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祁烨回来了。
孟清泠顺势就让舅父坐她的位置,她搬到外侧。
裴亦秋瞄了一眼与祁烨道:“祁公子与裴某真是兴趣相投,不过你刚才因何事出去?再晚点就要错过开场了。”
祁烨也是莫名其妙:“有个朋友不知哪儿得的消息,以为我这里有……就是弄错了,一场误会,”他端起茶喝,“幸好剧没开始,倒是没有耽误。”
果然事有蹊跷。
先是舅父被叫走,然后遇到裴亦秋,还有谢琢……
孟清泠隐隐感觉抓住了什么,但又有些说不准。
耳边是伶人或高亢激越,或宛转悠扬的唱腔,但她始终有些分心,途中忍不住朝后瞥了一眼,却正好对上谢琢含笑的目光——仿佛他一直在看着她。
这家伙肯定不是来欣赏杂剧的!
他该不会是知道她跟裴亦秋今日会遇到,所以才……
不对,如果是这样,那他就得派人盯梢她跟裴亦秋了。
可他还未当上储君,前途不说渺茫,仍存在很多变数,尘埃落定之前,岂会将心思都花在她跟裴亦秋身上?那不止是笨,简直是愚不可及!
她觉得谢琢当不至于如此。
那么,他是被谁引过来的?
如果是,那表明谢绎已经出手了。
岂有此理,她今世如此低调,只想远离纷争,清闲自在,谁想竟也被谢绎盯上——上辈子她就差点死在谢绎派出的刺客手下!
新仇旧恨瞬间涌来,孟清泠胸脯上下起伏了几下,又暗骂起谢琢这个笨蛋。
如果真是谢绎设得圈套,他就不该来八仙店。
来就算了,还坐在她后面。
她很想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打算。
可不能被谢绎算计了去!
杂剧在众位看客的喝彩声中结束了,谢琢发现孟清泠跟裴亦秋再没有交谈,中途也没有眉来眼去,他放心了,起身走向门口。
刚才大家都坐着看剧,注意力全在台上,此时散场,就有爱好杂剧的官员们发现谢琢,忙上前行礼:“下官刘之道,拜见大殿下。”
“下官姜仲,拜见大殿下。”
那些看客听说这位是大皇子,顿时也不走了,躬着身偷偷打量。
万良:“……”
好嘛,让你来,这下暴露了!
谢琢早有准备,笑容温和:“都是来听戏的,不必拘束……我此前很少出宫,原不知杂剧如此有趣,如今我也算与诸位是同好了。”
两位官员顿
时十分欢喜向谢琢介绍起京城别家的戏楼。
万良连忙拦着:“殿下该回宫了。”
他们也知分寸立刻闭嘴不言。
祁烨看着谢琢离开的背影吃惊道:“他怎么会在?我居然没瞧见。”
就在后面坐着呢不过舅父没事也不会到处张望孟清泠假装不知:“是啊好奇怪!”此事复杂涉及到谢绎她不想舅父担心。
刚说完就感觉裴亦秋的目光扫了过来。
她心想此人果然很高傲连巴结皇子的机会都不要呢。
而裴亦秋想得是谢琢真是来看剧吗?
如果没有刚才的巧合他也许不会怀疑但撞在一起可就难说了
他低声吩咐南回几句。
南回应一声快步而出。
而一直盯着谢琢的男子此时也去了广恩伯府复命。
许信正在画画。
烛光下
“他没做什么但眼睛一直盯着孟三姑娘依小的看实在是很喜欢恐怕心里也恨上裴侍讲了可惜当时祁烨已回小的没办法实施另一计划……”他扇了自己两个耳光“请世子爷责罚!”
许信没说话继续画画。
他又继续扇自己耳光扇到口鼻流血。
许信摆摆手:“行了退下吧。”
如果谢琢真的聪明就不会踏入八仙店了更别说还做出此等举动他肯定已经上钩。
现在就等合适的机会让他一败涂地!
许信笑了笑收起笔。
等画干了之后他打开一处暗格。
那暗格里有两张姑娘的画像乍一看有些相似都笑得很明媚。
风吹入烛火一阵摇曳“噗”的一声灭了。
孟清泠忽然坐起身手按在胸口大口喘气。
前世被箭射中胸口险些丧命之后她连着做了多次这样濒临死亡的梦——因为过于疼痛了箭头嵌入肉里划伤骨头光是拔出都能让她痛得死去活来。
但重生后她再没做过这样的梦。
今晚上竟又……
定是因为被设计让她想起了往事。
她本来以为自己足够低调远离纷争可以清闲自在可谢琢这笨蛋非得娶她到底还是被谢绎发现既如此她倒不能置身事外。
她得尽快去试探下谢琢
看看他可有防备。
次日早上,大皇子去八仙店看剧的事就在朝中传开了,但同时间,也传来了来自庆州的捷报。
西夏遭受重创,城池接连被夺之后,西夏国王见军队已经完全失去抵抗力,率官员以及百姓开城投降,跪拜于地,发誓永世称臣。
崇宁帝大悦,恨不得马上**封赏。
但将士们远在庆州,他为此先夸赞了长子,说等到将士凯旋,再一起封赏。
这西夏是像只恼人的大虫,总盘旋边界伤人,如今除去,百官们都能看出天子的欢喜。
下午就有官员上书,试探立储一事。
崇宁帝压着没回。
听说此事后,太后恼道:“我这儿子什么都好,文韬武略,就是在这件事上太拖泥带水了!阿凤立下多桩功劳,如此,还不能胜任储君吗?他可是嫡长子……”说着一顿,“这庶子若不能优于嫡子,那自当是毫无疑问立嫡子嘛!”
她的儿子虽是庶子,可就是强过那两个嫡子的。
朱嬷嬷常宽慰太后,但此时真觉得太后自相矛盾。
以前二殿下比大殿下出色得多,也不见天子立储,所以这拖泥带水的毛病,怎么说都是对太后,对大殿下有利的,可人心就是如此复杂。
朱嬷嬷道:“圣上应是心里有数了,只是谨慎从事而已……您生气归生气,可切莫在圣上面前表现出来。”
那太后当然是有分寸的,不然他们母子俩的关系能如此和睦?
只是没想到崇宁帝来请安时竟又问起皇子妃一事。
“母后,您是不是太过挑剔,这眼瞅着都要过年了。”
太后不是不想,是长孙这事实在离奇。
她搪塞道:“我已有人选,只是正待观察,等明年必有结果。”
崇宁帝好奇:“哪家的姑娘?”
“等确定好再告诉你。”太后嘴巴很严。
崇宁帝皱眉:“我是他父亲,我还不能知道?”
“是没到时候呢,”太后扶住额头,“我也挑得费力,不是八字不合,就是性子不和,要么是……唉,我有些头疼,得去休息一会。”
崇宁帝晓得她在装样,只是没拆穿。
毕竟与立储一事相比,这皇子妃人选实在是无足轻重。
他才是真的头疼呢!
心已经偏向长子,可多年来他一直都很看重次子,难道真就这样决定了吗?
崇宁帝捏捏眉心,朝蕊珠殿方向走了几步。
那是宜妃所住之处。
他忽然又转头去了福宁宫。
看样子是要别的妃嫔侍寝,内侍忙递上绿头牌。
崇宁帝选了性子可爱,善解人意的秦昭仪。
那边厢太后根本没去休息,马上就请来谢琢。
“你父皇又在问择妻的事,阿凤,祖母可是尽力了,最多拖到明年,”太后问起孟清泠的事,“她那病治得如何?”
“不是普通的小病,没那么容易,”谢琢先向祖母道谢,“劳烦祖母替孙儿隐瞒,您的恩情……”
“说这些客气话,”太后打断他,轻轻拍一下他的手臂,“祖母做任何事都是为你,什么恩情,你过得好祖母就放心……我是觉得,要么这病就不治了,你看你又立功,这孟姑娘真的跟你是天作之合啊!”
“……”
谢琢顿觉压力。
要说急着娶孟清泠,世上还有谁比他更急吗?
可他偏偏就是不能急。
“您再等等,她现在这样子若被父皇看见,不一定能成的。”
太后:“……”
“父皇虽说任您操办,可也得过个眼吧?万一她言辞不当得罪父皇呢?就算不治病,我也得好好教一教她规矩,总得让父皇满意才行。”
太后点点头:“你说得也是,反正已到年尾,此事再怎么说都得等到明年,你就多花些心思吧,或者,我派个嬷嬷去教。”
“不行,我教就成,”谢琢连忙阻止,“我已经在教了。”
太后:“……”
这可不是老天定的缘分嘛,连这等事他都要亲力亲为。
“别耽误正事啊。”
“是,您放心,孙儿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这阵子他确实也做到了,太后没再多话。
走出寿康宫,谢琢擦了擦汗。
暂时是过了这关了,可明年孟清泠要外出游玩,又怎么向祖母解释呢?
他一时也很头疼。
晚上睡得不好,次日去衙门,呵欠连连。
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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