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长宁兴致勃勃道:“春,即为初春,此香乃新岁伊始制成,它助眠,令人好梦,是为春梦。再者,此香本就取自雪中春信与南朝遗梦,各取一字亦为春梦,是以此名一语双关,我认为没有比春梦更合适之名。”
听她一番言辞凿凿,月狐却眉心一攥,他今早在原清逸寝内闻到股与往常不同的香味,应是此香,他想,莫非此香有催情之效?
月燕扫了他两眼,疑道:“你这是何表情?”
“你可觉此香有何特别之处?”
“特别?”月燕抬起手腕轻嗅:“清新安宁,昨夜我亦燃香,甚为好梦。虽然‘春梦’此名别有它意,不过大小姐作此解释亦并无不妥。”
她乃女子,或许此香仅对男子有效?月狐不由分就往她脖间凑去,紧贴着嗅闻。
眼下可是青天大白日,月燕忙将他推开,目光跳到皑皑雪地上。
喉头不经意地滑动间,月狐笑得一脸高深莫测,他捉起缕青丝绕于指间:“此香既功效显著,今儿我也去向大小姐讨两支来试试,春梦......倒确实算个好名。”
月燕懒得搭理他,视线跃过雕花窗继续留意着屋内的动静。
长宁端视冰雪脸,等待着他的回应,她心想自己的解释毫无纰漏,他当不会再拒绝了吧。
原清逸朝她瞥眼,玉团面一本正经。
他默默拿起香丸嗅闻,初时带着雪中春信的清幽,细闻则为南朝遗梦的宁静,木香花香果香,层次丰富,却不喧兵夺主,分量恰好,浑然天成。
原清逸对此味极其中意,况且也与自己身上的药香十分契合,他沉吟片刻道:“此香清新,令人安宁,不若叫清宁,如何?”
闻言,长宁眸底一闪,忽地绽开眼角,宛若春花明媚。
若她欢喜定会回应,若不喜,又为何笑?原清逸挑眉,再度询问:“你可中意此名?”
长宁撑着下颌,清亮的目光里若有鱼儿游动:“兄长,虽然我十分中意'春梦'这个名字,不过'清宁'也挺好,你瞧,清宁里含着我们的名字,倒比春梦更为直接。”
清幽安宁的气息缭绕于心尖,好似下了场霏霏桃花雨。
原清逸取名时也没留意,听她这么一说,清逸,长宁,清宁,倒甚为凑巧。
见圆润的香丸夹在他细白的指尖中,长宁忽地凑近,鼻尖几乎贴着他的手背,甜甜笑道:“兄长,此前尊者爷爷说你偶尔会做噩梦,我赠此香给兄长,也愿你一夜好梦,此香便叫一梦清宁,兄长以为如何?”
这下长宁认为“一梦清宁”倒比“春梦”还好,指不定原清逸做梦都会梦到自己。
初春刺骨的凉风从半掩的窗扉吹入,也带来了煦光的暖意。
她靠近时,柔软的青丝也于自己的手背滑过,原清逸飞速扫了眼。
甜香混合着清宁香钻入五脏六腑,如同于炎热夏日饮下冰镇的青梅酒,令原清逸心生愉悦。
未见回应,长宁仰头注视他,只见冰眸泛光,却又空无一物,她拿手晃了晃:“兄长,你怎么了?”
恍惚的神思遽然收回,原清逸将香丸放回彩锦如意方盒,自顾饮了口凉茶,道:“一梦清宁,甚好。”
“兄长喜欢便好。”
见他提笔,长宁将方盒拿下,稍微往里挪了挪:“兄长,我为你砚墨吧,日后我在墨中也加些一梦清宁,兄长无论何时皆能闻得此香,就意味着我无论何地皆伴你身侧。”
握笔之手忽地一顿。
长宁自顾继续道:“待兄长下次归谷,身上指不定皆是一梦清宁的气息,我日日熏习,如此我们身上的气息就更为相似,兄长,这是否便叫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不知怎地,原清逸无端感觉手不大利索,正欲回应,便听得门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煦光跃过飞角廊台,照出一道纤细的身影。
沈傲霜远远就听见了少女的清脆声,如报春雀鸟,令人心悦。她轻叩木门后迈入墨香轩,微点头:“尊主,大小姐。”
她极少独自到访雅阁,原清逸回正心思,目色恢复了平素的疏离:“右护法有何事?”
长宁本欲起身,但见原清逸并未有让自己离开之意,遂乖顺地呆在一旁。
沈傲霜随意扫了眼塌上对座的二人,温和道:“我是来问尊主何时出谷,如何出谷,以便做安排。”
如此小事哪里需她特意来汇报,原清逸的视线掠过恬静的玉团脸,略作思量。
闻言,长宁下意识地接过一嘴:“兄长这便要出谷了么?”
闭关前他说出来后或许得呆上几日,看来当真只是或许,倒白期待了一场!
见黛眉轻蹙,沈傲霜笑道:“大小姐,过两日即为上元节,尊主与人有约,需得出谷议事。”
“上元节,”长宁喃了声,又侧目凝视:“兄长所去之处可远?若离得近,可否十四再出发?”
今日十二,再相处两日也挺不错,况且今儿他一身和气,她想趁热打铁。
原清逸注视着她期许的目光,沉吟片刻道:“离谷不远,外头的上元节也算热闹,你可想一同出谷?”
“出谷?”
长宁并未想过出谷,不过他主动相邀岂有拒绝之理。又可多些时日相处,真乃天大的好事!她粲然一笑:“当然,我愿陪兄长一起出谷。”
原清逸留心着沈傲霜的面色,虽照旧温和,但眼底的笑很明显更深,她故意走一趟就是让自己带长宁出谷,为何?
心思兜转间,他道:“有劳右护法安排,明日即启程。”
“属下遵命,”沈傲霜面上挂笑,又侧眸轻声道:“大小姐,此次出谷正好让月燕带你买些布匹成衣,胭脂水粉,珠宝首饰。”
这几个词听来略耳生,长宁稍加思索道:“我的身量并未发生太大变化,旧岁之衣当能穿。”
“如今你已及岌,衣物行头自当与幼时不同。”
长宁虽不晓得有何差异,想来她也是一番好心,遂乖顺点头:“有劳傲霜姨关切,待出谷后我定会跟着月燕好好瞧瞧。”
随后几人又闲叙了几句,沈傲霜方才离去。
交谈时长宁一直撅着腿,待人走后不免吸了口凉气。
原清逸抬眸:“怎么了?”
“腿有些麻,”长宁一手搭在花梨木桌上,一手轻锤小腿。
“没用。”
原清逸拾卷翻阅,心下却思量着沈傲霜的安排,他纵有猜测,而今也只能观望。
轻飘飘的两个字似飞絮,半点不挂心。长宁往外挪了挪,旋即趴在对面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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