里,但顾盼在山里还算看的比较清晰,她细细嗅着山中的味道仔细分辨,深怕错过李明安的味道。

大山在未进来之前永远也不知道有多大,顾盼有种无力感涌上心头,如同大海捞针,此时的她如同一粒尘埃,无所皈依的渺小。

凭她一人想在这大山只中找人,只能看运气了,她摸了摸腰间的匕首,心念希望李明安安然无恙。

夜色越来越沉,月光在山林之中已经显得有些冷意。寂静的山林里不知从哪里穿出鸟叫声,顾盼是山里长大的野狐,并不害怕,但是久居市井的凡人一定心中会有所恐惧。

顾盼有些懊悔,也许自己可以劝他等她好些,她可以帮忙打猎,即使冬天打猎有些困难。

也不知道他害怕不害怕,顾盼猜测他可能会害怕,但是他应该不会表现出来。

山里由于村民经常上山在外围砍柴,林子里倒是光秃秃的,并不难走。但同样也意味着,找不到什么痕迹。

顾盼沿着外围找了好久,月亮渐渐已经爬到了头顶,已经进了深夜。顾盼还是看到了几个村民进来,他们举着火把,在树林的外围找了几圈,但最终都回去了。

顾盼犹豫着要不要再往深处走一走,心中有几分踌躇。

她停下了脚步,但是一旦停下来,身上那些又重新撕裂的伤口上疼痛一下子涌了上来,要将她撕碎似的。额头上一下子浸满了汗水。

她用力地甩了甩脑袋,试图振作自己,扶着棍子又直起身来,准备继续找人。

突然,她察觉到林子里出现一个人影。顾盼心下警铃大作,从深处走来的人影高大,一看就不是李明安,而夜晚出没深林的不可能是人类,只可能是妖族。

妖族不比人类,大都受天地之灵幻化成妖。妖生存不易,又繁衍困难,几个大族占据灵气充裕之处,才能勉强维持族中妖的生存,小妖们零零散散霸占灵气较少的土地,不许任何妖怪染指。这也是顾盼到处求生,寻找生路的原因。

妖族之间由于竞争,关系恶劣,虽然也有不打不相识的挚友,但是一般来说遇见并不算友好。

顾盼虽说是阵法送过来的,但她几年前来过这边,没有记错的话,听说占据这里的地方大妖是只老虎。

而虎妖的领地是妖族中最大的,虎族会经常巡视自己的领地,但是上次她路过这边就没有碰到这只虎族,所以并不知道这妖长得什么模样。上次受伤在林间,虎妖不曾出现过。

妖族实际上并不攻击能人类,妖吸收的是天地灵气,伤害人类会被天道处罚。这是很多时候人类可以进出山林,生活在山中的原因。但是妖族攻击妖族是常有的事。妖与妖是竞争关系,两只妖遇到往往是水火不容的,因为非家族圈定的土地的灵气很少,往往只够一只妖修炼,容不得别的妖有任何觊觎。

顾盼悄悄藏匿了自己的身形,紧紧地盯着那影子逐渐走近。

眼见那个影子逐渐放大,顾盼看清了此人,是个长相俊朗的青年,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眼囧囧有神,在夜色之中泛着光亮,身材高大。

顾盼屏住呼吸,往树后又藏了藏。自己别说和虎妖硬碰硬了,被他发现就是必死无疑,反抗也只能当做垂死挣扎了。

虎妖本来向着山下方向而去,突然停住了脚步,偏过方向往顾盼藏匿的树这边走来。

顾盼从腰边掏出匕首攥在手里,自己伤口血腥味必然逃不过虎妖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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