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出逃的杨玲儿此时正被一名身着青衣的男子抗在肩头,在林中快速穿梭着。
杨玲儿用力睁开双眸,悠悠转醒,五官逐渐清晰。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感受着此刻的颠簸。她胃中一阵翻江倒海,正要开口,又被恶心感将话憋了回去。
因还带着手枷,只好费力伸手,用指尖扣了下这人的腰侧。青衣男感受到她的动作,在一棵树前停了下来。将杨玲儿小心的放了下来,倚靠着树干。
“醒了?”
杨玲儿此刻使不上劲,歪着头看着眼前陌生的少年。千般思绪此刻被他这句话打散。她暗自想着:“这不废话吗……”
眼前这人看着不过十六七岁,肉肉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稚气。眉眼弯弯,笑意干净明亮。
“力气倒是挺大,但真是完全陌生的一张面孔。”
见她未有反应,呆愣的盯着自己,青衣男凑上前去徒手捏断了杨玲儿的手枷。
杨玲儿看着断裂的手枷,陷入了回忆:“这力气还不是一般的大,这手法……”
“你是阿雾?”
“终于认出我了,阿玲。怎么样,我现在称不称得上玉质金相,如珪如璋。”阿雾露出包含两颗兔牙在内的八颗牙,梨涡挂在唇角。
杨玲儿被强行抽离出了相逢的惊喜,捂着半张脸忍不住在心中腹诽:“你不知道自己长的很萌吗。”
又忍不住想起了初遇阿雾时的情形,垂下头低喃:“我想,这世上也没剩几个认识我的人了。”
听出杨玲儿语气中的落寞,阿雾正色道:“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幅模样了”
杨玲儿苦涩的扯了扯嘴角,不答反问:“你又是如何成了这幅样子。”
“恰好得到了机缘,拜了个师傅,学有所成。”阿雾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
“那又为何来了这儿?”杨玲儿狐疑的看着他。
“恰巧路过,恰巧路过,哈哈哈……”阿雾吹了吹斜挡在眼前的一缕额发,眼神不自然的转悠着,“要不咱们边走边聊吧。”
说着便要伸手去扶她,杨玲儿一只手搭着他,另一只手撑着后面的树干。
“你这是打算将我带去哪儿?”
“自然是安全的地方,你有想去的地方?”阿雾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问。
“确实有个地方要去,你照我指的路走吧。”杨玲儿见他蹲在自己身前,趴到了他背上,任由他将自己背起。
杨玲儿感受着阿雾温暖的气息,心中却宛若被腐蚀掉一角。初遇阿雾时,她无忧无虑,阿姐与爹娘也都还在。
“阿姐,阿姐,你看,我今日跟着娘亲去烧香捡到了只小兔子。”杨玲儿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抱着兔子,一路小跑着奔向正在练字的杨霜儿。
杨霜儿不紧不慢的搁下笔,好奇的看向她,问道:“咦,这么乖的兔子?怎么窝在你怀里一动也不动。”
“不是它不想动,它后腿受伤了。”杨玲儿伸手想去摸小兔子的头,小兔子上下左右晃着头,不情愿的躲着她的魔爪。
杨霜儿看着这画面,虽然诡异,却觉得出奇的协调。
不过协调的前提是忽略掉兔子翻的白眼。杨霜儿甚至觉得这兔子下一秒就要口吐人言了。
杨玲儿也放弃了和它的争斗,凑近杨霜儿练字的木桌,想要将它放到桌上。
杨霜儿正要出声阻止:“别……”
就见她已经松手,而兔子又翻起了白眼。
“我墨还没干呢……”
杨玲儿一听,赶忙又将兔子举起,雪白的皮毛果然沾染上了些许墨渍。随后一人一兔大眼瞪下眼。
杨玲儿被这兔子生动的眼神刺痛了,恶狠狠开口:“你嫌弃我?你居然还敢嫌弃我,要不是我将你救下,你就等着被野兽叼走吧,真没良心。”
小兔子听到这话更是恨不得收起耳朵,动了动,只可惜效果不佳。索性眼睛一闭——装死。
给杨玲儿气的不行,无论再怎么逗弄,兔子也都不搭理她。
杨霜儿笑的前俯后仰,伸手敲了敲杨玲儿的额头。
“你俩真是一个脾性。”
“我脾气可比它好多了”杨玲儿不服气的背过身去。
杨霜儿瞥见兔子的耳朵又抖了抖。
……
夜里,杨玲儿抱着兔子偷偷摸摸的溜进杨霜儿的房间。
杨玲儿钻入床幔,摇醒的正香甜的杨霜儿。
“阿姐,阿姐,小兔子它不对劲。”
杨霜儿迷迷糊糊睁眼,望见杨玲儿通红的双眼,旋即坐起身来。
杨玲儿立马抱来兔子。只见兔子萎靡不振,后腿包扎处不断渗出绿色的液体。
“这是?血?”杨霜儿此时睡意全无,细细查看起兔子的伤口。“怎么会是绿色的呢,难道是中毒了?可这颜色这也不像啊。”
血是淡淡的梧枝绿,昏暗的烛台下,细看之时其中还闪烁着星点光芒。
“其实我捡到它时,它就是流着这个颜色的血。”杨玲儿心虚的低下头,嚅嗫着。
“该怎么办啊阿姐,要是被爹娘知道了,肯定会把它当作妖邪,让我们丢弃它的。”
“既如此,那它怎么会突然如此虚弱,你是不是喂错了吃食?”杨霜儿摸了摸兔子后背,神情担忧。
“……我……忘记给它喂东西了。”
“……”
“我还记得你那时刚将我带回去时,忘记给我喂东西,将我饿昏过去了,要不是后来阿霜问起,我想我此刻已经消散在世间各处了。”阿雾背起杨玲儿在树林不断穿行,不时跃上树干,惊起一大片飞鸟。
杨玲儿并不回话,只安静的伏在他背上。阿雾见她这样,收起了故作轻松,敛了笑意。
终是开了口问道:“阿玲,我虽不知你们遭遇了什么,但我想你告诉我,阿霜是因何去世的。”
杨玲儿胸口一滞,麻木的窒息感又涌了上来,声音哽咽颤抖:“你……知道了。”
此后,二人再没开口说话,只有沉闷的脚步声不断敲击着心脏。
“踏哒哒——”
“谁?!谁在外面?”陈颂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如临大敌,头皮一阵发麻。立即奔向床头摸出枕下的短刀。
珊瑚被陈颂的呵斥声吓的一颤,险些没拿稳手中的东西。站在门外缓了一阵,才小心翼翼开口:“老,老爷,是奴婢,少爷吩咐我来给老爷送烛台。”
“滚!滚出去!我不是吩咐过夜里不许让人进院吗!”陈颂怒不可谒的声音穿透院墙,连小院外的护卫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暴怒波及,几人皆再次打起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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