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天亮的早。

待到第二天天大量的时候医馆内外还弥漫着遍地的血污，经过一晚风声的洗礼，还是尤为的刺鼻。

还有苏叶。

苏郎中抱着苏叶坐在外厅，苏叶本就才十二三岁的年纪，被苏郎中这么抱着，到时显出了几分小孩子的模样。

“苏郎中，此地不能久留，还是让苏叶尽早入土为安吧。”

昨晚外面是什么状况乔晚并不知道，晚上乔珩也并没有和她说，直到早上才知道昨晚上哪一战并算不上什么好结果，不过是黄统领看见镇北军一时慌了神，，露出了些许的马脚，仓皇地逃窜出去，镇北军甚至都不敢追，他们剩下的这些人不过是一些残兵败将了。

裴副将和乔珩等人分开口，乔哼和忠武将军带着着镇北军等在原地等着追兵追上来，但等了许久都没看见追兵，众人心中都有些不好的预感，忠武将军一时气急，带着人就往煮饼应该来的方向迎了上去，谁知刚好就碰上了追兵。

敌众我寡，忠武将军到底是不敌。

只是好在乔珩听见动静很快就追了上来，虽说是救下了忠武将军，可镇北军伤亡也算不上少，乔珩腿上这伤也是当时留下的旧伤。

裴副将带着人和乔晚等人分开，依旧如法炮制，但却没登道追兵，等来了伤亡惨重的镇北军，这才发现着了黄统领的道，他们定然是有法子能查到王爷的位置，只是这是什么法子他们就不清楚了。

双方碰面就立刻开始找顾子雍等人的行踪，好在是顾子雍这一病并没有走太远，黄统领追了上来，镇北军也立马赶上了。

乔晚本以为乔珩的腿是昨晚受的伤，倒是未曾想过这伤倒是伤了这么久，早上听见这话又急出了几滴眼泪，乔珩好不容易让人哄好，忠武将军倒是垂着头唉声叹气来与乔晚道歉，根本不看乔珩的脸色，毫无遮掩的就将事实说了个清楚：“将军，这一声将军我叫的心服口服，要不是你我这条命早就没了。”，说着还拉上了乔晚，“姑娘也为我做个见证，你阿兄为我断的这条腿，我来事放牛做马也还给他。”

乔晚倒是呆在了原地，“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就没什么事的吗？”

乔珩扶在额头上的手瞬间就撤了下来，“当兵打仗哪有不受伤的……”

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忠武将军打断了：“乔小将军还没和你说？他这腿只怕是好不了了，但是姑娘你放心，我这条命除了王爷就是乔小将军的，就是让我去死我也没有二话。”

乔珩扶额：那你还是去死吧。

只是这话说不出口。

这边的动静到底是惊动裴副将，乔晚这时候正抓着乔哼的胳膊质问着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副将不动声色的将忠武将军拉倒了身后，插入的乔晚的质问中：“姑娘，我等与苏郎中不熟悉，现在这边情况此地当然是不能多留的，还请姑娘与苏郎中说上一句，与我们一同离开为好。”

提起来苏叶到底是将乔晚的情绪缓和了些，“嗯。”，嗓子里还带着些沉闷的哭腔，但到底是压了下去，应上了一句。

乔哼这边向着裴副点了点头，终是将自己从乔晚那没休止的情绪里救了出来。

这一口气还没呼出来，就看见了乔晚警告的目光，“阿兄别想着逃，到底是怎么回事阿兄总要与我说清楚。”

乔珩的脸上瞬间就堆起了笑，“知道了，快去吧。”

看着乔晚渐渐远去的背影才收起了脸上的笑，垂首苦笑。

说什么，说自己以后就是个跛脚了？

她的妹妹岂能接受这件事，就算是她能，自己又怎能接受。

右手攥成拳捶了捶自己的右腿，除了伤口处传来的刺骨的疼痛，余下的半点感觉都没有，这条腿，到底是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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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晚带着些小心走到苏郎中身边，苏叶在他的身体里僵直出奇怪的形状，他的手还按在苏叶的心口处，伤口在衣物和血液的遮盖已经看不清楚了，但是他的手还是紧紧的按在上面。

听见乔晚的话也什么动静，只是呆呆的抱着苏叶，隐约零星的听见几句“师父错了”之类的话。

“先生今早让苏叶入土为安，跟着我们走吧。”，乔晚不得已又从重复了一遍。

但是得到的依旧是沉默。

就在乔晚想要重复第三遍的时候，苏郎中却突然开了口：“北疆是我和苏叶的家，我那也不去，就在这陪着苏叶。”

“先生……”，乔晚不得已的再次开口，只是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身后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就将她的话阻挡了回去，“苏郎中与苏叶师徒情深，若不是发生了这档子事，只怕是苏叶就就要死在郎中的刀下了。”

“你胡说！ ”，这句话却突然点燃了苏郎中的情绪，猛地站起来身来，就连苏叶都被扔在了地上，身体以一种怪异的僵直姿态诡异的扭曲着，怒目圆整瞪着乔珩。

乔珩一瘸一拐地走到了乔晚地身边，乔晚更是伸出手拽了拽乔珩地衣袖，低声道：“阿兄……”

但并没有阻拦住乔珩。

他反倒有些更加肆无忌惮了，“先生当真是因为苏叶的死才难过吗？苏叶总会死的，就算不是圣上，苏叶也是要死的，小镇上人人都往北面逃，先生为什么不走？当真就是因为舍不得离开家，你养苏叶到底是为了什么，先生敢说清楚吗？”

“阿兄，你说什么呢？”，乔晚抓着乔珩的手越抓越紧，这话越说越奇怪，不免出声质问。

只是苏郎中却比之前更暴躁，不管不顾地冲到了乔珩面前，根本不管二人之间身量地悬殊，猛地向乔珩砸出了一拳，但到底是徒劳，晃晃悠悠的拳脚在乔珩看来连小孩子都不如，腿脚虽是不利落，但也轻而易举地躲了过去。

“你休要胡说！你是镇北军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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