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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予和贺霂回到云筑客栈时,天已经黑了,大厅里乌压压坐满了人。
她这才意识到祝与安口中的“他们”,指的是什么。
“小夏啊,快来坐。”有人热情地招呼夏予坐下、有人给她倒茶,以至于把贺霂都挤到了外围。
贺霂只得把手里提着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自觉地站到角落里围观。
夏予局促地被簇拥在人群中间,手都无处安放,小心地开口道:“阿叔阿婶们有事直接说就好了。”
为首的人是几条街外,另一个扎染坊的老板。
云城的少数民族多,有着百年传承的手艺人家族也很多,他们见阿玲婶在夏予帮助下,店里销量大涨,便也想着来求助夏予。
不乏有提议说,让灵泽村的扎染坊都联合起来一起干的。
“阿玲婶确实收到了不少预售单,完成还要好一阵子。”夏予为难道,“是可以问问她愿不愿意和大家联合起来一起做,这都是要问她的意见的。”
慢直播一次能成功,但两次、三次后就未必了,爆火的路径短时间内难以再度复刻。
此时,祝与安代替阿玲婶回答道:“阿玲婶说都听你的,她也不懂做生意的这些门路。”
夏予想说,她只是个给人打工的,她也不懂做生意的门路啊!
“这个事情啊,其实没大家想得那么简单。”一直站在房间角落的贺霂开口说道。
他走上前,在夏予身边的位置坐下,环视一圈屋子内的叔婶,解释道;“阿叔阿婶,那些顾客买东西,现在都是冲着阿玲婶的手艺才来买的,要是一股脑一起做、一起卖,顾客收到不喜欢的东西,那责任该算谁的?”
夏予感激地看了一眼帮自己解围地贺霂,她附和地点点头。那些说乡里乡亲一起干的,或多或少带了一点道德绑架,她也不赞成。
人多了却不指定相应的责任落实标准,不免会产生搭便车效应,都觉得活累的可以给别人干,自己只要在后头划水。
“阿叔阿婶们这几天可以把自己家拿手,并且和别家不一样的花样和颜色做出来,借着阿玲婶直播间的热度,一起上链接,到时候解释一下,不同的扎染手法都是谁家的,给顾客们自己选择。”夏予只能折中一下,毕竟一时间订单的暴涨会很难保持质量,其他人一起加进来,也能分散一下订单。
但售后又是一个问题,于是她又提出:“这个网店啊,就和这实体店一样,要是有顾客退货、不满意了,都是要及时处理的。”
“那想加入的阿叔阿婶家就各出一个人来当这个客服吧。”祝与安抱着电脑说道,今天她便代替阿玲婶充当着客服,一个人工作量实在是大,“我可以在后台增加一下客服账号。”
“我没问题。”
“都听小夏的!”
这件事算是暂时解决了,方才咋咋呼呼的叔婶们得到满意的结果,也就心满意足地回家和家里人吃饭了。
但原念还没有走。
她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待其他人都走了,才开口说:“夏姐,阿叔阿婶们走了,我才找到机会来询问你的想法。”
夏予方才说得口干舌燥,喝了一大口杯中的茶水,回应道:“你说。”
“我们村里领导都觉得你很有宣传才能,我们这里正缺一个宣传骨干,偏远地区嘛...你是符合人才引进的,如果你愿意来,领导说能申请到编制。”原念也有些紧张,知道说服的可能性并不大,人家是从北京辞职回来的,又让人在这入职,怎么想都强人所难,“你考虑考虑看呢。”
领导们都还停留在他们的时代,觉得安稳、有编制的都是好工作,但实际上,现在年轻人都很有自己的想法。
尤其是夏予这种,高学历、有存款、有工作阅历的人。
夏予礼貌地笑了笑,说道:“还是算了,帮一帮邻居,这都是举手之劳的事,其它的我也做不了太多,我也承担不了那么大的责任。”
原念也没有为难她,她把话带到了,对方拒绝了,也算是给上面有了交代,她站起身,对着屋子里的其余三人说:“那行,话我已经带到,就不打扰你们啦,拜拜!”
等人走了,夏予才松一口气,这几年的工作经历,锻炼了她果断拒绝别人的能力。
对超出自己工作范围,以及所能承受风险的请求,她往往会毫不犹豫地回绝。不优柔寡断是作为产品经理最必要的特质之一。
“你就没想过在这创业吗?”祝与安好奇地问,毕竟这里的人似乎都很需要她,如果她愿意,做起来肯定会成功。
“啊?创业?”夏予以为她想当逃离北京未来打算躺平的志向已经人尽皆知,“不是说了我想当包租婆嘛?”
“祝老师,人各有志。”贺霂靠在椅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扶手。
祝与安听到这话就觉得有意思了,她扭过头仰视他,问道:“那你志在何方?”
贺霂看向夏予,漫不经心地说:“我还没想好,谁说人的志向一定要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就定下来呢?。”
贺霂很聪明,他没有把话说死。而他确实也没有想清楚接下来要做什么。
原本来到这里只是散心、放空自己,但这个旅途的时间超出自己一开始设想的被延长。
“你有梦想吗?”祝与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试图灌输鸡汤。
贺霂思索片刻,突然认真地说:“我小时候抓周抓到了我表舅随手放在角落的相机,奠定了我从小就爱拍照的基础;我大学读了摄影专业,大二被拉去帮师哥师姐拍了部电影,之后突然就成了个演员,目标其实也没多大变化,其实我拍的和我演的都一样。”
不过同样的是,这两个梦想,都不被他家里人同意,他们纵容贺霂有各种各样的爱好,但也不容抗拒地要求他走向家族安排妥帖后既定的方向。
“不过我被封杀啦,所以都实现不了了,下一个梦想,我还没想好。”贺霂说得很轻松,但让祝与安不好意思再灌输鸡汤,只会让她夜里从梦中惊醒,再对自己说一句我真该死啊!
“时间还很多,可以慢慢让我们想自己的梦想。”夏予安慰道,“我也是在二十八岁才有了现在的梦想。”
祝与安呛声道:“可别了,你这算什么梦想。”
“怎么?看不起收租?”夏予笑着和祝与安推搡,贺霂也不自觉地笑着看她们打闹。
“你们还吃饭吗?”宝娟婶围着围裙,站在门口提着嗓门问道。
看他们的眼神,就像看着家里只顾着玩喊了半天不愿意吃饭小孩。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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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年不发朋友圈的贺霂突然更新了一组照片,是今晚在鸣海边的落日。
【好看。】他配文。
祁闻抢占沙发,评论道:【铁树开花。】
贺霂向来爱和自己发小呛声,也回复道:【大哥莫说二哥。】
时舒高冷地点了个赞,没有多做回复。
夏予睡前例行刷朋友圈,也回复道:【原图发我!】
不过她没加祁闻微信,并没有看到这两兄弟的火药味。
夏予秒收到贺霂发的照片,同时还封赠一张偷拍侧脸。
“我发现你真的很爱偷拍。”夏予指的是第一次见的下午,她也被贺霂拍了下来,也是那天晚上二人加的微信。
“我可没有乱拍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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