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有些远,许满被骆亦迟一路拽着,不知道跑了多久,到达洞口时,还是被雨淋了个透彻。
有骆亦迟的外套挡着,许满不至于太狼狈,但骆亦迟就不一样了。
他微乱的发丝滴着水,白色的T恤布料沾水后变得半透明,贴在身上,将他匀称的身体线条紧紧勾勒。
骆亦迟胸膛宽阔厚实,手臂肌肉紧实,水滴淌下来没过精瘦腰身,一路延伸至笔直的黑色运动裤里,将大腿肌肉的轮廓清晰的凸显出来。
是一具标准成熟的男性躯体。
不复六年前的稚嫩,如今的他,肩宽体阔,刚健挺拔,如果不是因为有前科,在许满心里可以说是没有正面评价,简直性感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许满把身上的外套取下来,还给骆亦迟,“遮遮吧,都凸点了。”
骆亦迟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不自然的错开许满投来的戏谑目光,接过外套,拧干水,披在了身上。
挖好的药材淋了雨,许满将上面那一层湿的挑出来,甩甩水,摆在洞口,等晾干。
现在还不到五点,天已经快黑了,夏天天长,以往七点左右才天黑,一下雨,把天黑时间都提前了。
雨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才会停,许满拿出手机,从包里抽出纸巾,将屏幕上的水擦干,想跟刘大爷说一声,今天可能回得晚,让许晋文别等她了。
幸好手机都防水,许满点了几下,手机一切正常,就是洞里没信号。
走到洞口,勉强找到信号,许满拨了电话。
“大爷,我满儿,家里下雨了吗?”
刘大爷:“没啊,凉快着呢,怎么了满儿?”
许满:“山上下雨了,我暂时回不去。”
雨声刷刷,还闷着雷,通过听筒传达给刘大爷。
刘大爷停顿了下:“哟,山头上果然有一大片乌云呢,满儿,你是在山头上吗?咋爬那么高呢?”
许满:“不知不觉就爬这么高了,刘大爷,拜托你告诉我爸,我被困在山上了,雨停了才能回去。”
刘大爷:“哎,你放心吧,可别在山上待太晚啊,找个地方避避。”
许满:“嗯,我在一个山洞里呢,淋不着。”
刘大爷:“行,那我就放心了。”
电话挂断没多久,天彻底黑了下来。
洞里黑黢黢一片,许满坐在洞口,摸黑等雨停。
入夜后山里很冷,许满抱臂蜷成一团,一身湿衣粘在身上,凉风伴着细雨一吹,寒意上来,瑟瑟发抖。
“阿嚏——”
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许满揉揉鼻子,背后突然“嗤”的一声,燃起了火光。
许满条件反射往后面看,见骆亦迟手里拿着个打火机,蹲在一堆杂草树枝旁,拇指一擦一擦,打火机也跟着一闪一闪。
显然是在生火。
见许满看过来,骆亦迟解释:“刚发现有个废旧的打火机,估计是前人留下的,没想到还弄用,你进来坐,在外面容易着凉。”
“不了,外头挺好。”许满转头收回目光。
打火机时间久了,不太好用,要擦好几下才能冒出火花。
骆亦迟勉勉强强的用它生起火,待火烧得稳定之后,起身来到许满身边。
温声说:“去吧,火燃起来了。”
许满别着头,不说话。
骆亦迟极具耐心:“如果你不想看见我,可以换我坐在洞口。”
“阿嚏——”
许满回以一个喷嚏。
这样下去许满肯定会生病,骆亦迟仅犹豫了半秒钟,便伸出长臂穿向许满腋下,另一只手抄向许满腿弯。
许满猝不及防被抱起,大叫一声:“你干嘛!”
“别动。”
骆亦迟牢牢箍着她,卡住她的胳膊不让她动弹。
“我只想跟你换一下地方,你乖乖坐在火旁就行,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许满不想跟他接触,双腿竭力乱蹬:“谁要跟你换了?你不要碰我,你放我下来!”
骆亦迟充耳不闻,固执的把许满抱去火堆旁。
许满反抗意志极其强烈,上身直挺,愣是要靠蛮力从骆亦迟的桎梏中挣脱出来。
骆亦迟没想到她抵触决心那么大,手上力道不由一松——
脚下有一堆乱石子,他眼尖的看见了,怕许满磕到,下意识去护她,紧急之下长臂变换姿势往里一收,揽住许满肩头侧身一翻,许满就势复又跌进了他怀里。
背部硌上乱石子,骆亦迟眉头微皱,抱着许满在地上滚了半圈。
许满不得以和骆亦迟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脸贴在他胸膛,掌心感受到强烈急促的心跳,怦怦怦怦——
许满莫名觉得烫手,五指微蜷用力推他胸口,想从他身上起来。
但骆亦迟似乎反悔了,手臂力道不仅没松,反倒收得更紧。
“放开我。”许满抗拒道。
骆亦迟贪恋这偷来的片刻温存,即使这温存在对方眼里充满了厌恶。
“许满,让我抱你一会儿,我太久没抱你了。”
他像一个饮着鸩毒的罪人,压抑着澎湃的情感,希望面前冷漠的执刑者答应他赴刑前的最后一个恳求。
“不要!”
许满毫不留情拒绝,手掌按在他胸口,企图用力挣脱。
打滑的湿衣在掌心力道下轻轻一推,身下男人胸前口袋里,一直贴身藏着的某个东西不小心被推了出来。
小小圆圆的一颗,顺着身下男人的肩膀,骨碌碌的,闪着剔透的光,滚到了火堆旁。
骆亦迟意识到那是什么,赶紧松开许满翻身去捡。
然而已经来不及。
许满先他一步拾起,捏在手里,迎着火光仔细看起来。
那是个玻璃弹珠一样的小玩意,晶莹剔透的球体,里面有一团黑色丝线一样的花纹。
如果只是个普通弹珠,许满或许不会在意,但她没见过这样的花纹,对着那花纹研究了半天,后面看清楚了,猛然反应过来,那压根不是什么普通花纹,而是一根头发,团成一个整齐规律的线圈,被封在了透明的树脂球里。
再看骆亦迟紧张的神色,许满百分百确信了,那就是一根头发!
恐怕还不是寻常之人的头发!
是谁的?
池柠的?
不管是谁的头发,但把一根头发永久封存这个行为,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在许满看来挺恶心挺变态。
她嫌弃的把它丢掉,朝着火堆抬脚一踢,树脂球跃起,噗的一声,跳进了火堆里。
“你干什么?!”
骆亦迟呼吸一窒,赶忙去把它捡回来,拿个木棍攉啊攉,把树脂球从火里攉了出来,擦擦灰,心疼的握在手里。
许满看他那宝贝样子,就觉得好笑。
“谁的?”她问。
“池柠的?”她猜。
骆亦迟沉默。
良久,他说:“你的。”
许满:“?”
骆亦迟垂眸:“没错,是你的。”
许满万万没想到,脱口而出道:“……变态!”
骆亦迟抿唇,开口时不由提高声音:“对,我是变态,跟你离婚后我想你想得不得了,在床上捡到你的头发,就变态的跟个宝贝一样珍藏起来!”
像个被抛弃的怨妇一样,他朝许满抱怨:“你哪怕给我留件别的东西呢?我也不至于天天捏着一根头发睹物思人!你说你……怎么那么狠心?”
重逢之后,骆亦迟第一次说这么多话。
如许满所见,他走不出这段婚姻。
刚离完婚那阵子,他意志消沉,天天躲在家里睹物思人,借酒浇愁。
好多人来劝他,他一概不听。
还因为杜曼玲屡次让他找个门当户对的姑娘一起过,起过多次争执。
后来还是骆彦怀出面,跟他提了一些条件,答应他,他的婚姻可以自己做主,想跟谁结就跟谁结,哪怕是跟许满复婚,他才勉强振作起来。
可是之后当他满血复活,想将许满丢下的那枚钻戒收好,以备复婚时再重新戴在她手上,却发现,戒指不见了。
他找遍了房间每个角落,都没有找到。
不知道是被谁拿走了,还是这几天他喝酒喝得神志不清,不记得放在哪里了。
总之,戒指没有了。
骆亦迟好不容易振作起来的精神有了垮塌之势,鲜花枯了,戒指丢了,许满留下的三件东西,只剩下了一件,还是一根头发。
他把那根谨慎放在枕头下面的头发取出来,怕它也被自己粗心弄丢了,便珍而重之的,将它封进了树脂球里,日日带在身上。
爱意随着时间流逝只增不减,多少个思念那捱的夜,只有握着这根头发,骆亦迟才能勉强的闭一闭眼。
没人能懂这根头发在他心里的分量,那是他画地为牢的执念,也是他自欺欺人的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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