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不是提前得知了这里的危险,哪怕是素日里观察入微的无情都无法轻易发现冀州府的异样。
冀州府自然比不上京城繁华,但此刻月明星淡,大街上人来人往,路两边尽是笑容满面的商贩,身边还有一家几口人亲亲热热说说笑笑。
怎么看,这里都是一座正常又繁荣的城池。
唯有提及长生圣母。
只要一说起长生圣母,哪怕是卖河灯的老奶奶,都会瞬间变脸,从慈祥可亲变得虔诚狂热。
这不是普通的求神拜佛,银剑说的不错,实在叫人心里发凉。
一个是这样,几个是这样,满街竟有大半的人都是这样。
长生圣母四个字就好似一个特殊的机关,只要一听到这四个字,无论男女老幼,尽是一个模样。
无情不再试探,他买下了老者推荐给他的河灯。
金剑慢慢咽了一口唾沫,从腰间摸出几个铜板,付给老奶奶:“……您数数。”
卖河灯的老奶奶愣了愣,浑浊的眼珠子转了两转,像是才听清金剑的话,客人不再提到长生圣母,她脸上的狂热如翻书一般快速地退却,笑得还和之前一样慈祥:“姑娘慢走,心想事成啊!”
无情面色不改地谢过。
金剑和银剑连忙推着自家公子远离这里。
可怕,实在是太可怕了!
如此明显的异样,周围的人怎么都像没看见似的?这周遭不全是冀州府的户民啊!
无情提醒他们:“洛娘子为我们施下了明目清心的术法。”
正是如此,他们才不会像其他人那般被无形的力量遮住双眼,蒙住双耳,视而不见又听而不闻。
在其他人眼中,这偌大的冀州府再正常不过了。
原来如此!
金剑和银剑再次庆幸他们遇上了洛娘子,这要是没遇上,他们就算是能从杨姑镇全身而退,入了这冀州府,怕也是凶多吉少。
神侯说的对,此行果然危险重重,好在他们有贵人相助。
长生圣母寺就在冀州府正中,出了一条街,还没到,远远地就看见了一幢同其他房屋截然不同的建筑。
两个少年看得咂舌。
乖乖,皇宫都没有这个来得金碧辉煌。
夜色沉沉,月光凄凉,城中仅是烛火照耀,那屋檐就被映出了金灿灿的光来。
再等他们走近了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那哪里是烛火映出来的光,分明就是金子雕刻成的!
不但屋檐是金子雕刻成的,这整个大殿的穹顶都是,连支撑大殿的四根漆柱也都是千金难买的金丝楠木!
供奉在大殿里的神像更不用提,八成是实心的金身。
无情也看见了,他眼中晦色翻涌,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这长生圣母寺虽然没有京城相国寺那般规模宏大,但无论是规制还是用料,别说是相国寺了,就算是皇宫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官家若是要以这样的规式造行宫,言官们能当庭死谏。
这样的建筑,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建成,单单一个冀州府还拿不出这么多的金子。
葛潼。
……蔡京。
冀州府之事,蔡京定在其中!
无情握在扶手上的五指紧了紧,他需尽快将这个消息传回神侯府,不过以眼下的境况……只能再度麻烦洛娘子了。
心下思量几番,前面敬香的人轮到了他。
大捕头强忍着手中香烛散发的甜腻香气,表面恭恭敬敬地往香炉中敬了香,实则通过余光快速找准了一个小和尚。
那小和尚很年轻,看起来比银剑还小,眼神比较澄澈,在众多眼中欲望盛不住的僧人中显得如此独特。
无情看了一眼金剑,金剑会意,走上前去,也不用刻意伪装,他们确实是第一次来:“小师父。”
小和尚不知道在看哪里,猛的听到有人在耳边叫他,顿时吓得一个激灵,两只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啊!”
金剑被他这一声啊叫得险些词穷,这小和尚……是在走神吗?
好不一样的小和尚啊。
见叫自己的人是香客,小和尚很不好意思地双手合十,对金剑拜了拜:“对不住,施主,是小僧想事想入迷了,没吓着您吧?”
金剑摆摆手,道:“怎么会,也是我的不是,不该如此突兀的。”
两人客套了好一番,金剑才进入正题:“小师父,实不相瞒,我家小姐想托您解惑。”
说着,他侧身向后方示意,小和尚朝那边看去,果真看到了一位戴着幂蓠的姑娘。
见自己朝她看来,还颇为拘束地往另一个小护卫身后躲了躲。
自觉唐突的小和尚又是双手合十,朝这位女施主拜了拜。
无情眼中有了笑意,这个小和尚还真是……好不一样。
金剑继续道:“我家小姐第一次来冀州府,本是来寻医的,住店时听客栈的掌柜说这里的圣母娘娘灵验得很,我们这才来了,只是……”
少年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似是觉得自己要说的话有些不合适:“我们毕竟头一次来,不知晓这掌柜说的是不是真的,小师父,圣母娘娘真的显过灵吗?”
在寺庙里质疑人家供奉的神灵不灵验,以往有过的显灵是不是真的,确实不大合适。
可小和尚听了却为生气,他迟疑了一会儿,道:“不瞒施主,小僧并非这圣母寺的僧人,是半月前随师父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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